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礼貌都没有!”陆阳洁忍不住抱怨一句。
老太太不认同她这句话,“没见她问好行礼了吗?还有阳洁,我不管你和沈茵之间有什么疙瘩,妈可得提醒你一句,致远和希微是无辜的,你不能把不满延伸到他们身上去。”
陆阳洁听这话,知道老太太是袒护苏希微和陆致远的意思,也不去给她找气受,违心的应了声好。
苏希微在宴席厅找了个遍也没找到陆致远。
她本想给他打个电话,发现手机在包里,再看自己穿着一身伴娘服,觉得这浓重的样子也太扎人眼球,她准备去化妆间把衣服换下来,顺便拿手机给陆致远打电话。
推开化妆间的门,噗通一声,一桶冷水从头浇下来,随之而来是水桶掉在地板上的脆响。
苏希微从头到脚淋了个透湿,不仅如此,水流下来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窒息了。
等她反应过来,发现化妆间空无一人。
再看那水桶,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恶,到底是谁要捉弄她!
还是有人要捉弄新娘子?
不管要捉弄谁,对方都是不怀好意。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发现屏幕上有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陆致远打来的,她赶忙回了过去。
“喂?”
“婚礼结束了吗?”婚礼快要结束的时候,孩子一直哭闹,担心是酒店的空气不好,陆致远抱着孩子回了陆苑。
“已经结束了,你在哪,我没找到你。”苏希微问过之后,看到湿漉漉的一身,想到自己这个样子等下怎么喂孩子,而且到底是谁放的水桶在门上……
“我已经回来了。”陆致远在电话那头叮嘱她,“我已经安排了司机在酒店门口等你。”
“你回去了啊?”苏希微诧异过后,接着问,“小熙呢?有没有哭?估计这会儿饿了……”
“放心吧,已经喂了奶粉,这会儿睡着了。”
“那我就放心了。”她松了一口气。
陆致远以为她还要在那边玩,也没让她立即回去,淡声道,“你想多玩一会儿也没事,反正孩子饿了可以吃奶粉。”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苏希微误解了,看着自己被淋得满身湿漉漉,心里不禁感到凄凉,“陆先生,你这话感觉不需要我……”
“傻瓜,我才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扫你的兴,让你放宽心的玩。”电话那头的声音无比的温柔。
有这句安慰,她浑身被冰水浇透的凉意一下子就没了,“我很快就回来。”
挂断电话后,她准备换下衣服,却发现刚才脱下的衣服不见了。
奇怪,怎么会这样?
抱着满心的疑惑,她穿着湿漉漉的礼服从化妆间出来。
“希微。”熟悉的男声传了过来。
走廊尽头,一身西装革履的向宇朝她走来,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
“宇哥哥?”她有些出乎意料,“你怎么在这里?”
离得远,压根没有看清楚她礼服上的湿迹,走进一些,才看出端倪,“希微,你的衣服怎么湿了?”
“哦……”苏希微也有些尴尬,还没来得及回答,向宇就说,“我先让人给你买一件衣服过来,穿着湿衣服容易感冒。”
“不用了宇哥哥,我……”
“希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向宇却坚持,已经在电话里交代了。
苏希微尴尬,扯了扯湿漉漉的裙摆,心里纳闷极了。
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
偏巧那会儿,化妆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不明摆着陷害她和朱敏尔吗?
因为婚礼仪式结束后,她和朱敏尔必须得回化妆间换下礼服。
“希微,你冷吗?”向宇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我不冷……”她准备脱下向宇披在身上的外套。
向宇按住她的手,认真地说,“宇哥哥怕你感冒,没有别的意思,何况一个陌生人也会这样做的。”
“真的不用……”苏希微坚持拿下来。
向宇眉眼低垂,语气哀伤,“希微,我知道我之前做了让你不可原谅的行为,但宇哥哥是真心知错了,往后我再也不会做这种糊涂事,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保证像童年那样,只做保护你的哥哥,而不是生别的心思。”
“拍清楚了吗?”电话里,一道阴冷的女声响起。
“小姐,我马上把照片发给您。”
“我要能够证明她苏希微行为不检点的照片!”陆阳洁冷着一张脸,如同冰冷的刀面,充斥着一股肃杀。
挂断电话,她瞥了温兰一眼,冷哼道,“看来给她一盆冷水太轻松了,应该给她淋一盆油漆!”
温兰撇撇嘴,不屑一顾道,“先给她一个教训,灭灭她陆少奶奶的威风!”
“怎么样,对你的儿媳妇还满意不?”陆阳洁满脸八卦表情。
温兰不屑的冷哼,“反正是拿她来做挡箭牌,满不满意似乎不那么重要。”
“这倒是。”陆阳洁脸上充满了鄙夷,“真是什么样的人结识什么样的朋友,苏希微土不拉几,朋友也一样上不了台面。”
这些话是针对朱敏尔刚给她敬茶的时候,太过紧张,杯子掉在了地上,害得她连走过场的心情都没了。
“你跟她置什么气,她就那么一点见识。”温兰同样一声冷哼。
话音刚一落下,手机就传来了照片。
陆阳洁打开照片,看到向宇给苏希微披衣服的举动,唇角划过一记阴险的冷笑,“这下她苏希微再想装清纯白莲花也毫无说服力了!”
温兰凑过来,看了照片,唇边得意掩饰不住,“她沈茵不是最好面子吗?我倒要让她好好看看,她的儿媳妇感情世界究竟有多丰富!”
“堂堂陆家大少被老婆戴绿帽子,想想这标题就够吸引人!”陆阳洁眼里涌动着浓浓的报复欲望。
温兰唇角一抿,冷哼道,“之前就丑闻满天飞,要不是给陆致远生了个儿子,她能重新做回陆少奶奶?”
“对了,你现在的儿媳妇是苏希微的好姐妹,你没看见,婚礼上还把捧花专门给她了呢,两人感情有多好,想必不用我说了吧?”陆阳洁给温兰提个醒。
温兰压根不把朱敏尔放在眼里,“再姐妹情深,那也抵不过一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啊,我们家海远说什么,她不照样只有听着?”
“那倒也是,看得出来,她挺爱海远的,只是不知道海远……”陆阳洁试探的目光挪向温兰。
经过这么多年的教训,温兰知道轻信一个人可能会把事情搞砸,何况一切行动才刚开始,要是把计划泄露给陆阳洁,她因为自己的私心而破坏了她的计划,岂不是得不偿失?
“当然是出于喜欢才结婚啊。”温兰故作冷静的回到。
陆阳洁似信非信的笑了笑,“想不到海远这孩子也是个用情至深的人,这点倒是和陆致远有些相像。”
温兰不去细究那句话,轻描淡写,“感情的事,自古就是个难题,当初你我不一样么?”
陆阳洁眉眼闪烁,避开这个会触动心里伤痛的话题,“爸妈今天给海远准备的礼物你还满意吧?”
大概是急着转移话题,发现问出的话题也着实让人尴尬,甚至是给自家人挖了一个坑。
温兰冷不丁反问,“作为海远的小姑,你觉得你父母给海远的新婚贺礼像样么?”
这意思是不满意了。
陆阳洁在心里冷哼,像你和沈茵都是喂不饱的狼,给一座金山也不见得会满意。
她没有那么笨,当然见风使舵的回到,“这个来日方长嘛,毕竟这次婚礼海远的身份是陆家二少爷,好多商界人士都前来道贺,礼金都成百上千万了吧?”
温兰不否认这一点,不过眼眉一垂,不悦道,“礼金多有什么用?海远在陆氏集团没有一席之地,永远都不可能超越陆致远,沈茵永远在陆家耀武扬威!”
知道陆阳洁对沈茵心怀不满,故意说这样的话来刺激她的神经。
陆阳洁脸色沉下来,怒声道,“她沈茵算个什么玩意儿,还不是仗着自己儿子那点本事,等她儿子什么都没了,我看她怎么拽?”
温兰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说得对,等陆致远什么都没有了,她沈茵就应该给我让路了!”
陆阳洁点头道,“这么多年,你的挡路石不就是沈茵吗?我也真是佩服她,为了陆太太的身份,竟然能够忍受没有丈夫宠爱的生活。”
“阳洁,我知道你对我和海远是一片真心,往后就得多费你的心了。”温兰恳求她。
陆阳洁许诺,“放心吧,毕竟我也看不惯某些人那副耀武扬威的嘴脸。”
彼此达成共识后,露出一个阴毒的笑容。
“希微,进去把衣服换上吧。”向宇站在门外等候。
“谢谢宇哥哥。”天气虽有升温,但寒意未消,加上淋的冰水,仍旧很冷。
换上干净的衣服后,立马好多了。
“阿嚏!”她没控制住,当着向宇的面打了个喷嚏。
“希微,你没事吧?”向宇皱着眉关心道,“是不是感冒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