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盛祁南躺在床上,床上是黎皎皎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香气。
而另一边,黎皎皎也在思念着盛祁南。
时间真的过的很快,再有半个月时间,黎皎皎就要生了,期间黎皎皎没有一天不在等盛祁南来接她,但是自从住进这里之后,盛祁南就好像从她的人生中蒸发了一样,再没有任何一点消息。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等着,之后过了一个月,她终于忍不住问了阮姐,阮姐说盛祁南早就从国外回来了,每天就是在公司里忙。
阮姐的话对黎皎皎来说就是一记霹雳,一下打在头顶,早就回来了?
那回来之后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
找不到吗?
盛祁南的能力,绝对不会找不到这里,就像上次一样,他就算是受伤了,依旧是坚持着找到了自己,那这一次为什么过了一个月时间他都找不到自己?
是找不到还是不想找?
黎皎皎一直坚持相信盛祁南,相信他对自己的心,但是时间每度过一天,她就对自己的坚信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这天,早饭时间,阮姐一日三餐都会给黎皎皎送来吃的,怕她吃某一样东西会吃腻,她都会换着来,她说是老爷和夫人吩咐的,可是黎皎皎知道,就算刚开始盛古田和顾姨有吩咐过也吩咐不到这么细致的地方,总归还是阮姐细心,也是真心想照顾她的。
“你是谁!”门外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黎皎皎心中疑惑,开门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手上拎着阮姐一直一来给自己送饭的食盒。
“你是谁?”黎皎皎也疑惑问道。
“我是阮姐安排给黎小姐送早餐来的,阮姐今天有事,所以就安排了我来。”女人似乎有些害怕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人,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她的身形和声音有些眼熟,但是看那张脸却又是陌生的脸,长得挺漂亮可是畏畏缩缩的样子却让她少了些美感。
既然是阮姐安排的,那应该就是盛家的佣人了,黎皎皎朝她点点头,“那你进来吧,把吃的放在餐桌上就好。”
“是的黎小姐。”女人低头走进屋里,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在餐桌上,放好了之后退开站在一边,静默不语。
黎皎皎在桌边桌下,早餐很丰盛,又小笼包有豆浆,还有白粥。
“黎小姐那您请慢用。”女人低声说道,之后就离开了。
黎皎皎看了看桌上的这些东西没什么胃口,可能是因为快生了的原因,但是却又不能不吃,肚子里的孩子最近吸收的很好,几乎每天都长体重,黎皎皎吃了几个包子,喝了几口粥,还没一会,肚子突然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好像是有尖锐的刀子在割她的肠胃一样,因为痛来的太突然,她直接尖叫起来。
“砰!”门被撞开,门外的黑衣人见这样的情况先是被吓得一愣,随后开始有条不紊的分配任务。
一个给医院打了电话,另一个则是通知了盛家的人。
黎皎皎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肚子里掉出来一样,因为剧痛,额上的汗水是一波接着一波,汗水浸湿了整个脸颊,头发也黏腻的黏在脸上,脸色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连唇都失去了颜色。
她咬牙想忍,却无论如何都忍不住。
她觉得自己好像要不行了。
两腿间有东西流出,之后,黎皎皎隐约问到了一股血腥味,之后血腥味越来越浓重。
盛祁南是第一个赶过来的,在进门的那一瞬间看见倒在地上的黎皎皎,她腿间是一片猩红刺目,直接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身心。
黎姣姣已经疼得顾不上问他这段时间里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更顾不上跟他解释情况。她疼,她恐惧害怕……
铺天盖地的恐惧从四面八方涌来,这辈子他从没像这一刻这样害怕过,一个是他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孩子,他绝对不能让其中的任何一个出事!
“都愣着干什么!去开车!”要等救护车来,黄花菜都凉了!
盛祁南直接怒吼,两人忽然清醒,忙飞奔下楼。
他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能有事,也绝对不会有事。
伸手,小心翼翼的将黎皎皎抱在怀里,听着从她嘴里溢出的每一声痛吟都好像在盛祁南身上穿一个窟窿一样,他也会跟着流血。
“皎皎,皎皎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们等会就到医院了,不会有事的。”黎皎皎已经痛的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整个人都被疼痛包裹,盛祁南这样一声一声的安慰其实就是在安慰自己。
他的声音颤抖,手也颤抖,整个人都在颤抖。
刚才看见的那一幕,已经让他害怕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
车在门外等着,盛祁南直接坐上车,驾驶座上的男人直接将车开到了两百迈,闯了无数的红绿灯,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他几乎是踉跄着下车给盛祁南开了门,医院的担架氧气瓶之类的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只待黎皎皎到来就马上送到手术室里面。
盛祁南蹲在墙角,这辈子从未有过这般狼狈,一个大男人竟然双眼也泛了红,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一把一把的拽着自己的头发。
盛古田和顾姨随后就到,看见这样狼狈蹲在手术室门口的盛祁南,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什么。
手术室里是黎皎皎撕心裂肺的叫声,一声低过一声,直到最后就只听见无力的呻吟,但是那种痛却还在持续。
每一声痛呼,就是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抓着盛祁南的心脏。
顾姨看不下去,上前想搀扶盛祁南被他红着眼一把推开。
要不是因为他们,要不是因为自己!皎皎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盛祁南此时的戾气已经可以翻天覆地!
当初他就应该直接把黎皎皎接到自己身边来,就应该时时刻刻守护在她身边。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面色凝重的从里面走出来,“盛少爷,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病人服用过打量的打胎药,药效强劲,我们只能,只能保其中一个!”
“你说什么!什么保其中一个!我两个都要!要是到时候出来的不是两个,我要让你们都陪葬!”盛祁南的怒火震慑的医生再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