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如珩的无法拒绝下,李钰顺利住进君府,跟着的也只有几个伺候的小厮,加上一直跟随的洪峰。
这些时日顾深儿虽极少跟这位怀王碰见,但少数的几次,却总让她觉得不对劲,似乎跟以前见到的他有所不同,这不免让她多关注了一些。
有一日,李钰从外头回来,情绪有点低落下,让洪峰准备了些酒,自己一个人坐在院中喝了起来。
“夫人,洪统领从厨房要了几瓶酒,估计是怀王心情不好。”顾深儿跟君如珩刚用完膳,就听绿柳禀告道。
皱着眉头,顾深儿说道:“如珩,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怀王这两日确实有点不对劲,人既然住在我们府里,总不能出什么事,不然如何跟皇上交代。”
君如珩觉得,除了那样的事,怀王心中不好受也是正常的,只是若自己前去,他定然什么都不会说,也就起不到安慰的效果了。
“你去吧,王爷应当是为前几日皇上降罪的旨意难过,若能开解开解,让他振作起来自然是最好的,毕竟他是唯一能击败太子的人选了,只是我就不过去了,你应当明白,王爷对着我,即使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顾深儿也是觉得,自己已经成亲,独自去见外男不大好,但君如珩都这么说了,她也能够明白,如今不是避讳的时候,若怀王无法释怀此事,尽早想办法扳回一局,那就真的没机会了,台子上位不说其他,君家定然会被清算,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故而她点头答应道:“也好,绿柳你陪我去一趟吧。”
此时,李钰正在喝酒,脸上神情是少有的黯然,这么多日,他最无法释怀的,是皇上的不信任,他一直都兢兢业业的办事,虽对那个位置也有看法,但若非太子德行不配,他也不见得就真的会争。
“王爷,您少喝一点,属下明白您心里难受,可是喝酒伤身,明日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实在不能喝太多。”看着这个样子的怀王,洪峰心中也很难受,他日日跟在身旁,体会自然比别人要深许多,也就明白在那平静的外表下,其实自家王爷从未放下那件事。
李钰觉得,自己憋了那么多日,既然始终无法放下心结,还不如痛快的喝一把,放肆一回,这种想法以前的他自然是嗤之以鼻的,只是今时今日,却觉得这也是个极好的法子:“洪峰,本王无事,只是想发泄一些罢了,你不用管。”
在一旁不知该如何相劝的洪峰,也不敢强行把李钰手上的酒瓶夺下来,只能干着急,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顾深儿走了进来,语气中带着关切的说道:“王爷这是起的哪门子兴致,为何在这里独自饮酒,神情看着颇有些神伤之意,可是遇见什么过不去的事,不妨说出来听听,后续我能为您解除心中的困惑,也不至于在此处饮酒伤身。”
李钰见顾深儿前来,大约明白她的来意,其实对于眼前这个女子,他更多的是欣赏,觉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愿意跟她说说聊天,只是以前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但他情绪不好的原因,若想说出来又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然不乐意让其他人知晓:“本王无事,劳烦君夫人挂怀,不过是突然想起些往事,这才起了喝酒的兴致。”
顾深儿也没有一次就让他说出的意思,毕竟两人并不是很熟,好在她自认为嘴皮子功夫还不错,继续劝说道:“王爷又何必遮掩,我明白您是为皇上的旨意难过,其实从丫鬟口中得知您在饮酒时,如珩也在,他让我过来劝劝王爷,其中的意思您可明白?”
若不是看好怀王,希望他能够成为最后的赢家,君如珩跟顾深儿都不会多此一举,当初若非不想跟他闹僵,就算怀王执意要住下,也并非想不到办法推拒,只不过会伤了彼此间的和气罢了。
听她这么说,李钰心中也有些意动,过了好一会才说道:“罢了,本王就听听君夫人的高见,确实,太子的陷害跟时间后本王早就习以为常,只是以往父皇不会这么偏听偏信,不问青红皂白就下旨降罪,这一次却连申辩的机会就不给,让人如何能不伤心。”
果然,他在伤心的这是这个,顾深儿心中对劝说更有把握,因为她觉得皇上定然不是不相信怀王,也许另有深意也说不定。
“绿柳,你先下去,到院外等我。”有些话不管是怀王还是她自己,都不希望太多人知晓,绿柳固然可信,却也不过是一届普通的丫鬟,不让她知晓太多未曾不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李钰见闻,也示意洪峰先行退下,虽这些事情跟在自己身旁的洪峰几乎都知晓,但他无法肯定,顾深儿是否介意有人在旁听着,故而觉得还是让他同样在院外等着最为稳妥。
“王爷,其实这件事您不必如此悲观,其他的先不说,皇上虽然病了,但脑子定然清楚的很,您方才也说,以往若是遇见这种事,至少也会给一个辩解的机会给您,那为何这次就不一样了?既然要降罪,又何必最后还加一条,不让您回王府,这根本毫无意义。”
顾深儿微笑着说道,她觉得这其中一点重重,而怀王不是没能力看清楚,不过是被这突如其然的打击蒙蔽了心智,都是旁观者清,此时的她正是如此,正是由于怀王太过在乎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印象,才会连这些都看不破。
愣了一会,李钰觉得顾深儿的这些问题确实是他近来没有想过的,是啊,为何这一次回突然这样,以前太子也不是没有对付过他,从不见父皇反应如此激烈,如今却突然如此,其中必有蹊跷。
想了许久,他询问道:“不知依照夫人的看法,其中到底是何意思,本王确实疏忽了这些疑点,挺夫人的意思,是对此有所猜测,还希望能直言相告,此事跟您没有任何关系,看法自然也会公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