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打探到东升商行的动作后,我就猜到近期可能得离开这里,脑中第一时间想起的是你,就萌生了一个念头,想让你跟我一起去京城,知你家中还有母亲要照顾,就怎么也开不了口。”
君如珩面色如常的解释,心中始终没有放弃,想找一两全之法,可惜至今未果。
顾深儿听到这理由,倒也不生气了,只要不是故意瞒着自己,她也不会过于计较。
“如珩,我也挺想跟你一起,去京城看看,可你也清楚,我哥才离开没多久,娘身边只有我,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对不起。”
摇了摇头,被拒绝的君如珩并不生气,她的反应早就在自己预料之中。
“我们之间永远不需要这三个字,我知道太过为难,你不答应也正常,京城那边的事情,我会尽快解决,你不用太为我担心,不要听我娘的,她只是舍不得我。”
顾深儿对十里商行的事情,一直没有太过关注,此时却起了询问清楚的想法,不然她怎么都无法放心:“如珩,听说这次还是东升商行搞鬼,他们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你此去京城有危险吗?”
君如珩有些不屑的说:“杨超群其人,手段太过阴险,防不胜防,不过这次的目的不是为难我,是想我把调离云水县,这样他对付起十里商行来,也会顺利很多。”
虽没十足把握,能够保证自己此去京城万无一失,但他不想徒增顾深儿的烦恼,因而没说的太清楚。
对局势不了解,既然君如珩说没危险,她也就相信了,继续问道:“那就好,不知此去多久才能回来?”
没了那些担忧之后,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不舍,让她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君如珩一把搂住顾深儿,安慰道:“知你舍不得我,我会尽快回来的,虽无法估计具体时日,但总不会太久,你放心。”
对她不能跟自己同去一事,心中不是没有遗憾,只是也不愿意勉强于她,这才闭口不谈。
“你放心,这边我会替你看着的,如若真的发生什么事,必会尽我所能,不让那人奸计得逞,只是不知伯父是否介意我参与其中?”
顾深儿觉得,如今她能做的,也只有待在这里,替君如珩守好十里商行,只是心中有些忐忑,不知届时君家能否听自己意见。
“外人皆以为,我爹已经老了,思想僵硬,不足为惧,想来杨超群也是这种想法,才会逼我离开这里,不过你放心,此前他一直对你的想法赞赏有加,必然不会发生你担忧之事。”
君如珩都这么说了,她也放心下来,不再担心。
杨超群,无论你有何诡计,为了如珩,我定不会让你得逞。
想起此事皆因对方而起,顾深儿在心中发誓道。
几日后,一位公公打扮之人,来到君府,传了太子的口讯,说宫中诸位娘娘对十里商行所出粉底等物,十分感兴趣,命君如珩前去京城,好好管理那边店铺,并把东西带到那边贩卖。
公公离开后,君如珩前来找君老爷辞行,两人聊起此事。
“珩儿,你可知为何是太子亲自出马,本来这些小事,身为高高在上的太子,是无需理会的,如今却亲自过问,你不觉得奇怪?”
方才听公公宣读口谕的时候,君如珩就觉得十分奇怪,心中多少有了自己的看法:“听说今年开春后,皇上的身子骨不如以前硬朗,几位皇子间的争斗,也日趋白热化,太子现下大肆拉拢朝臣,想来最缺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他明白,十里商行近来动作频频,所推出之物皆广受欢迎,着实赚了不少,这位太子殿下,必是看中自己赚钱的本事,以后宫娘娘为借口,想帮十里商行在京城立足,最后达到掌控自己的目的。
君老爷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历来都说官商勾结,但我却不喜欢,夺嫡何等凶险,一不小心就会让人粉身碎骨,我们这些商人,就应当远离宫廷斗争,不站在任何一方,虽难以真正做大,但也好过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对此他的想法是十分保守的,并不因为太子看中了十里商行,就在心中暗自窃喜,如今的形势,以后谁能笑到最后尚不可知,冒险可能得到巨大的利益,但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爹,你放心,当今太子在儿子看来,并非良主,无论冒不冒险,我君家定然不会跟他扯上关系,好在如今十里商行在京城没什么实力,一时半会的太子也看不上,等站稳脚跟之后,如此好事哪里还等我们参与。”
君如珩认为,如若时机合适,真的遇到一个值得的皇子,未尝不能冒险一试,只是却不是现在,更不是太子。
明白自己儿子跟他想法不同,君老爷也不会过于强求,只是点点头,继而说道:“如此一来,你就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深儿的事该如何处理,她应当不会离开家人,同你前往京城吧。”
如今形势所逼,局势动荡,确实很难估计,此去需要多久,这让君如珩又起了其他心思,总是不死心想要试试。
“爹,这就是我跟她的事了,你老还是把目光放在杨超群身上,他如今目的达到,肯定会趁我不在,出手对付商行,此前深深才跟我说过,届时要是发生什么事情,她定然会尽力相助,希望爹不要浪费她的一番好意。
虽觉得自己爹不会如此做,但谨慎起见,君如珩还是说了出来,想看看君老爷的反应。
果然,他并没有失望,只见君老爷笑了笑,说:”你这小子,她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吗,你爹又不是迂腐之人,深儿能够如此帮助君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君如珩走后,看着他的背影,君老爷既有欣慰也有不舍。
儿子有能力又有目标,跟他想法大有不同,虽心中担心,但也不会开口阻止,这也是君老爷的开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