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珩笑了笑,觉得事情也没顾深儿想的那么严重,早在一开始,他就已经找好借口,虽会被责怪几句,但也不至于太过严重。
“深深,不会有事的,我想好了,到时对谁都说,京城情况紧急,我们不想留下遗憾,这才先斩后奏,没有走正常程序就直接成婚,这嫁妆跟聘礼后边不是也补了,相信娘能理解的。”
顾深儿可不敢把事情想的那么好,这个理由或许对君家有用,毕竟当时情况如此糟糕,他们也是知道的,可是柳氏那边就不一样了。
想到此处,她苦着脸说:“你有所不知,当初离开时,为了不让娘担心,我根本就没告诉她实话,只是说到京城来寻你,顺便长长见识,如今再说我是骗她的,这一去是把自己置身险境,你觉得她会高兴?”
君如珩的笑脸有片刻的凝滞,不用脑子想都知,此事放在谁身上都只会越发生气,这还真是个难题。
“好了,到时顶多让娘骂几句就是,还能怎么办,她那么温柔的性格,想来生气也不会太久,总好过让她一开始就知道,整日里提心吊胆,你也是一片孝心,她会理解的。”
如今不这样想还能如何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就这样吧,到时候这些人娘要是不喜欢,我再换掉就是,还要准备明日上路用的干粮跟其他东西,不跟你说了。”
翌日,君如珩跟顾深儿早早启程,赶往云水县,而穆厉清也遣人送一封信过来。
有温尔雅那件事堵着,他们回程的速度快了很多,按照顾深儿的想法,夜间完全可以如自己来时那般,不用特意寻城镇休息,只是君如珩却不肯,认为这样太辛苦,他自己倒无所谓,顾深儿的身体定然受不了,为此两人还争论一番。
“如珩,我来时因为晕车太厉害,这才那么难受,这次已经不晕,不会有事的,时间紧急,不看到雅儿我心中总放心不下,若路过城镇都休息,定会耽搁不少日。”
两辆马车加几十个护卫,这一次顾深儿把四个丫鬟也带过来,走了一日,君如珩看天色渐晚,又刚好路过城镇,就想进城休息,顾深儿见此情况,摇头反对道。
君如珩对此并不认同,赵家有穆厉清的人在,定然不敢上门提亲,温老爷一时半会的也很难寻到其他人,情况并没有紧迫到要不顾身子赶路的地步,上次是他不在,没有人能阻止顾深儿胡闹,如今既然他在这,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
任她怎么说,一行人还是照旧进城,顾深儿心中十分郁闷,却也没办法,君如珩一看对此事就十分坚决,再说些什么也无用,而且也是为自己着想,明白这个事实后,她也只好无奈妥协。
几日见,君如珩一行人晚间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不会露宿野外,倒也平安无事的到达盐城。
再次来到这座让她印象颇为深刻的城镇,顾深儿心中感慨非常。
“这才几月功夫,突然觉得盐城跟上次有些不同,难不成是我想多了?”不知为何,这一次来到盐城,她总觉得跟上一次感觉很是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
君如珩笑了笑,盐城还能有什么变化,不过是来此的人心境不同,当然感觉也就不一样,上一次顾深儿担心自己,自然着急赶路,迫不得已在盐城休息,心中自然对这座城镇感觉不会太好。
这样的解释顾深儿也没法反驳,似乎确是如此,不过想起盐城,倒也还会让她记起另外一件事。
“我记得上次在路上,听说商行要在附近几个城镇试开镖局,不知结果如何?”其实,顾深儿想问的是,那个刁蛮的小姐还有她那个爱女如命的爹最后怎么样了。
她不问,君如珩还没准备说出来脏她的耳朵:“原来的城南镖局已经开不下去,关闭有一段时日,其他的镖头大多跑到十里镖局,只有那位王镖头,因此前的原因,我特地交代不许理会他们,日子过的极为惨淡。”
以往王若可性格跋扈,得罪的人可不少,只是碍于她爹,许多人也不想平白的惹麻烦,没有太过计较,这一次得罪十里商行,落得那样的下场,自然会有许多落井下石的,日子自然不会太好过。
顾深儿点点头,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王镖头跟他女儿,既然做事如此跋扈,就该想到有一日会踢到铁板,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也好,随他们去吧,这样的教训也算够了。”
君如珩有些神秘的问:“你想知晓如今他们怎么样吗?收到消息时觉得都是些肮脏事,懒得说给你听,今日既然提起,若你感兴趣,我就说说?”
有些疑惑,在顾深儿看来,故事到这里不是就该结束了?身为这么大一家镖局的总镖头,就算最后镖局倒闭,自己也应当有不少积蓄,顶多日子不如以前那么肆意,应当不会难过到哪去。
从她的神情中,君如珩已经看出了她的想法,微笑着说:“那个镖头平日里极为宠爱女儿,任由她挥霍无度,根本没存下多少银子,开始时日子过的也只是艰苦,可是王若可被宠坏,哪里觉得自己错了,久而久之,她爹把所有怨气都洒在女儿身上,最后竟……”
对此颇为感兴趣,顾深儿好奇的问:“最后如何了?”
原来,王镖头最后实在过不下去,加上对王若可越来越大的不满,竟然随意把她卖给盐城一个富商当小妾,自己拿着得到的银子远走高飞,去别的地方讨生活。
而这个富商,之所以愿意高价买一个妾室,不过是因为他的怪癖,已经有好几个女子受不了自杀,为此盐城无人愿把女儿给这样的畜生,王若可进去后,过的什么日子可想而知,不过暂时也没传出自杀的消息,到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对此,君如珩心中倒也没太多想法,左右都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