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想再做一些引起怀亲王注意的事,但此时也没有其他办法,此事若无一个有权势之人出面,肯定是无法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想问清楚一些事情:“雅儿,你为何会觉得穆公子在怀亲王做事?从平日的相处中,你顶多就能了解到他在为谁做事,具体是谁应当不会跟你说吧。”
若真是那位,她再不愿也肯一试,反正又不是头一次引起那人的注意,但万一是太子,事情不仅无法如自己所想那般解决,还可能给自己惹上麻烦。
“此事若无一定把握,我肯定不敢说出,阿厉曾经谈论过太子殿下,言语中颇多不屑之意,我当时好奇,就问他最看中的是那位王爷,他说的就是怀亲王。”
温尔雅本没想把此事说出,只因她清楚,无论是君如珩还是顾深儿,都不喜跟皇家扯上关系,既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安全。
思虑再三,她点点头,说:“如珩也不知何时回来,此事拖不得,只是如今时辰不早,你还是遣人去跟他说一声,就不要自己去了。”
顾深儿的意思,让穆厉清明日过来也行,到时自己也可以让君如珩出面,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跟传信之人一同前来。
“雅儿,可是有何急事?”穆厉清被领进来,见到温尔雅,连忙上前询问,他以为,对方离开没多久,又让人前来寻自己,虽没说是何事,却让他心中有些不安,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等温尔雅回答,顾深儿有些抱歉的说:“穆公子不必担心,其实是我有事找你,从雅儿口中,我知晓瘟疫的一些事,还想说让你明日有空过来,没想到害得公子误会。”
既然温尔雅无事,穆厉清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责怪顾深儿,左右多见见心爱之人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听闻居然是为了瘟疫,不由得有些奇怪。
“瘟疫?难不成夫人对此也有研究?”
说这话时,他心中是不相信的,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一个弱女子又能有办法。
“了解一二吧,听闻鼠疫爆发,消灭老鼠后,都是找处地方埋起来?”顾深儿并不介意穆厉清不相信自己,这本就正常,一般人确实不可能有办法,但她却不同。
不知她为何对此感兴趣,穆厉清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顾深儿眉头微皱,语气有些无奈的说:“难道那些医术高超的太医,就从没想过,为何每次鼠疫爆发,人们把老鼠杀掉后,却始终无法阻止瘟疫进一步蔓延。听说近日还要把感染者也杀掉,若仍用此方法处理,是无法控制住瘟疫的。”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而且也刚好说中他心中的疑惑,只是这些问题太医也无法解答,每次只是晓得不把老鼠杀掉,最后传染的范围会更广,却没有谁研究过方才的问题。
“不知夫人有何高见?”也不是相信对方真的能有办法,穆厉清觉得,就算是为了温尔雅,他也得让对方把话说完。
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顺带又解释一番为何要这样做,顾深儿心中颇为忐忑,她不清楚这样说,能不能让穆厉清相信自己。
“什么?烧掉?老鼠也就罢了,那些可是人,虽朝廷把他们处死,但也是没办法,拖下去也是死路一条,若还把尸体烧掉,定然会引起民间的反弹。”
穆厉清没想到,她居然会提出如此让人意外的建议。
万事开头难,顾深儿也明白,此事一时半会的,很难让人相信,但想要控制瘟疫,这是无法避免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只有此事解决,才能谈后头的。
“原因方才也解释了,若穆公子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只是眼看情形就要失控,若此时还不做出正确的处理,就怕到时整个京城尸横遍野,可就没那么容易控制。”
这里毕竟是国都,也从未遇见过如此大规模的瘟疫,一个处理不好,就怕连那些达官贵族也要被感染。
在心中衡量许久,总有一股声音,似乎在对他说,听她的没错,或许真能控制住疫情,但此事又跟他长久以来的认识完全相悖,让他一时间无法做出决断。
看他如此犹豫,温尔雅有些着急的推了推,说:“阿厉,你一定要相信深儿,以往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不都让她做到了,所以此次她说的也不会有错。”
想起顾深儿过往事迹,穆厉清终于下了决心,只是此事他也无法处理,只能让那位定夺。
“夫人说的穆某记住了,此事兹事体大,不是我一个将军府二公子能决定,但我定会上报,不日就会有结果。”
终于说服他,顾深儿松了一口气,若能把此事解决,有这一次的经验,以后其他地方,万一再爆发鼠疫,也不会如同以往那般,死了那么多人才把瘟疫控制住。
目送穆厉清离开时,刚好碰见从商行回来的君如珩,两人见面,只是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似乎全然忘了这两日的刀光剑影。
“深深,怎么那家伙又来了?”留下温尔雅跟穆厉清告别,君如珩拉着顾深儿,一边往两人的新房走去,一边问道。
把方才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顾深儿笑着说:“好在有雅儿在,不然他才没那么容易相信我,幸好他幕后的不是太子,不然我还真不敢说。”
听闻方才的事,君如珩先是顿了顿,他心中实在不想让顾深儿再引起那人注意,但却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放着这一城的百姓不管,明明有办法能控制住瘟疫,救下许多人的性命,却冷眼旁观,这样就算安然无恙,内心也不会快乐。
“此事我们别无选择,就这样吧,希望最后的结果能如你所愿,也好早些把瘟疫控制住,否则京城那么多人,还不知能剩下多少,想着可能有的场景,无论谁心中都不会好受。”君如珩叹口气,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