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晴柔柔弱弱的样子,如同弱柳扶风,轻轻地一吹就倒了。
再加上这么娇滴滴的声音,别说男人,连女人都不一定能把持得住。
然而这柔弱的对象——纳兰衍,连多余的一点儿眼神都没有落在女人的身上,伸出手捏住了那双虽然瘦弱却格外有力的手腕。
低沉的语气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伎俩?”
说完这句话,他没有再说别的,松开手抬脚上了车,上升的车窗将苏雅晴冰冷的隔在外边。
冰冷的天空暗沉的不像样子,苏雅晴看着那辆卷尘而去的豪车,隐隐咬了咬下雪白的牙,目光似是衔恨,似是哀怨。
在漆黑的房间里,人的时间观念被剥夺,时间就会显得格外的长。
白浅予靠着墙壁,明明只过去了不久,却像是已经过去了整整的一天。
既然已经把她当做了抵挡伤害的棋子,纳兰衍就绝对不可能再来救她,自己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就算这么死了,也不会激起任何的波澜,最好大概也就是占上社会新闻版面的一个小小方块。
她只能自救。
整个漆黑的屋子,只有门的地方有一块微微翘起来的铁皮,不大也不锋利,但已经是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她唯一能找到的东西了。
还好手上的绳子是普通的麻绳,不算牢固,如果是牛皮绳或者手铐,那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了。
找了一个何事的姿势,她跪坐在地上背靠着尖锐,一点点的来回摩擦。
不一会摩擦起的热就让她感到了微微的烫,受了伤的手碰到铁片带来尖锐的疼痛,冷汗唰唰的从鬓角打落,唯有脑海中那个可爱的晓白,成为她所有的希望和勇气。
漆黑中人和会变得格外脆弱,心中的苦痛加上身体上的疼痛。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硕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第一颗滚下来,接下来的都顺势而来,很快脸上都是满满的泪水。
反正没有人,白浅予边磨着绳子边哭,哭的肝肠寸断不能遏制。
在绳子微微松了一些还剩下一点点儿的时候,突然呼啦一声重响,身后的卷门被人拉了一下。
手还没有解开,她惊了一下连忙挪着挨到墙角,将双手藏在身后。
又是一道白光打进来,刺的她睁不开眼睛。
刀疤脸上下打量了一番,终于浮现出一丝嘲弄的笑意,本来就丑这么一笑,更显得狰狞,“哟,这小妮子终于知道怕了,这哭的真的我见犹怜。哥哥这就来好好安抚安抚你。”
说着就走上前,俯下身无耻的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滚。”白浅予狠狠地唾了一口,只觉得恶心。
“敢唾老子,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怕,我看你求饶不求饶!”刀疤脸狠狠的擦了一下脸,眼中生出恨意,伸手就往白浅予的上身抹去。
“老大,纳兰衍已经答应放大哥出来了,动了他的女人会不会出事啊?”跟在刀疤脸身边的跟班有点怂了,小声的问。
他……
白浅予楞了一下,他竟然接受了他们的要挟。
她闭了闭眼让自己清醒,这可能不过是一个障眼法,他答应也可能只是为了引这群人出去。
“怕什么?被别人睡了的女人,纳兰衍稀罕要?”刀疤脸恶狠狠地说,不安分的手就要从白浅予的衣服下摆伸进去。
白浅予挣扎着躲开,这时候手上的绳子也因为暗暗地使劲挣脱开来。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那张丑陋的脸上,这一巴掌用力到白浅予的手掌都生疼。
不出意料的刀疤脸被打的一个趔趄,鼻血都流了下来。
“贱人!”刀疤脸潦草的擦了下嘴角,就要把白浅予按在身下。
“滚开,别碰我!!!!”
纳兰衍匆匆带着人赶到下人追踪到的地方时,急促的脚步在看到白浅予的时候稍微顿了一下。
白浅予已经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黑糊糊的脸上挂着血迹,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口,可是她竟然没有倒下。
就像个冲锋陷阵的女战士那样,一手抓着一只高跟鞋,那就是她的武器,她警惕的提防着所有人。
神情肃杀,和他们应用对峙。
而围在她身边的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一身狼狈,脸上都不约而同的挂着彩。
该死的,纳兰衍咬了咬牙,他现在只想杀人。
所有人听到声音,皆是下意识回身去看。
只见纳兰衍带着人突然出现在身后,男人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结满了冰霜一样阴鸷。
原本英气逼人的脸,狰狞得像是地狱的撒旦,让人心生惶恐。
“是纳兰衍!”
“艹!快跑!”
几个人看见纳兰衍,当时就腿软了,顾不得一身狼狈,就想跑。
可是不等他们跑掉,纳兰衍的手下已经以光影般的速度将他们全部拿下。
“给我看好,一个都别漏。”纳兰衍咬牙切齿,阴沉的吩咐一声,跨步就朝白浅予走过去。
她身子绷得极紧,浑身都在发抖,连纳兰衍刚刚靠近就条件反射的要拿高跟鞋的跟去敲他。
纳兰衍呼吸抽紧,没有管那个武器,长臂揽住她的细腰,保护性的将她牢牢环住。
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拿着高跟鞋的手缓缓松下,双腿也是一软 。
“怎么样?”他声音都哑了,身上的风衣披在她的肩上,将她一身的褴褛牢牢盖住。
只要他晚来一步,不敢想……
哪怕是晚来一分钟,这个可怜的小女人,也不见得能坚持住。
白浅予说不出话,惊吓过度,眼泪一下子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这样的她,和刚刚那似女战士的她,截然不同。
纳兰衍一手环着他,一手伸了出去。
马上就有手下把一只手枪放在了他的手心,纳兰衍手里的枪紧了紧,手背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把眼闭上。”他沉声吩咐。
另一手从她肩头环过去,不由分说的蒙住她的眼,她泪痕四纵的脸,深埋在男人的胸膛。
他……
他来救自己了。
“砰。”一声枪响震破了寂静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