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嫉恨不已地看了眼花莲,但又不能真的在陛下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只好拼命压抑心里的郁闷情绪,装模作样地走到花莲身边,贴心说:“既然如此,花莲你可要伺候好陛下了,即使老奴不在身边,相信花莲你也能够照顾陛下周全。”
那太监说完,仍是恋恋不舍回头看了那黑曜帝一眼,黑曜帝看到他仍在回头张望,便不忍地说了一句:“你也回去休息吧,祝笙,今日也辛苦你了。”
那太监于是心满意足地关上门离开。他一出去,黑曜帝连忙松了一口气,这宫里的人,总算是都被他赶出自己的卧房了,除了那个羞涩少女。
黑曜帝稍微伸出脑袋,向蚊帐外张望,果然看到了在那里不敢随意动弹,正瑟瑟发抖的花莲。
花莲一看到那平日肆意欺侮自己的太监离开,便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转头就看到黑曜帝在招手让她过来,她于是一脸懵懂地缓慢走过去,还没走到黑曜帝身旁,小手就被他抓住,整个小身体被他搂在怀里。
花莲有些紧张:“陛下,你可以稍微松开一些吗,花莲被你抱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黑曜帝还在疑惑,为什么怀里的小身体在不停扭动挣扎,原来是自己抱得太紧,让她快要感觉窒息了,于是赶紧放开了她的身体。
花莲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漆黑的双眸对上那一双丹凤眼,她有些小心翼翼问他:“陛下,你刚才在朝堂上咳嗽这么厉害,现在可好些了?要不要花莲伺候你吃药?”
“药?吃什么药,我怎么不知道?”黑曜帝怜爱地抚摸她的小脑袋。
花莲听他这么问,便诚实地转头指向桌上那碗满载漆黑药液的青瓷碗:“那是祝公公吩咐我的,说之前你还只是喉咙不舒服时,太医就给你开的这些药,可是你从来不喝,都趁他们不在时,偷偷倒到花盆里,结果花越养越好,陛下身子骨却越来越差了。”
花莲初来宫里,哪里懂什么规矩和设下心防,只是依照自己的心里话,实话实说:“陛下若是不按时吃药,这病如何得好,你若是病一直不好,身体每况愈下,若是有一天陛下真的不在,这皇宫,这世间必定又要起动乱。
花莲因为饱受动乱不安之苦,所以斗胆恳请陛下,就算不为了自己,就算是为了天下苍生,也请你保重龙体,乖乖吃药吧。若是你不乖乖喝药,晚上如何有精力跟花莲做那快活事?”
花莲说到最后一句,整个耳根子都红了,黑曜帝一听微微一愣,便忍不住扑哧一笑:“谁教你说的最后一句?还有什么天下苍生的,你当真只有十五岁吗?”
“花莲自小跟亲生家里人在战乱中走散,被收养之后,养父养母对我都不好,还要收我做童养媳,如你所见,其实花莲早就不是清白女儿身,这样的身体,恐怕陛下这般尊贵的人,会觉得脏污不堪。
可是花莲是我亲生母亲给取的名字,我的亲生母亲听说是识字的大家闺秀,她给我取名为莲字,就是希望我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不管遇上什么磨难跟困境,都要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要去做那小人勾当,要清白正直地做人。所以就算陛下嫌弃,花莲也无怨无悔。”
花莲跪在地上,恭敬说着,黑曜帝下了床,把她拉起了起来,心疼地搂紧她:“你性子看起来憨厚老实,朕当时也犹豫再三,是让你做一个远离纷争的小宫女,还是在朕身边,做朕的莲花,可思考再三,朕还是压抑不住那天第一次见你时,就对你衍生的钟情之意。”
轻抚着花莲的稚嫩脸颊,再观察到她身上虽然被衣物遮盖但仍旧没完全掩饰住的累累伤痕,黑曜帝叹了口气:“朕终究还是害了你,你在朕身边的这几日,就受了不少他们的欺侮吧。可那些人不是能简单惹的货色,有些是朝中大臣安插的亲信,朕不能随意严惩。”
听到黑曜帝表明可能还是不能保护自己周全,花莲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下,但仍是隐忍着说:“没关系,反正来宫里之前我已经吃过苦,经历过人间无数寒冷风霜,至少在这宫里,花莲还能有饱饭吃,若是出了宫,便是被养父养母赶出家门的可怜弃女。
除了这宫里,花莲也想不出这世间还有哪里可以收留自己了,所以这些苦,花莲都可以忍受。”
黑曜帝本来以为花莲会伤心地哭,却没料到她的回答让他惊诧不已,这完全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够承受得了的事情,但她却仍是含泪忍受了。
他走过去抱住那花莲:“朕的话还没说完,你先别着急。朕的意思是,那些人,虽然朕不能明面上严惩,但私底下动手脚警告他们是可以的,正好朕也看不惯那帮欺侮我身边的人的乱臣,正好就此惩治他们。
想当初朕幼时的乳母就是活生生被身边的奸诈太监糟蹋致死,那时候朕还是个无依无靠的侧妃所生的儿子,没有能力保护她,所以才招致这么严重的后果,如今我是一国之君,若是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说出去未免让人笑掉大牙了!”
花莲一听十分感动,而且陛下还称呼她为心爱的女人,这让花莲的小脸变通红。
但是眼下感动归感动,她还是要给黑曜帝喂药,于是便劝说黑曜帝:“陛下,你真该喝药了,让花莲来喂你好吗?”
“喂?你想怎么喂?”黑曜帝故意调笑地看着花莲,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花莲都不好意思。
花莲用勺子舀了一勺汤药,正要递送到黑曜帝唇边,黑曜帝却伸手挡住那勺子:“你来给朕试试汤药味道吧,朕有点怕苦。”
花莲心里纳闷,这一国之君,千古大帝,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喝药都怕呢。
虽然心里这么疑惑,但花莲还是照做地,把勺子里的汤药放入口中,黑曜帝看准时机,搂紧了花莲那细嫩脖颈,把嘴唇贴近她的樱唇,然后接吻一般地吸食了她口中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