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皇上如何训斥太子的无法为别人所知,有心人只能探查到,怀王走后没多久,皇上在深夜召见太子,而后传出旨意要其在屋内闭门思过三月,无召不得外出。
正当所有人对此都十分疑惑时,翌日的朝堂上,皇上的反应给了众人一个答案。
“这几年,朕由于年岁渐长,对你们太过宽纵,才有人敢把手伸到科举中去,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国舅肖程,肆意妄为,太子就是被其教坏的,罪无可赦,朕定不会放过,犯了如此重罪,一干涉案人等一律处决,此案交给怀王负责,无论官阶大小,严惩不贷。”
说完这些,皇上转身离开朝堂,也不听其他的,更不想听那些涉案官员的辩驳,他都决定用血的教训,给底下这些贪腐的官员敲一个警钟,有些事他这个皇帝能够容忍,有些事却不可以,不要自寻死路。
同时,因为此事,科举不得不往后延了一个月,重新任命主考官的人选,还有试题自然也要重新拟定,这些事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使太子本就薄弱的口碑越发差了。
听闻这些事的时候,顾深儿觉得从皇上的态度中,已经可以看出他对太子十分不满,否则不会如此打脸这位储君。
“太子这一回损失可是大了,落马的官员众多,还基本上都是他那一边,连肖家也牵连半数,只是跌了这么大一跤,估计不会善罢干休,以后我们得多注意,以防万一。”她觉得,以太子那么狭小的气量,定会把此事怪罪到君如珩身上,小心些总无大错。
对此君如珩自然不会大意,不过就算太子想做些什么,短时间内也是不可能的,皇上此时对这个儿子正生气呢,他若聪明的话,就晓得要龟缩一段时日,好好表现争取消除自己留下的这些坏印象。
不过,以他对这位太子的了解,还正不一定会如此做:“无碍,至少禁足期间他不会有动作的,以后也顶多是私底下动手,给我些小鞋穿,小心一些就行。”
见他心中有数,顾深儿也不再叮嘱此事,这一次许多官员下马,在外头引起了轩然大波,科举舞弊案这件事,短时间内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不过随着涉事官员的落马,对怀王来说,此事的好处才刚刚开始。
“此事你做的很好,可惜不能向父皇为你请功,这些本王都会记住,有朝一日一起奖赏于你。”此时的怀王府内,他对穆厉清如此说道。
这些并不是穆厉清最重视的地方,答应为怀王做事,是看重这位皇子的人品,只要真的有那么一日,他定不会亏待自己,故而一切尚未明朗时,穆厉清是一点都不着急的:“王爷言重了,这些是属下该做的,此次出了那么多空缺,您要早做准备才是。”
此事李钰早有看法,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他又如何会错过,只是就算安插进自己的人手,也要有个度,否则越过自己父皇的底线,下场肯定会比如今的太子惨很多。
“人选本王已经选好,我们只需在最主要的一些位置上放上我们的人就够了,不宜做的太过惹眼,本王可不想学太子,也学不起,今日犯事的若是本王,父皇哪里有那么容易放过。”李钰冷笑几声,说道。
这些是他心中极为不满的地方,若身为储君的太子,是为让人心服口服的也就罢了,那样没才能又残暴自私的人,他实在不甘心每次都能得到自己父皇的袒护,从而脱罪,故而他只能慢慢来,一切都不能着急。
穆厉清在一旁,也不插嘴,他明白此事是王爷心中的痛处,故而不好开口说些什么。
李钰发泄几句后,也没就此说下去的意思,反而说道:“说起来,这一次的事,对君如珩来说也是一件幸事,只要他有真本事,能够考上功名,就算不是状元及的也行,定会得到重用,毕竟此事朝廷能够用的官员不多了。”
一下子杀了快半数,当然急缺补位的官员,这一次就算无法一下得到个肥差,至少也有往上爬的动力,毕竟上头有不少位置空缺,等着这些新进的官员去争取。
对此穆厉清自然明白,只是他总有些不看好君如珩,认为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做生意如此厉害,到头来转而想入仕为官,如也能得到个很好的名次,让其他埋头苦读多年的举子如何活。
看出他对君如珩此次参加科举一事不看好,但李钰的想法却截然不同,他认为君如珩是个做事有成算的,既然准备参加,必然是由一定的把握,否则也不会去的,故而李钰认为,说不定自己又能得到一个惊喜。
两人的想法谁对谁错犹未可知,不过得知科举时间推迟后,君如珩倒是再一次埋头苦读起来,虽然心中颇有把握,但他也不敢大意,多做一些准备总是好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头对于这次科举舞弊案的议论已经渐渐平息,而皇上如今头疼的,是不知派何人为这次科举的主考官,上次大批官员落马后,其他官员大多都有些吓到,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插手此事,对此皇上也不好勉强。
“老三,对于主考官一职,你心中可有人选,朕近日为此事十分头疼,想来想去总寻不着个放心的。”一日,李钰到养心殿面圣时,皇上突然问起此事,让他愣了好一会。
主考官一职,在此时可是个烫手的山芋,若再出事就麻烦了,李钰对这个可是半分想法都没有,故而想了想,回答道。
“皇上,主考官其实也只是负责保管试卷,在时候对考生的卷子进行封存,其他琐事都有副手操心,儿臣记得上一任的钱太傅,如今正在家中养老,虽年近七十,但身子骨很好,在外头名声也不错,或许可让他一试。”
这个人选事先皇上还真没想过,钱太傅是他当太子时的太傅,让他当主考官皇上自然信任,只是觉得毕竟年事已高,才没有想到,如今好像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