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甚至有些疑惑地要上前阻止姜微,谁知反被王二公子阻拦下来。
王二公子凑近叶非身边说:“枉你还自称是姜微的好朋友,她的这番用意,还没领悟出来?不就是想趁她跟南宫程这番莫名其妙的突然混战,让我们这群人先行离开?反正她跟南宫程一时半会不会有性命危险,如今她应是最担心我们的安危。”
南宫容怀似是也已经心领神会,把两把剑分别扔给姜微跟南宫程。
“既然如此,你们就好好比试一番,用一分胜负的方式,来决定究竟谁才是占道理的那个人,然后心服口服之后,到时就来寻我们吧!”
南宫容怀说完,便突然就拉住高天赐皇子的手,就这么把他拉上马,两人就这么朝南宫家后门奔去。
高武阳怎么会让南宫容怀就这么带高天赐离开,即使答应了姜微,暂且不会要高天赐的命,他也得亲自囚禁高天赐,直到他顺利坐上皇位位置,否则高天赐出尔反尔,养精蓄锐,到时趁他不备来个反杀就不好了。
哪知高武阳正要派兵去追南宫容怀,叶非灵敏地跟王二公子二人挡在他们面前。
“要追他们两个,就先问我们肯不肯放行吧!”
叶非武功并不算高深,但胜在身手灵敏,加之善用暗器,那些敌军完全近不了她的身边,更别说要擒捕她。
至于王二公子则拉起容铭,要带他一并逃命时,回头看见姚华还在地上因为冰湖奇毒动弹不得,突然悟过来地,将自己随身所带装水葫芦的酒水洒在姚华脚上。
姚华脚上的带毒粘液很快就消融开来,见她觉得莫名,王二公子微笑:“在酒窖的酒水快要流尽时,瞒着你心上人偷的冰花酒水,果然不光好滋味,又能解毒。”
看到姚华被解了毒,就连忙朝南宫程的方向奔去,王二公子急忙拦住她,又把装水葫芦扔给南宫程。
南宫程又把装水葫芦扔给姜微,见姜微一饮而尽,双脚也能轻松移动,便跟她心有灵犀地说:“如今你既然已被解除束缚,那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了?”
姜微点点头,高武阳立在那里以为她们要趁众人混战开始比试,谁知两人就此一跃上了房顶,脱离了他的视线范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两人假借比试之名,实则是想趁我不备,两人先往宫里去?不好,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不会要谋害我的母亲,破坏我的篡位行动?”
高武阳这么想着时,全然没留意到趁他注意力被分散,光注视姜微跟南宫程的行动时,王二公子一干人等已经是成功逃脱了军士的追捕,翻墙逃出了南宫府,等他明白过来时,南宫府里只剩下被打退的溃散逃兵。
“可恶!我对你一片真心,居然如此戏弄我,不过一会到了宫里,我可不会这么轻易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高武阳恶狠狠地想着,抛弃了残余的军士,就这么快马加鞭朝宫里奔去。
姜微跟随南宫程一路到了皇宫,南宫程本想利用自己的丞相身份,让两人得以顺利通行,不想如今宫里四处都是将南宫程杀之后快的传言。
他还不敢置信时,却看到那御医心神不定,身上穿着便服,朝宫门走出来,便偷偷截了他,拉他到一处隐蔽草丛说话。
那御医本想叫喊,发现是南宫程,才安静下来。
“南宫大人,你快离开这里吧,你府邸起了大火的事情,我也得知了,她就是想杀了你,借机灭你满门。她算是个心狠毒辣的人,想到万一那小姑娘的死也刺激不了你,大火也烧不死你,你还会回来破坏她的计划,就在陛下驾崩前,就把你也扣上反贼帽子了。”
那御医似乎不敢再跟南宫程多说几句,怕被人看到自己也被降罪。
南宫程看他这番似是要告老还乡的打扮,有些好奇:“你也被治罪?”
“我本来就打算提前退休,如今陛下驾崩,宫中形势动荡,那李贵妃娘娘也知道咱们老友关系,我都这把年纪了,不想再因为宫里腥风血雨,连累家里人遭罪,因此就自动请辞,那李贵妃倒是也乐得我主动开口,就批准了。以后有机会再相逢吧,南宫大人。”
看到那御医佝偻的背影,南宫程有些愧疚:“本来该以后有机会坐上太医位置的好友,如今似乎也因为我,而不得已离开了,这宫里怕是已然没有我南宫某人的盟友了。”
姜微看他消沉,连忙催促他:“我们时间不多,你是不是想看你那陛下最后一面,咱们得赶紧趁夜色行动,别再磨蹭,被人发现咱们俩人都脱不了身了。”
南宫程点点头,就带姜微一同潜行,小心步至黑曜帝的寝宫面前。
来到黑曜帝寝宫面前,似乎是因为心情十分沉痛,南宫程径直在寝宫面前的那一处长阶梯上,隆重跪拜了好一会。
待他抬起头来,便整理好衣服,跟姜微来到黑曜帝平日所休憩的那间房门前,看到只有花莲一人在哭泣。
南宫程心想李贵妃他们应当已经一心扑在夺位之争身上,没人会去理会一个已经变得冰冷的先帝遗体,因而放下疑心,轻敲房门。
那花莲听到有很小的敲门声,便走到门前。
南宫程在纸窗上糊了个洞口,看着花莲询问:“陛下的遗体可在这里?可否打开门让我最后见他一面?”
花莲点点头,就这么开门让姜微跟南宫程进来。
姜微其实心里有些疑惑,一切未免也太过顺利,直觉告诉她,里面总有些蹊跷情形。
“别轻易进去,这小姑娘是什么来头,你怎么能这么轻信她的话?万一里面有埋伏呢?”
但是南宫程却似乎只想急切见到先帝最后一面,确认他的死亡状况,压根就听不进姜微的话:“你若是担心有埋伏,那就任由我一个人进去吧,这样就不会连累到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微心里也是很无言,好心好意去提醒他,到头来却跟自己坏他好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