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先不说深深的事,等晚些时候我再带她来见你们,这一次回来,主要是为了雅儿的事,路上已经尽力加快速度,不知如今情况发展到何等地步,可还来得及?”君如珩就自己关心的问题,直接询问道。
君老爷自然明白他此次回来的目的之一,就是帮温尔雅解除此等困局,叹了一口气,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
原来,那日媒婆走后,温夫人就生了一场病,温尔雅日日侍奉在病榻前,却始终不肯松口改变自己的主意。
为此,温夫人的病总是好不了,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总担心哪一日赵家请的媒婆久又上门,她能冒死阻拦第一次,却无法同样做第二次,温老爷也不傻,下一次定然会有所防备,而除了用自己的性命威胁,她已经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好在情况总算没有继续恶化,温夫人担心的事一直没发生,倒是温老爷为此坐立不安,每次见到自家夫人都要咒骂几句,认为是她把自己的好事给搅黄,同时也多次上门想要个说法,可惜都被赵家赶出来。
没过多久,仍没死心的温老爷本准备再登门拜访,却等来赵家跟另外一家联姻的消息,当场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更是怒气冲冲的把温夫人跟温尔雅都骂了一顿,同时还扬言,没了赵家还有其他家,让温尔雅不要心怀侥幸,乖乖做好嫁人的准备。
听君如珩慢慢的诉说自己了解的情况,顾深儿不免对那狠心的温老爷越发气愤,只是再生气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惩治,况且这人毕竟是温尔雅的爹,她也不好私底下做些什么,否则容易引起对方的不快。
“这几日过去,温老爷可有找到别家,这刚把赵家赶走,不会又冒出一家不长眼的,想要打雅儿的主意吧?”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虽然不大可能,但还是担心几日功夫,就让温老爷找好了下家。
君如珩摇摇头,很快打消了她的担忧,云水县跟临近几个县,想要寻赵家这种情况的哪那么容易,而温老爷尝过甜头之后,更是不愿意把女儿随意嫁人,自己却捞不到任何好处。
见他的反应,顾深儿才放心,同时也觉得自己太草木皆兵,想随意把女儿嫁掉容易,找个赵家这么好条件的确十分苦难,想想温老爷跳脚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偷笑。
不过,既然这样,怎么方才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让顾深儿十分奇怪。
对此,作出这个反应的君如珩解释道:“只是觉得好笑,爹说他跟温伯父相交多年,也从不知他居然是这等人,连自己疼了那么久的女儿都能用来交换,实在太过让人心寒。”
他觉得,有个这样的爹,就算以后真的如愿嫁入穆府,也定会给温尔雅惹出不小的麻烦,这对她是极为不利的,只是该如何避免只能自己想办法,他作为局外人,也实在帮不了太多。
“我明白你心中所想,这些都不是目前最着急的,还是得先说服雅儿,其他事他俩以后共同解决就是,我看这次过后,对于这个爹爹,雅儿定然已不抱希望,只要不加理睬,应当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顾深儿安慰道。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来到温府,重来此处,给君如珩跟以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只是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此时温老爷刚好不在,温夫人听闻君如珩来访,连忙把人迎了进来。
君如珩没想到,才几月不见,印象中的温夫人就已不复存在,此时的她脸色惨白,走路都需要人扶着,整个人瘦了很多,一副重病未愈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
“夫人应当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否则雅儿见你这个样子,心中哪能好过。”语气有些无奈,事情发展都如今地步,温家这三位主子,每个人有各自的坚持,到头来只会三败俱伤,最无辜的就是爱女心切的温夫人。
不说君如珩,从未见过她的顾深儿,见到如此模样,心中也十分不忍,不由得有些责怪温尔雅,怎么能因为自己的悲伤,就无视生她的娘亲,把人逼到如今这幅模样。
叹了一口气,顾深儿说道:“伯母,我叫顾深儿,跟雅儿是好朋友,她跟穆历清的事,我劝过她几次都无效,离开京城前,就觉得雅儿似乎跟以往的大为不同,只是怎么询问都不肯说,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等会我跟如珩都会好好说说她的。”
温夫人虽然没见过她,但也大概能猜出是谁,从米儿口中,她已经得知,眼前这个女子跟自己女儿关系很好,这让她不由得生起一股希望,就要给顾深儿跪下,却被拦住,只能哭着说。
“伯母知道,你跟我家雅儿是好姐妹,她回来后,无论怎么说都不肯改变主意,就连我这当娘的以死相逼都没用,如今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老爷也不知何时又会逼她嫁人,你们都帮我说说她,这孩子,当真狠心,难道真的想把我这当娘的往绝路上逼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温夫人一片爱女之心让顾深儿感动,同时越发责怪温尔雅,连忙安慰道:“伯母放心,我们已经找到法子,定会让她回心转意,给你赔不是,身为人女的,怎么能为了自己的悲痛,就无视自己娘亲的痛苦,她这一次过分了。”
若说温夫人心中对这个女儿没有失望,那肯定是假的,自己疼她那么多年,事事已这个女儿为先,到头来却比不上个认识几月的男子,让她如何不心灰意冷,只是再难过,她也无法放任事态发展下去,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守活寡,这比让她去死还难受。
“你跟如珩都是好孩子,不像雅儿,从小没遇到太大的挫折,都被我给宠娇气,不知爹娘的辛苦,她那个狠心的爹也就算了,可我这当娘的是一心为了她好,怎能忍心看她嫁给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