姚华赶紧叫住来福:“来福叔叔,可是饭局那边,他们会不会一直等我?”
“我跟小桑交待好了,要还没赶过来,就让她催促他们先吃。你先不要担心太多,老爷也知道你的脚受伤了吧,只是可能没想到你的脚伤成这样,你这会是真的没规划好,本来应该随老爷直接过去,再不行直接让老爷背你过去,可别让随意让不熟悉的人经手你的事。”
来福说着,回头又看了姚华一眼说:“这府里你可要心里明白,谁是站在你这边能帮你的,我是老爷身边的人,当然会帮你,小桑跟邢台,也是知道情理的,其他人,你别轻易相信。”
“早知道就不跟大叔回家了,这么多破事,麻烦死了。”
看到姚华在那里抱怨,来福有些疑惑:“方才来福就在奇怪,你为什么喊我家老爷为‘大叔’,该不会受伤了,都忘了跟我家老爷之前发生过什么了吧?”
没有搭理来福的疑问,姚华自言自语:“活在这府里大院的,可真不容易,得要处处这么小心翼翼,就跟关在笼子里似的,真不自在。”
“那是因为你刚来,跟府里的人还不熟,而且现在老爷还没给你个正式名分,你想想你现在要从娘家那边过来,重新融入一个大家庭里,肯定得经历点波折跟困难,只不过因为这里是大户人家,讲究得礼仪规矩比较多。”
听到姚华的感叹,背了药箱子过来的来福微笑:“其实南宫府里的下人跟侍女们都是很感激老爷的,他虽然严厉,但是不会随便视人命如草芥,就算残忍也是对的他的敌人,一般安生过日子的,他都是尽量多给活路,所以府里跟我一样侍奉多年的仆人有好些的。”
看到姚华不说话,在深思,来福接着说:“我以前没侍奉老爷之前,其实是有个自小结下的亲事,虽然成亲了,可是媳妇在我家里受的委屈太多,天天在家里忙的要死要活的,还要照顾我老母亲,但还是被我母亲嫌弃得要命,她后来受不住就求我休了她。”
“受委屈了当然就要离开啊,何必要容忍呢,只不过你老婆后来怎么样了?”
来福仔细回答:“我那老母亲当时拼命劝我再找个老婆,我就没找了,再往后我一直无暇照顾她,因为要出去外边摆摊,外加偶尔去大户人家做杂役,所以能去陪伴她,去照顾重病缠身的她的时间并不多,到最后她这病还是没能治好,临终之前你猜她跟我说了什么?”
姚华好奇问:“来福叔叔的母亲说了什么遗言?”
“她说若是我那老婆没跑就好了,我出去维持生计,压根就顾不上她,只能留她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她就会回想起我那以前的老婆还在家,殷勤地照顾她,细心打理好家务,让家里一切井井有条的场景。”
来福说到这里,抹了一把泪:“她心里还念着我以前那媳妇对她的好,可自己当时又不懂得珍惜我那媳妇,等到没了才知道珍惜,如今除了打听我那以前媳妇在改嫁的新婆家过得有多好之外,做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再也换不回那个真心待她的媳妇。”
说到这里的时候,来福又看了一眼为自己故事动容的姚华说:“姚华郡主,其实人跟人的羁绊,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建立的,就好象你现在可能会觉得跟小桑以及邢台他们分别之后没什么感觉,若是日久天长下来了,想必你若是暂且离开南宫府几日,你也会想念这。”
看到姚华仍在沉默,来福继续说:“当日阻止老爷喜欢你的人,其实是我,我一直在劝他不要陷得太深,你跟老爷大概也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这似乎并没妨碍你们坚守对彼此的爱情,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老爷打心底里流露出来那么高兴的表情了。”
“虽然我暂时还听不懂你说的什么,但如果那个人需要我陪伴在他身边,我会照做的。”
听到姚华这么说着,来福也微笑着说:“我说这么多的意思,就是让你千万别放弃老爷,虽然夫人早上说你幼稚,但我觉得就是你因为性子稚嫩所以有些事情更为坦率跟勇敢,才能把老爷迷住吧,太成熟的人难免会失去一些本应具有的勇气,做某些事情倒没胆量了。”
“总之,一切随缘吧,尽了自己的努力之后好像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
其实姚华这么说,单纯只是为了安慰来福,她现在听不懂来福说的话的意思,来福也只好微笑着:“好吧,来福也是相信姚华郡主的,现在我得先给你的脚上一下药了,姚华郡主,你把鞋子给脱一下吧。”
姚华于是赶紧脱了鞋子,但没想到那脚踝已经是肿得流了血,血凝结在一块,把裤脚也粘连到了一起。
看着来福犯愁的模样,姚华说:“要不用剪刀把我的褥裙给剪开一些,这样子就能看到我的脚了。”
来福点点头,可是因为动作稍微有点大,姚华的褥裙被剪开了不止一个小口,整个褥裙弄开后,姚华光洁的双腿露了出来。
看到来福尴尬羞愧的神情,姚华赶紧安慰他说:“没关系,我理解的,你是为了帮我处理伤口才不小心弄开了我的褥裙,所以你看到了什么,我都不会跟别人说的,放心吧。”
姚华刚说完,就听到那边有缓慢步近的脚步声,起初她没注意,转过头看时,才发现是表情有些寒意的南宫程。
“老爷,你吃完饭了?现在我正帮姚华郡主处理伤口呢。”
来福微笑说。
“她的伤口不是在脚上吗,怎么要弄开你的褥裙,露出大腿?”
看到南宫程一脸怀疑的神情,来福赶紧澄清:“老爷,你该不会以为我对姚华郡主心生歹意,所以在这草地上对她图谋不轨吧?我要真有那个意思,之前早就有机会得手,何必现在还要先做这种,先帮她处理伤口的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