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境遇虽然不同但是同样都是可怜之人,虽说齐昇这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过齐昇,既然是朋友,自然是应该可以为朋友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对吧。”瞬间悲情的气氛被打破。
但是齐昇却未有一点诧异的神色,倒是勾唇浅笑,静静的看着方芸初表演,反正他想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他相信方芸初已经听了进去,今日此局也是他们缓和的一个机会。陪她演一场有何乐而不为?
而方芸初也没有等齐昇回答的打算,直接接着后面讲,“如今身为世子朋友的我深陷险境,殿下是否应该助她一助呢?”
反正免费劳动力在前不用白不用,方芸初想。
“犯了我的禁忌,还有诸多要求,方芸初你可是越来越会得寸进尺了。”齐昇挑眉,面上冷漠,但眼中却带笑。
闻言方芸初也没有否认,反正她知道齐昇一定会帮她,方芸初想要活命,齐昇想要搬倒皇后,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已经达到了共识,索性也就无所畏了起来。
“你这禁忌我都来过好多次了,况且你我什么关系,而且我相信这对世子殿下也是有利无害的。”
齐昇勾唇似乎来了兴趣,示意方芸初接着说。
“只需世子保暂且我性命无忧,即可。”
“我为何要帮你?”
“世子且先听我言语,据我所知世子与皇后是死对头对不对?”
看着方芸初古灵精怪的模样,他仿佛又看到了,在这个密阁里那个同他第一次见面的她,也同现在一般肆无忌惮,胸有陈竹。那张小脸上洋溢着的自信的光辉,让他总是不自觉的心软。所以明知还未到时机,也想祝她一臂之力。
齐昇未答,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一杯,坐下。
方芸初讲了这么久也觉得的口渴,瞧见桌子上的水,也不拘谨,就顺带着拿起齐昇的水杯迎着他惊异的目光喝了一口。
“咚”
茶杯与石桌碰撞的声音轻响,在密室内回荡,还不见结束,方芸初就开口了。“世子与皇后不共戴天,我与皇后是受制于人,但是我想活命。”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都沉重了几分。
“想必世子应该还记得,上次于书房看见的那个毒,彼时我尚且还不认识字,还问了世子一番,皇后给我下的就是这个毒。”方芸初声音有点酸涩。
“我每月都需找皇后拿药,晚了一步,以后解毒难于登天,且只有三年,三年之内,我没有拿到完整的解药我必死无疑。因此我的小命可谓是被皇后攥在手中的。”
说着方芸初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你不仁我便不义,那个母亲从未将她当过她的孩子,她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她方芸初自认,虽不是什么阴狠之人,但也从来都不是善良之辈,人家都骑在她的头上,威胁着她的性命,她又岂能束手就擒?
心思婉转,在心底溜了一个又一个弯,方芸初才缓缓开口。
“我可以给世子殿下做内应,但是世子殿下要给我一些消息,陪我演几场戏?以骗取皇后的信任,在我没有拿到解药之前与她周旋一番如何?咱们互惠互利!最后你达到你的目的我拿到我的解药如何?”
见齐昇没有反对,但在方芸初看来不说话即使默认。
目的达成,方芸初又不禁作死了起来,她瞧着安静的美男子安静乖巧的坐在对面,方芸初血脉里的逆反因子不禁就这么兴风作浪了起来。
她靠近齐昇,在他的耳边呼气,用着娇媚的声音道“世子殿下不说,那我可就算你答应了。”
齐昇看着她笑的和狐狸一般的眼睛,随即就将她拉入了怀中,调笑道“美人相邀,自然却之不恭。”顺带着还吃了番豆腐。
感受到纤细的腰间,留连的手,方芸初顿时,一瞪眼,迅速起身,狠狠拍掉了齐昇的手,暗骂自己不长记性,之前吃过那么多哑巴亏,还浪。这不活该被反调戏了。
“那就同世子爷这么说定了,有道言君子一言,四马难追,想必世子也必定是不会做那奸妄小人的。奴婢就不同世子爷多言了,也就不劳烦世子爷相送了,奴婢认识路,告辞。”方芸初语速极快的说完,带着都快鼓成包子的脸,直径甩着头发,故作潇洒的离开了。
看着那大步流星的背影,齐昇终是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揉了揉有些许疼的手,低声念叨“这丫头的手劲还挺大的。”
随着方芸初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石门彻底关上,再也看不见方芸初的一片衣角为止,他的笑容如变脸一般消失了,面无表情的脸,目光冷冽,薄唇轻喃这皇后的名字,让人不寒而栗。
另一边,方芸初已经悄悄的出了密室,还在密室门口拦了个柜子。使得密室的门卡住,从里面打不开,反正这密室的出口众多,也不怕齐昇出不来。
方芸初少有的调皮了一下,“叫你个混蛋吃我豆腐。”
这段时间她算是压抑的厉害,发生的事情又多,每一个都惊险万分,压的她的心头沉甸甸的,感觉呼吸都要重几分。
好不容易九死一生被救起,在平安村过了一段安宁的日子,转眼又记起了一切,随即麻烦自动的找上了门,然后没有任何准备的进了皇后的虎口,今日与齐昇的一番坦白,算是让她大大的舒缓了一口气。
一是因为之前与齐昇的芥蒂多有解开,虽说真的不可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但是仿佛已经可以平淡的面对了。
从齐昇的屋内,瞧着阳光正好,秋风落叶,似也不是那么孤凉了。树树皆落叶,在这晚秋得日子里,阳光似是能照进人的心里去似的,暖洋洋的。
可谓是风光不与四时同,或许是心境不一样了,所以看着同样东西也与之前悲伤不一样了。多了丝开阔,少了些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