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大门,白浅予抱着东西歪着头才能看到脚下。
不小心碰到什么还跌跌撞撞的踉跄了两步。
被指派出来送她的白亦欢挽着许凡,站在门口看着那跌撞的身影,不由得从鼻孔发出一声冷哼,这么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做给谁看。
身边的许凡却是一步踏了出去,不顾不管她的拉扯,径直走了过去,一把将白浅予包的满当当的东西接了过来:“我送你。”
他语气评述,并不是征询白浅予的意见。
“不用了,你还给我吧。”白浅予语气平静,这些人并不能影响到她的情绪。
“我帮你,你拿不了。”许凡继续说。
白浅予微微侧眸看见白亦欢正双手环胸,冷着眼往过来看,眼里说不尽的恨意。
垂下眸,白浅予定了下神才看向许凡,语气坚定:“请你把东西换给我,许凡,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当年不声不响的走了,就是不需要你的帮助,当年不需要,如今……更不需要。”
她说这话,许凡的脸随着她的话语出现了些许裂缝,本来平静的面容上染上了失落还有被羞辱过后的无措。
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白浅予也不忍对上这样的神情,转换过了头去不与他对视。
许凡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你的未婚夫呢?”
环视了一圈,并没有见到什么豪车。
“我与他分手了,”白浅予漫不经心的回答,然后勉强看了一眼腕上的石英表皱了下眉:“把东西给我吧,我赶时间。”
她和他分手了?
这么快就分手,哪里又算得上的是白亦欢说的那样,为了权贵。
许凡还准备说些什么,一直等着的白亦欢终于按捺不住情绪了,疾步走过来,“我说,要送就往前走,不送东西拿了就自己走,一直伫在这儿生怕人看不见吗?”
白浅予懒得和她辩解,“把东西给我吧。”
白亦欢站在身边,白浅予又一脸冷淡,许凡被架着不得不把东西还给白浅予。
白亦欢冷笑:“姐姐,你可小心着点儿,别跌着让人心疼。”
白浅予接了东西,头也不抬转身就走了,一点儿时间也不想浪费在这个地方。
沿着石阶路,白浅予凝神往前走,暗暗下了决心,日后父亲若无其他的事便再也不会回来。
眼见白浅予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许凡这才回过神来。
看见他猛地清醒过来,白亦欢还是维持着双手环胸的模样,语气不乏嘲讽戏弄,“怎么着,心疼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许凡回过头来望着她,眼神说不出的吓人:“亦欢,你明知我心意,以后别这么说。”
“你的心意,我怎么知道?我那矜贵的姐姐一出现,你的眼睛恨不得黏在她的身上,怎么,你的心意还在我身上不成?”白亦欢冷冷的说着,回过头去看也不看许凡一眼。
她走在前面嘲讽道:“可惜人家入了豪门,怕是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白亦欢,”许凡声音骤然拔高,他本是个温柔的人,少有发脾气。
发起脾气来才更加吓人。
白亦欢被他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也急了:“我说错什么了?你自己在她那得不到好脸色,少在我这儿发泄!你要是有权有钱,她不也得巴巴的跟着你?自己不争气怪谁了?!”
她说的又急又快,许凡一时插不进去话,气的脸红耳赤。
“她如果是你说的那种攀炎附势的人,怎么会跟纳那个富二代分手?”许凡气的不知从何辩解,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怒气冲冲走的前面的白亦欢楞了一下,猛地顿住了脚步,语气也突然变低:“你说什么?她跟……纳兰衍分手了?”
许凡还正在气头上,见白亦欢忽然缓了声音,自己也平静下了心情,“是啊。”
虽然曾经和白浅予相处过那么一段时间,可是自从认真和白亦欢在一起后,他也事事上心对她也是真心真意。
任凭她怎么闹腾,全部都照单全收,既然喜欢这个人就要包容她的一切。
可是这么包容下去,她似乎变得越来越发骄纵。
许凡缓了语气:“你日后和你妹妹好好相处,别总是如此……”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亦欢冷笑一声,“我如何?怎么,你就要替我这姐姐教育我?就算是没了纳兰衍,轮得到你吗?”
说完她就往屋里走去,走到门口时猛地掉转过头来:“既然她分手了,你现在不正是献殷勤的时候,快去给你的梦中情人些许安慰,就不必你来教训了。”
本来准备情绪稳定了,好好地哄哄白亦欢,哪知她又如此咄咄逼人。
许凡的呼吸又粗又急促,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痛苦,哪里知道这人如此不识好歹。
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许凡头也不回的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对于他的转身离去,白亦欢不为所谓,本来她就没有多喜欢这个人,不过是想抢过来气气白浅予。
谁知道白浅予没怎么生气,她自己倒是受了不少的羞辱。
人走了就走了,她也不必去挽留。
只是白亦欢想到许凡说的,白浅予和纳兰衍分手了……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白亦欢心中疑惑还是先进了房子。
将家里收拾妥当,又给白晓白报了幼儿园的班,事情总算是闲了下来。
上班的前一天,白浅予看着摆在客厅的大大礼盒,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定抱着礼盒打了车前往楚的庄园。
如此贵重的东西,总是要还回去的,既然不想去纳兰衍的庄园,那只能送去楚的地方。
位置记得不大清,下了出租车后又绕了有小半个小时才找到当初借礼服的地方。
按了门铃,没一会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楚在看见白浅予的时候楞了一下。
小巧冷傲的脸上迟疑着,过了一会才说道:“白小姐?您怎么来了?”
她话音落下门已打开,白浅予一眼就看见了矜贵的坐在大厅沙发上的男人,冷漠与拒人千里的气场让她几乎快要夺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