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深儿执意去青楼一趟物色美人,君如珩却怎么也不允许,认为那种地方太过污秽,一个女子前往不合适。
“去青楼当然要扮成男子了,只要易容换面,小心些看不出什么的,你若担心让青松陪着我一起就是,你去青楼我才不放心呢,再说以后我们的计划若能成功,由我跟对方接头才最为稳妥。”顾深儿一脸不乐意的说道。
她之所以非得自己去,就是不喜欢君如珩踏入那等烟花之地,虽相信他的品性,不会看上那里的女子,但心中总是膈应,遂决定自己亲自去挑选。
君如珩有些无奈的看着她,若能选择,他自然是不乐意答应的,只不过这等重要的事,让青松他们去也不一定能选到合适的,思虑再三后,才不得不同意顾深儿的要求,只不过暗地里决定多派几个人手保护。
“这位爷,长得好生俊俏,奴家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望春楼吧,我们这的姑娘各有特色,不知您喜欢什么样的?”
望春楼是临安城最大的青楼,也是顾深儿头一个目标,这不,才刚踏入,老鸨就一脸热情的跑了过来。
心中虽有些不自在,但她还是淡淡的说:“我跟朋友两人刚到临安城,奔波劳累,听说望春楼是个能让人放松的好地方,特意过来瞧瞧,给我们一个厢房,选个唱曲最动听的姑娘过来伺候就行。”
青楼老鸨是最会看眼色的,虽觉得特意过来青楼听曲有些奇怪,但也不会多问,只要有银子,在这里做什么她都不会管。
顾深儿跟青松在老鸨的带领下,在去厢房的途中,路过一个庭院,突然听见不远处有喧杂的吵闹声,里头夹杂着女子的惨叫跟鞭子的声音,一听就能明白是有人在受惩罚。
见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老鸨笑着上前说:“那本是我们楼里精心培养的姑娘,准备推出成为下任花魁的,没想到那小蹄子居然勾引楼里的守卫帮着偷跑,还把处子之身给丢了,浪费了妈妈我那么多心血,这才受到处罚,两位不要被她坏了兴致,往里头走。”
听到老鸨的解释,顾深儿对正在受罚的这位姑娘有些兴趣,觉得她或许是适合诱惑知府的人选,而且方才话中的意思,此人明显还未出现在人前接客,外头自然也就无人认识,不正适合自己的要求吗?
“妈妈,听你这么说,这个姑娘应当长得很标致吧,就是性子野了些,倒是让人有些兴趣,打坏了多可惜啊,除了那个唱曲的姑娘,再加上这个吧,收拾干净送过来。”说完,顾深儿递给老鸨一张银票,让原本要开口反对的她立马满口答应下来。
两人在厢房坐下后,青松见老鸨已经不在,有些疑惑地询问道:“夫人,你是想见见那位姑娘,若合适就寻她去诱惑刘知府?”
顾深儿点头承认,她确实是这么想的,没见到人之前她自然无法断定此人是否合适,自然是要见一见的。
“待会看我的眼色,若合适就直接给她赎身带走,其他事情找个地方慢慢说,这里到处都是脂粉味,实在呛人的紧,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好,省的如珩不放心,自己跑过来了。”顾深儿忍不住捂了捂鼻子,有些嫌弃的说道。
她起初对所谓的青楼,心中还是有些想见识一下的,只是真的见到了,除了失望再没有其他,只想着赶紧把事情办完,而后离开这个让她坐立难安的地方。
青松听闻,嘴角忍不住咧了咧,回答道:“夫人涂抹的脂粉向来是最好的,不像此处的女子,花魁用的胭脂水粉自然是其他人比不上的,优劣各不相同,混杂在一起自然会比较难闻,不过这个大概跟夫人嗅觉比较灵敏有关。”
“你后边是不是还想说,男子一般嗅觉都不灵敏,故而才那么喜欢这种烟花之地,若你喜欢,待会也可以去放松放松,我去给你家公子说。”顾深儿明白青松的意思,却故意挤兑,想见他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此话一出,效果让她十分满意,青松猛地脸上泛起一抹红色,难得有些结巴的说:“夫人,你……别开属下玩笑。”
当她还想再说些什么逗逗青松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只得闭嘴不言,片刻后,老鸨推开门,一脸谄媚的走进来,后头跟着两个姑娘,其中一个长得国色天香,气质不俗,只是脸上明显带着不乐意与绝望的神色。
“两位爷,这一位是柳姬,方才你们点名要的女子,另外一位是染秀,擅长琵琶弹唱,声音婉转动人,不知可还满意?”老鸨笑的脸上的皮都快皱在一起,让人看了很是倒胃口。
顾深儿不想跟她多说,直接摆摆手,让老鸨出去,而后说道:“柳姬是吧,过来坐吧。”
虽有些不情愿,但柳姬方才被打狠了,在老鸨威胁的目光下,只能往顾深儿的方向走去。
琵琶声响起的时候,老鸨已经推门走了出去,顾深儿一边观察这个柳姬,一边做出一副认真听曲的模样。
一会过后,她才突然说道:“听说你把老鸨得罪狠了,以后再望春楼的日子不好过吧?”
柳姬神情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悲痛的神色,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那又如何,与其让那个老东西拿奴家的初夜叫卖,还不如给一个一心对奴家好的男子,可惜他如今为了奴家丢掉性命,也不知有没后悔过。”
这种倔强有和主见的性格,到是让顾深儿蛮欣赏的,心中下了决定,语气也轻松很多。
“你的性格我很喜欢,不如待会跟我们走吧,帮你赎身,以后就不用留在这里接客,如何?”顾深儿没打算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此处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不过柳姬的态度倒是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脸上也浮现出些微喜色,显然很高兴能够离开这里:“多谢公子,伺候一人总比千人枕好,奴家自然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