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华抬头一看,是那张氏跟富氏,虽然两个都是不知根底,不好惹的主,但起码富氏还会表面上对自己点点头,那张氏可真正就把阴险狠辣给表现出来了。
此时姚华觉得自己若是不跑,可能就会被她们随意找个理由给下套或者欺侮。
“其实我刚刚已经吃过了,现在正好要去散步,就先不打扰两位夫人用膳了,我先走了。”
姚华说完还恭恭敬敬地给行了礼,毕竟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可她说完撒腿就要跑时,张氏的声音传来:“怎么,是不是我们的身份,还配不上一个小郡主来跟我们吃早饭?邀请了你你却还跟躲瘟神一样连忙推脱,你好大的面子啊,姚华小姐!”
姚华干笑几声,连话都没接,转过头想跑,谁知有几个侍女围住了她。
“你明明是来府中小住的郡主,但是昨晚府里有下人看到老爷在你房间过夜了,快说,你跟老爷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说清楚的话,可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带头的一个老侍女厉声质问姚华,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在问问题,倒像是衙门在审问犯人一般。姚华都有点被她的凶狠劲吓到,再看回那张氏正端坐在桌旁,跟富氏两人一同坐在那里一边品茶一边吃那点心馒头,偶尔看戏一般地看向自己,所以这恶行分明就是张氏默许的。
姚华本来还吓到要摔倒在地,可她心想自己在府里只是客人身份,也不用太怕她们二人欺侮,所以也便从地上慢慢爬起,悠闲拍拍身上的灰尘说:
“可是你们家老爷想去哪里过夜是他自己的事啊,若然你们觉得心里不服气,直接找他说去,为什么要跟我一个留宿的客人过不去呢。
再说了,谁说过夜就一定是做苟且之事,你就不让我跟南宫大人在屋里搓一晚上麻将吗?”
那老侍女仍旧不依不饶:“这说不定就算搓麻将也不一定单纯只是玩乐交流,可能搓着麻将,就脱了衣服进行亲昵动作呢?”
姚华撇撇嘴:“若是你们真的不信,那姚华就是解释千次万次也没用啊,更何况你们为什么就要一口咬定我跟你们老爷是那种羞于见人的关系呢,就不能是亲如父女的关系?”
“你还在睁眼说瞎话?昨日下人都看到你坐在老爷大腿上了。你进来南宫府根本就不是作客,是为了更方便勾引我们家老爷的吧?”
那老侍女仍旧继续在厉声质问姚华,姚华有些不以为然:“我说,我这还是个女门客,都要被你们这般百般刁难,这若是再来个小妾,你们还不得百般针对,把她挤兑出府里?
而且你们也就只能在这里对我说说狠话,要真对我做点什么,我现在还是南宫府里的客人,你们老人也不会坐视不管,任由你们欺侮我的吧?张夫人,留住男人的心,不是靠挤兑别的无辜女人,是要学会多真切关心你身边的男人,别总是把心思放在迫害其他女子身上。”
那张氏慢条斯理吃完了早点,看着姚华:“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郡主,话里居然说得如此有条有理,有根有据,我都险些要让你说服了。那好,姚华郡主,你说得倒也有理,你只是个小客人,我们也没有为难你的道理。
可若是再让我收到点,你故意勾引我夫君,或者跟我夫君发生点越轨之事的消息,我可就饶不过你了。”
姚华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看着张氏问:“夫人,姚华有一个问题,请问你觉得在府里,自己不得已要跟别的女人共享心爱男人的时候,是争宠重要,还是真心实意关心好自己的夫君,践行好自己的本分重要?
我不知道你跟你家老爷的具体故事,但也得知你当时也是费尽心力用家族的力量辅佐了他很久,助他坐上今天的位置,可爱不爱,由不得你一个人说了算,若一个男人心里还有别的女人,你不去质问他,反倒拿那女子出气,你觉得这样就能改变他的心意?”
张氏听到姚华这么说,便也姿态优雅地走到姚华面前说:“小姑娘,一旦嫁入府中,很多事情便不是一句爱就能解决的了,这里便是人踩人的世界,若是你不受宠,只能落得个受人欺侮的后果,难道你还天真以为,只要有夫君护佑,便万事大吉,可以高枕无忧?
我自有我的生存之道,轮不到你这黄毛小丫头来评价我,有些时候费尽心机并非也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能够让儿子富贵,让自己也有安稳日子过,你一个小丫头,现在还没太多羁绊,能够眼里只有他一个珍爱之人,当然能够轻松无忧地说出这种风凉话来了。”
“我说的不是风凉话,我只是觉得,你若真的把心思多花在关心他身上,而不是动不动弄出点让他更加头疼的事情出来,我想他也会更感激你,更疼爱你的。”
姚华觉得跟这夫人没话可说,便打算离开。
“真以为自己是个小郡主就可以目空一切,不顾别人感受地说话啊,还有别以为老爷宠着你,就可以不把我们夫人放在眼里了,我们夫人受老爷宠爱的时候,你还是个走路都还没学会的小娃娃吧?
那带头老侍女又继续卖力的挤兑姚华,然后又有另一个侍女用尖酸刻薄的语气帮腔:“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年轻美貌,伶俐可爱,若是我们联手把你这好皮囊给弄毁了,不知老爷还会不会这么宠爱你呢?”
姚华不想再与这些女人纠缠,在她看来,这府里的女人处处以南宫程为中心,人生就只知道围着讨他的欢心而转,一点都没有自己的生活跟乐趣,实在让她觉得悲哀不已。
作为在滇南一直受着父亲的宠爱跟部将们的关切长大的郡主千金,她从来不觉得用那样的低自尊抵换来的爱能够维持存活多久。
如果一个女子看不清要先爱自己,让自己变成更更好更自尊自爱的女子,又怎么会有正常爱人的能力,让想要的男人也那般看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