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颂听到宇文阀让自己给他帮忙,心下好奇,要知道这平常都是别人主动问他,自己能帮什么忙,于是当下便开口问道:“什么忙?”
“帮我撬开岳静好宿舍的锁,我要送他一份大礼。”
梁文颂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尴尬地说道:“宇文兄,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宇文阀本来看着前方的眼睛转到了他的身上,他冷冷地说道:“是不是兄弟?”
“宇文兄,不是我不愿意帮,是我根本没那本事!”
宇文阀冷笑了一声,随即说道:“文颂你能撬开食堂的门,就撬不开岳静好他宿舍的门了?”
梁文颂叹了口冷气,有些无奈地说道:“那天撬开食堂锁的人不是我!”
“那你也不学着点!”
“那人开锁,我关的门。”梁文颂笑着说道。
“你们还挺会打配合!”
梁文颂无奈地笑了笑,心下想到,这小贼的偷到大贼家里,还能不被发现吗?
宇文阀做了一个深呼吸,寻思着其他的办法。
岳静好醒来之后,医生又过来给她检查了一遍身体,给她开了一些外敷的上药。
岳静好带着这些药品向着宿舍走去,虽然腿脚不太利索,但是心情却无比的轻松愉快,见到军校的教官、工作人员,都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就连岳静好平常最看不惯的最会溜须拍马的朱教官,都觉得没那么讨厌了。
虽然知道宿舍不像家中,会有娘亲等着自己回去,可是岳静好还是很欢快地推开了门,只是不曾想到迎接她的不是关心自己的家人,而是一桶混着泥沙的洗菜水。岳静好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还未完全倾泻下去的泥水顺着桶壁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她的身上。第一个在岳静好的脑中浮现的名字就是宇文阀,可是自己已经打败他了,岳静好随即排除了是宇文阀的可能性,只是放下了宇文阀的岳静好,再也想不到还会有谁会费这么大的力气来针对自己。可是明明说好的,只要我赢了比赛,就放过我,他凭什么还这么对我!
岳静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猛地将手里的药扔到了地上,转身向着对门而去。
“宇文阀,你给我出来!”岳静好猛力地敲击着房门,对着里面大声地吼道。
宇文阀猛地打开了房门,岳静好没收住力气,差点向前栽去,还好及时扶住了门框。
宇文阀看着眼前面相狼狈的一个人,湿哒哒的几缕头发挂在了脸上,还在滴水,头顶上还沾着几片烂菜叶子,不由地扯了扯嘴角。
岳静好一抬头便看见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脸上的愤怒溢于言表,胸腔也因为气愤而变得剧烈起伏。
“宇文阀,你说话不算话,算什么男人?”岳静好激动地说道。
“谁告诉你我说话算话了?”宇文阀双手环抱于胸前,歪着脑袋,笑着看着她说道。
“你……你……”岳静好见过不要脸的人,可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一时竟气得说不上话来。
“没什么事情的话,就不要打扰我休息了。”宇文阀刚说完话,便伸手关门,看见岳静好堵在门口不肯走,便伸手推他,结果一摸到她身上的湿衣服,便一脸嫌弃地甩了甩手。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岳静好的身子向后晃了晃,她紧抿着嘴唇,才没有让充满眼睛的泪水给溢了出来,她低垂着脑袋走回了房间。
岳静好一肚子的委屈,没地方可以倾诉,她急需要一个窗口去释放心里的压力,她顾不上身上的湿衣服,坐在了床上。
岳静好感受到屁股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她吓得一个激灵,立马站了起来,扭头看见床单微微鼓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想急切地摆脱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负担。
岳静好将床单猛地掀起,便看见一条小黑蛇向外伸出了脑袋,岳静好面色一紧,一把抓起了小黑蛇的七寸,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她手里的小黑蛇因为吃痛而扭曲挣扎,它奋力地用身子拍打着岳静好的手臂。这种没有毒液的蛇,岳静好并不害怕,以前饿的时候,她还和芦苇,清净一起抓过蛇,将蛇皮剥了生火烤着吃。
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宇文阀的嘴角微扬,不紧不慢地踱到了门口,他刚打开门,便看见一团小黑影向着自己袭来。
“给,你的好兄弟。”
宇文阀抬了抬眉毛,不以为意地说道:“没错,是我给你准备的战利品,你看你们一个喜欢躲在暗处,一个擅长于背后搞小动作,在一起挺合适的,嘿嘿,不用太感谢我。”
岳静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小小的手掌被攥得骨节分明。
宇文阀脸上的笑意加深,他猛地探出了身子,将脸凑到了岳静好的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别激动,这只是开场白,好戏还在后头呢!”说完又露出了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来,“还有,赶紧回去洗洗吧,别以为你这副样子还挺英俊潇洒!”宇文阀说完也不顾岳静好嗜血的眼神,气定神闲地关上了房门。
岳静好怔怔地不知道在宇文阀的门外站了多久,才渐渐地回过神来,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她不怕宇文阀处处刁难自己,她只是为难以完成岳峰华的任务而担心。
岳静好镜将自己完完全全地泡在浴桶中,昨天留下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疼,只是岳静好并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她有些累,她的身体顺着桶壁渐渐地滑了下去,任由水桶中的水将自己淹没,她觉得这些水就像这残酷的生活一样,无情地吞噬着自己,压得自己喘不过来气。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猛地睁开了眼睛,从水中钻了出来。没错,唯一能解救她的人只有自己,如果连自己都放弃了,还能指望谁为自己拼尽全力?她岳静好可以被打倒,但绝不会被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