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老本来就是一个人精,对于古医世家几个老不死的神色看了一个清楚明白,心里轻叹一声,看来这都是命啊,又或许是上天注定,特勤处命不该绝,当下也只能心灰意冷的挥了挥手,罢了罢了,这么多年来,这特勤处虽然难以掌控,但是却也没有真的违抗过上面的命令,他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
而且现在的情况也轮不到他们想太多。
看着龚老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古医世家的几个老头也是一脸的尴尬,这事情也怪不得他们不是,没有那个金刚钻他们哪里敢揽这个瓷器活,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其实说实话,龚老的心思谁有看不清楚呢?
冷苗苗只觉得心底的凉意越发的厚重了,只是更多的却是嗤之以鼻,当谁真的想要上赶着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有本事别用我们啊,用了我们又防备着我们不信任我们,特么的有意思吗?
不过事情的轻重缓急,他们也是分的清楚的,因此对于龚老虽然没有了之前的好脸色,但是却也只是轻哼一声,并没有真的计较。
李林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不管是哪里似乎都没有什么清静之地,对于特勤处本来就没有什么归属感的心更是凉了几分,摸了摸鼻子,心里已经大定了主意在这件事情之后该要什么报酬了。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医生,所以像这种类似于特工的组织,他还是不要凑热闹了。
不过若是以后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因为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华夏的人,这一点是无须质疑的。
“龚老,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龚老的决定呢?”其实说实话,李林是不着急的,可是他能够等的眼前这位老首长下决定,但是这几个中了蛊术的人能不能等,这就不一定了。
听到李林的问话,龚老噎了噎,颇有些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抱歉李林小友不是老头子我找事,而是这件事实在是马虎不得,不过既然小友说了那想必是有一定把握的,老头子我也就放心了,劳烦各位了。”
说实话,龚老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物了。
明明是他自己不信任特勤处的人,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出于无奈一样。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虽然对他说的嗤之以鼻,但是也没有人真的较真。
这些老家伙都是一些人精。
李林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等这次的事情之后就脱身,所以倒是对于龚老的没有什么反应。
至于龚老会不会答应他的条件他根本就没有担心过。
这些个老家伙都是一些要脸的人,这件事情只要圆满解决了,那么只要自己提出来,即便是他们心里再怎么不爽,也只会答应过,更何况他是一个医生,还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没有人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得罪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毕竟没有谁能够保证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生病。
所以李林的心里是一点都不带担心的。
其实治疗的程序并不难也不复杂,麻烦的也就是时间的把握而已。
现在就看他们和那个蛊师,谁的动作更快了。
龚老站在一遍,看着那一盘盘的血,即便是在战场上历尽百战的他也忍不住头皮发麻,不为其他,而是因为那些血液之上悬浮着一条条大概头发丝那么细的白色物体,他的心里当然知道那应该就是李林一开始所说的虫卵了。
整个房间里面不仅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
这个时候,龚老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古医世家的那几个老家伙为什么会那么为难了。
实在是这样的场面太过诡异。
就在李林他们在这边动手的时候,市中心的一处普通租房之内。
一个身上穿着兽皮衣服的中年男人盘膝坐在床上,本来微闭着的双眼突然就睁开了,然后毫无预兆的猛地喷除了一口血。
“李林!又是你!!”
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其他的想法,也没有怀疑其他的的人,直接就叫出了李林的名字。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京都搅风搅雨的扎木。
只是此时的他很显然受创不小,脸色狰狞无比。
根本就来不及说其他的,扎木拿起自己腰间的一个不知道用什么骨头做成的郧,划破自己的指尖,将有些泛黑的血液滴落在郧上,然后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曲调尖锐而又怪异。
随着他这边的的动作,那边在特勤处基地的李林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不好,大家快点加快速度,那个蛊医发现了,正在催动母蛊,我们现在就是在比时间了,一定要在那个蛊医同归于尽之前犟首长们体内的蛊虫全部都取出来,否则的话,我们将前功尽弃。”
李林的话说的又快又急。
声音里更是带着难以言喻的着急和紧张。
说实话,在场的人都和李林不熟悉,但是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但是他们也清楚,李林这个人就是一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十分理智的一个人,这个时候这么着急的原因,很显然,是真的出问题了。
一直站在一边的龚老更是整个人都绷紧了。
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众人的动作,以及突然之间就抽搐起来的那十二个人。
“没有办法找到那个蛊师吗?”龚老有些烦躁的来回在病房里踱着步子,那副神情是真的恨不得冲到那个蛊师的面前把人,给弄死。
即便是知道现在的情况紧急,李林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特么的真的以为他是神了不成?
什么都知道?
李林没有开口,而且这个时候正式危机的时候,他也没有那个多余的功夫来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的沉默也是一种答案了。
其实龚老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无理取闹了,但是说实话,他是真的有些急躁了,因为此时这十二个人已经不仅仅只是抽搐了,还在口吐白沫。
李林眼底绿色的光芒一闪,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厉喝一声“就是现在,最后一步,动手!”
其实说实话,这个时候直接进行到最后一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再不进行最后一步,他们也就不用进行最后一步了,人早就死干净了。
现在提前最后一步的治疗,虽然会损伤到这些人的元气,但是至少命保住了。
随着李林的这声厉喝,几乎是同时,站在十二个首长面前的古医世家老者和特勤处的人都同时动手,用他们的内劲或者异能包裹着十二个人体内的蛊虫朝着正在流血 的伤口处出来。
也是他们将蛊虫取出来的那一瞬间,在租房里的扎木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直直的躺在了床上,仔细看去,竟然已经是生机全无,竟然是死了。
而就在扎木死掉的那一瞬间,南疆一处沼泽地深处,一个头发杂乱身上挂着两条成人手臂粗细大蛇的老者神色猛地一变,抬头看向京都的方向,脸色狰狞。
“是谁?是谁杀死了我的徒儿?老夫必然让尔等血债血偿!!”
徒弟这次下山是做什么的,老者很清楚,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徒弟竟然会就这样死在外面。
李林可不知道,扎木的背后还有一个师傅,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他也是会插手这件事情的,毕竟这样没完没了的盯着白若等人,他也是很烦的好吧。
李林他们收手之后,不管是古医世家的人还是特勤处的人全部都力竭的瘫软在地。
太特么的累了!!
从小到大就没有这么累过,好像用双腿走遍了世界的那种累,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实在是太酸爽了。
对比之下,李林就要好很多了。
虽然也是脸色苍白的吓人,但是至少还能站着。
“这个,这个就治好了?”这个时候龚老上前两步站在李林的面前,声音带着询问。
李林虽然有些无语,但是也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开口说话,实在是他现在虽然看起来比其他人的情况好一点鹅蛋是说实话,他现在是真的没有什么力气去回答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了。
虽然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当李林真的回答的时候,龚老还是忍不住猛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虚脱一般地瘫坐在病床上,看那样子,竟然看起来比李林还要虚弱。
事情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虽然后续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但是其实说实话,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有心思去管这些事情的,他们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实在是太特么的累了。
龚老也知道现在不是说事情的时候,让人扶着李林他们去休息了,而他自己则是打了几个电话,然后让人开车带他去了第一首长的家里。
等他到了的时候,第一首长的家里已经坐了三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老者了,仔细看去,这一个个得竟然都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那几个大人物。
而此时这些大人物全部都集聚一堂。
“有什么事情,你急急忙忙的把我们找过来?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可是之前不是还说已经找到了治疗的人了?你也不说清楚,让我们好一阵着急。”
见着龚老过来,方平忍不住皱眉,看着龚老着急的模样语气有些调侃。
“是有事要和你们商量。”龚老这个时候却没有什么心思去管方平的调侃。
“基地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那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摸到了基地里。”龚老先是愤愤的坐下,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其他人见他这样面面相觑,但是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很显然,龚老头子这么急急忙忙的把他们找过来不可能只是为了这么一件事情。
“那十二个小子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已经彻底的解决了,我今天找你们过来,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情。”
龚老并没有忽略几人眼底的喜色,顿了顿继续开口“这次的事情,我们算是欠了特勤处一个天大的人情,之前的决策怕是要改改了,其实仔细的想一想,他们这么多年其实并没有做什么违抗的事情,而且,有了他们,对付国外的那些特殊的人,我们才能有一拼之力。”
龚老说完,看着几个老人神色各异的样子,轻叹一口气。
其实这次他们何止是欠了特勤处一个天大的人情,他们这欠的就是活生生的十二条人命。
那十二个人,明面上和他们几个老家伙半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实际上却是他们的直系后辈,只是这件事情是国家的最高机密,出了他们本身知道之外,再没有别的人知道。
虽然龚老这么说带着些私心,但是却也是心里话。
将病房里发生的事情和几个老友说了一遍,空气中突然就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没有人开口。
“这件事情暂时先这样吧,基地里我们的人先撤出来,至于那个李林说的那个叫白正祥的,找人好好的调查一下,如果是真的,就人撸下来好好的调查一下吧。”
最后,第一首长下了最后的结论。
对于这个提议,其他几个老者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意见。
这件事情,这样子处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李林提出来的要退出特勤处的问题则是彻底的被他们给忽略了。
等龚老出了第一首长的家里这才反应过来,特么的几只老狐狸还没有给自己一个答复,关于李林的条件到底该怎么回答。
愤愤的低骂了一句,龚老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自己去找李林谈了。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吗?是因为特勤处的原因?还是因为我们的原因?”龚老这话问的就已经是很坦诚了。
李林看了眼面前的老人,摇了摇头“都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我知道特勤处是做什么的,但是我就是一个医生,我的职责是救人,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