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银香敲了敲门,在外头低低地叫着,夏木离还没睡醒,连翘开了门出去,脸上有些不悦。
“什么事?”银香站在那里,将辛婉那边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连翘不忍去将夏木离叫醒,但现在皇子府上能主事的也就她家小姐了。她犹犹豫豫着,还是走进去,叫了几声。
夏木离睡得很沉,听到连翘在叫她,睁开了眼,看到轩辕墨已经不在了,眼里有一点失落:“殿下呢?”
“殿下带着青竹大人出府了。”连翘着急又说道,“辛侧妃不好了。”
夏木离一惊,辛婉是发生了什么事,刚分开时还好好的,突然怎么就这样了?
她急急地起身,让连翘服侍着她穿衣,过来通知的是冬雪最信得过的一个小丫鬟,夏木离边往那里赶,便听着那个小丫鬟说着。
辛婉自回了屋,就称自己头疼,躺在床上睡下了。后半夜的时候,突然肚子就疼了起来,起先还不怎么在意的,后来越发地疼了起来。等冬雪要去叫人时,她已经很不好了。
听着那丫鬟说着,夏木离更是紧张不安起来。如今,轩辕墨又在外面,要是辛婉出了点儿事,她怕是解释不清。
万一要是消息流露了出去,又被镇北大将军知晓了,他们府上怕是不能够安宁了。
说话间,夏木离人已经到了辛婉面前。看着辛婉疼到已经在床上打滚了,她吩咐连翘和冬雪赶紧将辛婉给按住了。
她这才能给辛婉安心把脉,这脉象太过怪异,明明已经疼得要死要活,怎么脉象看上去毫无病状?
夏木离自行医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她冷静下来,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再一次静心地为辛婉查探起了病情,经过一番仔细地检查。她简直是要惊呆了,皇后对她这个侄女还真的有够狠的。
在她的身上,居然是连下了两种蛊术。夏木离很是自责,若是她当时能早点发现,辛婉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痛楚。
蛊一旦发作,其痛楚是很难以忍受的。她对蛊术懂得并不多,只能是派连翘前去如玉阁将神医与鬼医一道请来了。
只是连翘才刚走出辛婉的院子,人就被拦下了。是镇北大将军的人,他们居然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还将不将六皇子的颜面放在眼里?
她可不会怕什么镇北大将军,连翘冷眼相对,直直说道:“大将军,这可不是什么将军府,由不得你们如此嚣张造次。”
被一个小小的丫鬟挤兑,大将军哼笑了一声,还真是自不量力。他只是一个眼神,身后就有士兵将她给按住了。
连翘被受制住,自有眼尖的丫鬟赶紧冲了进去,禀报了夏木离:“皇子妃,不好了,镇北大将军带着人过来了。”
辛婉一听,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看来她父亲眼中还是有她这个女儿的,她强撑着一口气,期盼着看着门外。
瞧着辛婉如此急切地想要见到镇北大将军,夏木离这才站起了身来,安慰辛婉道:“你有许久未见过大将军了,我先出去了。”
夏木离出去时,与怒气冲冲走进来的镇北大将军擦肩而过,她的肩膀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整个人都差点栽倒。
夏木离一眼就看到了被两个士兵控制住了的连翘,脸一沉,怒道:“大将军当我们皇子府是没人了吗?”
她一声令下,暗卫们都从暗处出来,少说也有二十个,剩下的不是出去出任务了,就是跟着轩辕墨去了。
但镇北大将军还是有些晃神了,他从不知道原来轩辕墨暗地里还有这么强大的一支暗卫。他是常年征战于沙场之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些人都像是从修罗场而来的,个个都不是好惹的。
他现在还不能完完全全和六皇子翻脸,毕竟皇上的心思太难追摸了,他沉着一张脸呵斥道:“还不赶紧将人给放了。”
他对着夏木离陪着笑脸,语气却是很不屑:“还请皇子妃见谅。”
夏木离冷笑了一声,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带了连翘就站在了外头。万一要是辛婉有个三长两短,她还能及时冲进去。
镇北大将军大踏步地走了进去,手一动,门就应声关上了,劲风之大,都误伤了夏木离,她脸上被劲风所伤,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小姐,他是故意的。”连翘气不过,撩起了袖子,就想要冲进去。
夏木离很是无奈,即使她也知道镇北大将军是故意为之的,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她现在冲进去,和他理论一番?
还是算了,来日方长,若是真要算账,倒不如挑准了一个好时机,好好地算计他一把,那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们小姐什么时候活成了这么精明的狐狸?”连翘笑了起来,她就喜欢她家小姐这个模样,睚眦必报,才不会受人欺负。
屋内突然传来了镇北大将军的怒吼声:“你这个样子想什么,哪里有我女儿该有的气势?”镇北大将军恨不得一掌就将辛婉给劈死了。
辛婉听到他要来,还激动地强打起了精神来,但她没想到镇北大将军第一句话不是对她关怀备至,反而是出口训斥,她的心瞬间就凉透了,很是悲凉地说道:“爹,辛婉都病成这个样子了……”
“住嘴!”镇北大将军最讨厌看到辛婉这副不谙世事的蠢样儿,要不是他的嫡女只此一个,也不会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她身上,简直就是废物一个。
他看着如今的辛婉,很是怅惘,看来她只能被他丢弃了,不过,在此之前,废棋总要发挥一次最大的作用。
镇北大将军一把扯过了冬雪,掐得她的胳膊生疼地厉害,冬雪很是不悦地皱紧了眉头:“你去熬一碗汤药来喂你们娘娘喝下。”
随手一丢,冬雪就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她低着头咬牙切齿,却很是温顺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