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侧妃,本皇子妃还在呢,在我院子里头教训我的贴身大丫鬟,是不是太放肆了一些?”夏木离眉毛微挑,眼里笑意越来越甚。
辛婉将手移到了脑后,捋了捋自己的发丝,强忍着怒意说道:“我只是想要理一下凌乱的发丝而已,风太大了。”
夏木离冷冷一笑,找的还真是个好借口。这辛婉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先前还不愿意过来做牛做马,这会儿功夫,居然上赶着要过来,此事如此蹊跷,其中必定有猫腻。
“连翘,你带辛侧妃去小厨房看看。”夏木离让连翘带着辛婉去小厨房,叫辛婉去给她熬一锅养胎的鸡汤。
看着连翘带着辛婉出去了,银香有些担忧地问道:“小姐真的让辛侧妃去熬鸡汤吗?”她担心辛婉会在汤中下药,有一就有三,这些事情可开不得玩笑,还是需要防范一些。
夏木离高深莫测地一笑,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医书看了起来,想来此刻小厨房已经闹翻了天。
“银香,你去小厨房瞧瞧。”她眼里满是狡黠,辛婉怕是已经被逼疯了。
银香看不穿夏木离是什么意思,疑惑不解地朝着小厨房去了,这还没走近呢,就听到了里头鬼哭狼嚎的声音,她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了起来。
连翘站在一旁,指挥着辛婉抓住那只跑得飞快的鸡。辛婉看着那只鸡就已经怕极了,更别说是要去抓鸡了。她强忍着怒意,好几次都要爆发,都被冬雪给拉住了,在经过几次追着鸡跑,差点抓到以后,她倒是渐渐地开始适应起来了。
只是还是会在鸡扑腾着鸡翅膀从她面前飞过时,大声地尖叫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辛婉才艰难地抓住了那只鸡。
她将鸡放到了连翘的面前,怒气腾腾地说道:“诺,给你。”
连翘环手抱臂,一副悠闲的模样看着她,指着其他丫鬟早早备好的热开水,就说道:“辛侧妃都已经帮着抓鸡了,何不如也一并帮忙把鸡毛给拔了。”
“你们也欺人太甚了,我姑姑总有一天会从冷宫中走出来的。”她父亲已经在想法子了,辛婉相信假以时日他们一族就再也不需要忍气吞声了。
银香站到了连翘的身边,只听连翘说道:“辛侧妃怕是忘了,我家小姐可说了,辛侧妃进了府,就是我们府上的侧室了,以后一生的荣华富贵都只与殿下相关。”她故意说道,“该不会辛侧妃时至今日都还未明白这个道理吧?”
辛婉一咬牙,气愤之下走到了木桶前,冬雪拿了一把菜刀过来,要帮她杀鸡。辛婉却将冬雪拉开了,说道:“怎么可以假手他人呢?这可是我们小姐要喝的补汤。”
辛婉怒了,冬雪不过是搭一把手而已,连翘这都不允许,摆明了就是在折腾她。很好,待日后他们一族再次站起来你,今日之耻她非要讨还回来不可。
“冬雪,你起开,我自己动手。”辛婉哪里杀过鸡,一刀下去,非但没有割到鸡脖子,反而划伤了自己的手。
她顿时就把鸡给放开了,坐在地上,嚎哭了起来,她这双手就没见过血,要是留了疤,日后戴镯子都不好看了。辛婉站了起来,就要离开小厨房,连翘挡在了她的面前:“辛侧妃何须大惊小怪,你不过是划伤了手而已,等这鸡汤熬好了,你再去处理伤口也不迟。”
辛婉猛地往连翘伸手一推,青竹从她的身后出现,抱住了她的腰,往旁边一带,这才躲开了辛婉的手。
青竹冷冰冰地问道:“皇子妃的补汤还没熬好?”他一眼就看到了小厨房里头胡乱飞来飞去的那只鸡,眼神骤然间变得更冷了,沉声斥道,“连翘是怎么办事的?殿下下朝回来了,鸡汤怎么还未送过去?皇子妃和殿下都在等着。”
连翘低垂了眼,趁着我辛婉没注意,冲着青竹眨了下眼,很是自责地说道:“青竹大人,是辛侧妃非要抢过去杀鸡的,可她根本就不会,才拖到了现在。”
青竹冷声喝道:“真是有够糊涂地,怎可叫辛侧妃动手?”
听到青竹这样说,辛婉心头一热,很是感激地看了过去,青竹继续说道:“辛侧妃有心了,杀鸡熬汤这样的事,都亲自动手了。也好,连翘你在一旁盯着,务必叫辛侧妃学会了。”
辛婉瞪圆了眼睛,一脸地不可置信,她是不是听错了?青竹原来并不是来帮她说话的,反而还叫连翘盯紧了自己。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是赶鸭子上架了。
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两回熟,多操练几次,也就熟能生巧了,这一回,辛婉只是追着鸡跑了几圈,就顺利地将鸡给抓到了手中。
她将菜刀比划着放到了鸡脖子面前,小厨房里头其他伺候着的小丫鬟帮着抓住了鸡的双爪。刀子在脖子上重重地一抹,脖子都被抹掉了一半,热乎乎的鸡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辛婉吓得手一软,鸡翅膀一被松开,这鸡就满屋子扑腾了起来,弄得小厨房里头人人身上都是鸡血。
青竹黑了脸,他今日特地穿了一身白衣来,瞥眼看过去,自己的身上已经是白一片红一片了:“辛侧妃这又是在做什么?就不怕殿下怪罪下来吗?”
小厨房里的气流一下子就飞快地转动了起来,辛婉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压迫得起了寒粒,她耷拉着一张脸,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们根本就是强人所难,你们小姐也太欺负人了,我定要叫我爹来收拾你们。”辛婉说着,跑出了小厨房。
“青竹,这一回,我们是不是玩大了?”连翘喃喃自问。
青竹的视线落在冬雪的身上,连翘说了什么,他就没听到。冬雪被他瞧得有些尴尬,提醒道:“青竹大人,连翘在与你说话呢。”
“连翘说了什么?”青竹原本就黑着脸,此时脸更黑了,瞧着他这副模样,连翘笑了起来,她打趣着看着他们两人,识相地退了出去,还好心地替他们将门给关上了。
“青竹大人,大宝他们可还好?”这是在夏木离的院子里头,冬雪也有些功夫,察觉到隔墙无耳,这才胆大地直接问道。
大宝他们三个都跟着暗一他们在拼命加练中,骨骼越来越强健,但习武总是要吃尽苦头的,青竹犹豫着,不知该要怎样说才好。
冬雪看他犹豫,担心起来,情急之下,居然抓住了青竹的衣袖问道:“青竹大人,是不是他们出了什么事?”
青竹被她拉着衣袖,眼神躲闪,很是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才说道:“他们没事,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练功。”
冬雪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眼神坚定地说道:“就是要学些功夫来防身,我们姐弟几个都是殿下救下的,只要是殿下需要,我们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青竹很是欣慰,冬雪的忠心,他看得很是分明,他说道:“大宝他们几个很是乖巧,等学出山以后,就会被赐名。”
冬雪是知道相离的,不禁有些嫉妒了,忍了一会儿,还是止不住开口问道:“相离她为何已经有了赐名?”
青竹却变了脸色,提醒道:“你是聪明人,有些不该问的日后就不要问了。”
冬雪心中一凛,才知道自己是犯下了什么错。殿下要如何安排,那自是有他的道理的。他们跟着做事的,只需要做好主子交代下来的事就好了。该有的肯定是少不了的。
“相离她是不是有什么过足之处?”冬雪依旧不死心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