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不错。”
皇上一脸说了三个“不错”,宣妃眼里的笑意减了三分。看来这宫中,又要多一要与她分享皇上的宠爱的了。
宣妃的不高兴,都写在了脸上,平日里,她可是喜怒不显于色的,皇上疑惑地朝她看了过去:“宣妃可是身体不适?”
“啊?”她正在忧虑,并未听到皇上问了她什么。
见宣妃神情如此恍惚,皇上起了怜惜之心:“苦了宣妃你了,这选秀大典,都是你一人操持的。是朕疏忽了,该要叫德妃在旁辅助才行。”
德妃也听到了,忙起身跪在了皇上的跟前:“是臣妾的不是,未能为宣妃姐姐分忧,臣妾自愿抄写《佛经》三百遍。”
皇上一双冷冷的眸子看了过去,终究是没再说什么。德妃能在第一时间就过来,说明她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她这是在担心,日后在宫中的处境吗?
皇上冷冷一笑,让德妃起来说话,却是当着她的面,拉起了宣妃的手:“你要是累了,就先行回宫。”
宣妃听了,也不好再解释,免得让皇上误会了她也是那种小肚鸡肠,容不得其他妃嫔的。她只好请安告退。
经过夏木离身边时,趁机丢给了她一个荷包。
夏木离悄悄地接过,藏进了袖子之中。好在,她们动作隐秘,且有敏捷,并未有人看到。
轩辕墨却是凑在了夏木离的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害得夏木离浑身一个哆嗦。
她微微地往旁边躲开。
轩辕墨却是一把将她的手拉了过来,倒了一杯酒,放在了她的手中。
夏木离笑了笑,原来他这是想要灌她酒呢:“阿墨就不怕把我给灌醉了,我会在这里闹事吗?”
轩辕墨笑了笑,他可不怕。只不过,他才不会舍得夏木离喝醉。
夏木离压低了声音说道:“勤王一直在看我们。”
轩辕墨抬头,向勤王点头示意。
勤王对着勤王妃说道:“等选秀大典结束了,你就去找六弟妹。”
他不想让勤王妃再拖下去,勤王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投注在了夏木离的身上。认定了只要夏木离书信一封,就能将邪医给请来。
夏木离见勤王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好似自己是他眼前的一块肉一般。不由得笑了笑,戏谑道:“你这五王兄,就这么笃定邪医能治得好你五王嫂的怪病?”
说着的,夏木离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她这个邪医,可不是万能的。
轩辕墨又为她倒了一杯酒,看着她喝下了,才缓缓开口:“你要是治不好,难道他还要治你的罪不成?”
毕竟邪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动得了的,邪医甚得百姓的拥戴,勤王除非是傻了,才会迁怒于他。
夏木离点了点头,她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没成想轩辕墨竟然会这样认真。
只是……
她自然是不会就这样退缩的,这只要是病,总是能找到解决的方法的。
夏木离出神地想着,轩辕墨突然撞了撞她的胳膊。
这才看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她怔忡地看了过去,才知道原来是皇上在问话。
但她眼中满满的都是疑惑,并不知道皇上刚刚问了什么。但这时,她又不能再回头去向轩辕墨求助了。
见她如此窘迫,当场有人笑场。
漫天的嘲笑声,响了起来。夏木离只觉得自己神情恍惚,过了好久,都不能反应过来。
她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过了许久,才咬牙说道:“恕臣媳无礼,斗胆再问一句,父皇问了什么。”
皇上并未问话,只不过是叫了她几声罢了。
这率先带头哄笑起来的,自然便是睿王。皇上阴冷地瞥了睿王一眼,随后看着夏木离,就说道:“我见你始终盯着南宫月如看个不停,怎么,六皇子妃认识她?”
夏木离很快就反应过来,南宫月如,应当就是那黄衣女子的名字。只是,她不解的是,皇上难道也观察她,要不然怎么会知道她在盯着南宫月如看。
夏木离摇了摇头,正想开口,皇上便叫了南宫月如上前来。
南宫月如一被叫到名字,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她不想入选。要是刚才落选的名单中,有她就好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皇上为何一眼就看到了自己?
她战战兢兢地举步维艰地走到了皇上的面前。
夏木离看清了南宫月如的长相,还真是宛如莲花般纯净的女子。只消这一眼,就能看醉了人心去。
不由得让人想到出淤泥而不沾惹丝毫的烟尘,自不是凡尘间的俗物。
见她看得痴迷,睿王嗤笑了一声。哪有女子会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其他女子看得痴迷的,也是,夏木离长得如此地丑陋,这么死盯着别人,也是再正常不过。
皇上笑着说道:“看来六皇子妃对南宫月如还是满意的。”他停顿了片刻,意味深长地说道,:“赐南宫月如于六皇子,三日后完婚,为六皇子妃,与夏木离平起平坐。”
夏木离的心口顿时一痛,没想到,皇上这么急不可耐地要往轩辕墨的身边送女人过来。她强自压下了心头的愤懑,还要在皇上面前装得很是大度,欢欢喜喜地答应了下来。
她整个人神情恍惚,再看不到,也听不到旁人在做什么说什么。
连翘看着这样的夏木离,也是十分地忧心。
选秀大典总算是结束了。
皇上只留下了三人在后宫,六人分别赏赐给了王爷们。
其余的,都被送出了宫去。
按理说,被送给几位王爷的秀女,应当是在储秀宫中住下。但皇上却说,让她们各自跟着回府。
夏木离起身干净利落,连眼睛的余光,都不曾稀罕给轩辕墨。
轩辕墨心中苦涩,只觉得满腹的委屈,一路走到了马车前。
南宫月如杵在那里,整个人看上去也是恍惚一片,那一双眼睛,更是晦暗一片。
轩辕墨抬眸看去,冷声问道:“你不愿意?”
南宫月如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惧意,她竟不知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