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吗？其他人你都安排了，怎么到我这里就不需要了？”肖一张开双臂，表示很费解，再看其他那些领了任务的人都已经出去了，剩下的这些都是明白人，他也就不含糊其辞，直接和她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知道刚才我说你坏话是我不好，你心里要是觉得不痛快，就直接骂出来好了，用不着公报私仇吧？”她不给他分配任务，直接忽略他这个人的存在，追究其因无外乎是因为他得罪了她，刚才还在背后说她坏话，被她撞见了吗？
早知道她不可能是什么大气的女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没想到她不打不骂，竟然报在公事上，这就让人不能忍了。
“我公报私仇？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程清菡双手抱臂，斜眼睨着他，冷抽抽地一笑。
“不是这样吗？那请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肖一站到她面前，双手叉腰，回视过去。
她不承认就是想说他冤枉她了？那好啊，他倒是想听听她的解释，如果不是他想的这样，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问我啊？”程清菡又是一声冷笑，“不如问问你自己是吧，是不是没人给你安排工作，你就什么也不做啊？”
“这，这倒也不是，不过你这态度也太……”他当然不是非要她来交代些什么，他才会去做的。事关文倩，关系着他的终身幸福，当然是不用她交代，该他做的他都会去做。但是她也不至于这个态度吧？和他随便说几句话，只要让他知道她的眼里有他的存在就行了。
可她偏偏是要冷得像是块冰，连眼角的视线都不肯扫到他，要不是这样，他也会为争一口气，非要把她拦下来问个清楚。
“怎么样啊？”程清菡瞪住他，扯着嗓子反问回去，“我态度怎么了？你说啊！”
说她的态度当然是不好了，难不成还夸奖她啊？
肖一还没来得及回过去，就被林翰一把拉住，跟着替他说道：“没，没事。他是想说有程清菡你这句话就放心了，他可以自行选一处位置，做他该做的事情。”
肖一瞪大眼睛看着正在嬉皮笑脸替他说好话的林翰，虽然以前就知道林翰为人圆滑，处事八面玲珑不会得罪人，但真没想到原来他拍马屁的本事也是这么地棒。
他分明不可能想成这样，可也被林翰说成这样，而且说得还头头是道，简直让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能这样想就好！”程清菡朝着肖一递了个眼神，这话是林翰替他说的，并非他亲口说的，这是不是他心里所想的，她不知道，但最好是这样。
“不过有一点我提醒的就是，刚才你在这里，我部署下去的那些安排，你也听不到了！所以我不管你想搞什么，都要与各方配合，不能自作主张，擅自行动。”程清菡指着肖一，做了特别交代。
“也就是下来不管做什么，都要得到你的批准才行了？”他可不是傻子，她这话里的潜台词一听就知道。
“这是当然！你要是做不到，可以立刻说出来。放心，我绝不会为难你的，不过要请你离开！”程清菡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写满了不通人情。
“你这样还不如直接逼我跟你合作呢！”肖一听后只觉哭笑不得，都已经给他下了这样的警告，不肯配合，就要赶他走人，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最气的是她还就是不肯说出要他配合的话来，只要她肯说一声，那就能显得他比较重要，那他也好下台呀！可现在她一句话都没有，弄得好像是他非要死缠烂打留下来不可。
“抱歉，我可没有那样的嗜好！”程清菡撇撇嘴，拉着脸道，“总之还是那句，要留下就按照我的规矩来，要走绝对没人会勉强你。”
扔下这话，程清菡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严峻身不由己地跟在身后，回头看肖一时眼里又是无奈又是担忧。
陈姐刚才那个态度，以肖一的脾气，只怕不肯留下来吧？而他虽然心里是向着肖一的，可到底是陈姐身边的人，陈姐都走了，他自然是不能再留下来。
可从心里来说，他还是很希望肖一能够不计前嫌留下来，毕竟这次的案子非同寻常，如果没有肖一的插手帮忙，就凭着他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就算也再多的人也没用。
就拿这次的任务来说，他们去的人够多了吧？二十余辆车，几十个保镖。也都算够厉害，那些人都是林翰精挑细选出来的，陈姐更是由宋局长亲自委派下来的，可一和竹中一族交手，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就中招了。
他们是陷入了幻境之中，靠着肖一的神机妙算死里逃生，其他二十余辆车，几十个保镖呢？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不说其他，就单说这一点，他们这次的组织肖一也是必不可少的人物。可他心里的这番话，却只能由林翰的口里转述出来，说给肖一听。
“林翰叔，你就放心吧，我怎么会因为她态度不好就离开呢？这样岂不是显得她很重要吗？”肖一瞥着门口，早已经没有程清菡身影的地方，嘴角抽起一丝淡笑来。
老实说，程清菡这个态度，他是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要哪天笑脸迎人，说非要他留下来不可，那才是奇怪。不过他相信，只要他够努力，那一天应该很快就能到来了。
“这样就好，我多怕你会中了程清菡的激将法呢！”林翰吁叹一声出来，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方才程清菡显然是故意用激将法想逼肖一走，虽然他不知道程清菡的最终意图是什么，但肖一可是不能走的呀！他已想过如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奏效，就算让他用极端的方法也非要把肖一给留下来不可。
“只能说她的激将法太烂了，大家都看得出来，我要是还中招，那岂不是太笨了？”既然都知道那是激将法，那还有什么理由中招啊？
“可是肖一兄弟，你和程清菡的关系怎么会搞成这样？你们不是才合力对抗了竹中一族，死里逃生吗？”林翰想到这里，很是费解地看向肖一。
按理说来，在遭遇了袭击和九死一生之后，再糟糕的关系，也能得到改善的。可现在的情况却是刚刚相反，在肖一和程清菡出行之前，两人俨然已经和好了，对于新制定的计划可以说是一拍即合，还坐着同一辆车离开。
可没想到在遭遇偷袭和生死的考验之后，两人的关系却恶劣成了这样，仿佛已经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了。
“可不是吗？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一条命，你说她非要跟我闹什么啊？大家好好地不行吗？”对于这个问题，何止是林翰想问啊？连他自己都想问。
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能感动她的心啊？感觉感天动地都行，就是感动不了她的心啊？
“难道程清菡她……”林翰听了这番回答后，心下困惑，随即抬手指着脑袋处，小心地做了猜测，“难道她这里有问题？”
“肯定是了！除了脑子有问题的人，正常人根本不能这样！”肖一心中怒火难消，听着这话，想也没想就顺着往下说。
“我听人说程清菡的父亲曾经也是得力干警，后来因为精神分裂住进了医院，难道是因为遗传？”林翰说到这里，显然自己都吓了一跳。
肖一吃了一惊，没想林翰会把程清菡的父亲给扯进来，这会不会扯得有些远啊？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林翰后面的话：“还真有可能，我听人说精神病近。亲遗传的几率是很大的！如果是这样可就遭了！文虎哥现在的处境这么危险，怎么能把他的安危交到一个精神病人的手里呢？不行，我得马上联系宋之书，让他把程清菡给撤走，换个人来顶替！”
把程清菡给撤走？换个人来顶替？我靠！有没有搞错啊？
事实上林翰真的不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话声一落，他拿出了手机，就要拨号出去。肖一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使不得！林翰叔，就算她程清菡脾气再怎么不好，我们随口骂骂就行了，没必要真的把她给换了吧？”
“我也不想这样的，但她不只是脾气不好那么简单，她遗传了她父亲的精神分裂，她是精神病人。你说再把她留在这里多危险啊？”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他就必须要尽快解决掉这件事情才行。
“不危险，谁说她是精神病人啊？林翰叔你别听人乱说，根本就没这么回事！”怎么就把程清菡给当成精神病人了？这根本是稀里糊涂，莫名其妙呀！要是让程清菡知道，还能饶得了他？
“肖一兄弟，这可是刚才从你嘴里亲口得到证实的呀！”听着这话，林翰颇为意外。
须知道他一开始只是怀疑，于是才像肖一发出询问，可没想到肖一一口就回应了过来，应征了他心里的猜测。
“啊？我说的？”他有说过这样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