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南宫程继续十分平常地陪姚华闲聊，这时姚华突然把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放到自己胸口，十分得意说：“现在感觉到了吧，心怦怦直跳，也都快蹦出来了！”
姚华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肉麻，连忙红着小脸把放在自己胸口的南宫程的大手放开。南宫程见她在那里站着，红着脸乖巧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继续把头转回桌子那端，独自喝茶：“检验过我的心意不假之后，差不多该睡了？”
姚华似是不舍就这么跟他道过晚安后就睡觉，继续在他身后赖着：“我睡不着，你是不是打算赶我去床上睡然后一个人喝茶喝到天亮，要是这样我可不准许，这不就是我这个侍女不合格了吗，都没让主子安心入眠，自个倒是先睡了个舒坦了。”
姚华说完，又想了另一种可能性：“或者是趁我睡着之后再爬上床睡，那我也接受不了，若是一睁开眼就看到是你的脸，那就有点惊悚了，而且我可能会误会你趁我睡着，把我给偷袭了。”
“呵，你这想象力倒是丰富，不过你说的倒也是，我这把年龄，还对你这种小女孩感兴趣，无法自控地喜欢上你这种可爱类型的女人，传出去大概会比笑话，各种难听的闲话，什么老牛吃嫩草，一朵梨花压海棠之类的，各种都可能会扑面而来，评价到我身上。”
南宫程轻笑，对着眼前的那杯碧螺春发了会愣，但又却突然坚定地决定了什么一般似地，把眼前那杯茶一饮而尽：“但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都多少年了，我本以为至死我都不能忘记前夫人，甚至闭上眼睛都是她的音容笑貌，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
是心里还对她有愧吧，我在她还在世，那么死心塌地爱着我的时候，出过轨，跟别的女人有了肉体关系，她闹过多少次，说我再出去风流快活，就把当时还在娘胎里的容怀给打了，我跟她起过冲突，对她说，她死不死没关系，只要种记得给我留下就行，其他我不管。”
“说这样的话，你简直不是人，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本来身体就够不舒服了，还要忍受你在外到处花心，而你竟然还说这种话刺激她，我要是她，早就离开你了！”
姚华忍不住说，南宫程突然笑了，故意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似是不让别人发现他此时眼角的湿润痕迹一般：“是啊，所以她后面离开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残忍吗，现在那张氏，其实我前夫人还没走的时候，我就为了权势跟她眉来眼去的。
可是当我借张氏的权势上位，拿到自己想要的人脉资源，打通了自己的官途后，正好就传来前夫人难产而死的消息，我以为那时候我心里会高兴，她终于走了，这样我就可以没有愧疚地娶张氏进门，可是其实我心里崩溃了。”
南宫程的笑声断断续续止不住：“一定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前半生负了那么多女人的感情，结果却没懂得珍惜自己最爱的女人，到她死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最爱的其实也只有她一人。所以她离世之后，为了弥补缺失母爱的容怀，我把最好的都给他，继承人位置也是。
可是他现在做了让我这么失望的事，这么多年来我终究其实还是不够了解他么，还是说当日我为了权势负了爱情，所以我的儿子，为了爱情不惜抛弃权势？呵，真是可笑的轮回。”
南宫程这么说着的时候，手里的茶杯跌落在地碎了，姚华闻到些微酒味：“你这家伙，我一直以为你在喝酒，你居然把酒掺杂在茶里面喝？”
“来福不让我喝酒，说我喝酒了就会想过去的事情，就会胡言乱语，胡思乱想，整个人变不回本来的南宫程，但是我今晚想着有你在，我应该可以稍微放纵自己一下吧。”
南宫程捂着额头低着头低语，他现在的样子，全然没了平日的威严，完全只是个沉湎于情爱伤痛的普通男人。
姚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忍不住从背后轻搂住他的肩膀：“我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重要到什么地步，可能我还是在介怀你心里有她的事，哪怕她已经不在很多年了，因为她在你心里扎根得那么深，我恐怕也争不过她了，但是听你说这些，我心里，好嫉妒。”
姚华缓慢说着，低头撅着嘴继续说：“要是我也死了，是不是也能在你心里变得那么重要，让你在喝得微醺之后，失去自我，然后怀念起跟我在一块的时光呢，对不起，我知道这么想很傻，可是我好嫉妒在你身边的所有女人，包括那个阮莹，她是不是你的新欢？”
“什么？新欢？你从哪里听来的？”
南宫程听到姚华这么说，整个人似乎有了一丝清醒，他把姚华拉到身旁坐下，认真地问。
姚华一看他这副糊涂模样，更觉得委屈：“难道不是吗，整个南宫府都在传，说原来你对我不过是图个新鲜，对她才是真爱。”
“这帮人啊，是不是要我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才知道没活干的时候少乱嚼舌根，被我知道了，后果可是会很严重的。”
南宫程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关于她的事，我不方便透露太多，但是你若是真的喜欢我，有些事，你要相信我，知道？”
“那你会不会喜欢她？会不会为了她，像现在这样喝醉了然后哭。”
姚华看着他仍旧湿润的泪眼，南宫程看着她正端详自己的双眼，赶紧就擦了把眼泪：“你胡说什么，又不是每个女人都值得我这么痴狂发疯。”
姚华本来想问出那句那我呢，但还是决定先压在心底里面。
南宫程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我不会为你哭，要是我这么做了的话，你死也不能再离开我，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尸体供奉在这个房间里面，每天看着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