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也不过是这个阴谋里的一颗棋子,穿婚纱也不过就是走走形式,所以盛祁南没看见她这样也没关系。
婚纱是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裙摆上的每一颗珍珠都是手工缝制,绘制出一副北斗七星的样子。
上半身是抹胸,将黎皎皎纤细的脖颈和肩膀都暴露在空气中,优雅的如同一只白色天鹅。
腰间别了一朵白色的玫瑰,将她本就不赢一握的小腰衬托的更加纤细。
脚下踩着十公分左右的高跟鞋,小心翼翼的从试衣间内出来。
唐安眼中闪过惊艳。
黎皎皎平时不喜欢打扮,经常是素面朝天的样子,就算偶尔化了妆也都是淡妆,像现在这样是极少见的。
都说女人最美的时候是在做新娘的时候,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黎皎皎站在镜子前照了照,心里瞬间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选定好婚纱,黎皎皎以留作纪念为借口拍了几张全身照,在唐安不注意的时候给唐静颜发送过去。
很快,唐静颜那边回信,“黎皎皎,我真嫉妒你,不过,我也可怜你。”
黎皎皎放下手机,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唐静颜话中的意思。
回到家,盛祁南难得一天下班的早,已经在家里等着黎皎皎,见她进来,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将她搂过,在唇上亲吻一下,“怎么样?那婚纱喜欢吗?”
“恩,我漂亮,我很喜欢。”黎皎皎笑着回答。
“这可是我从意大利订的货,那位工匠一年才做一次婚纱,每个细节,每个花样都是手工赶制的,而且这世界上仅有这么一条。”盛祁南看着黎皎皎说道。
她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话要向她传达,但是她却又想不明白是什么。
世界上仅此一条,黎皎皎心底凄凉。
可是这婚纱,她却不配拥有。
“祁南,谢谢你。”此刻,她其实很想说句对不起,可是却不能说出口。
一句谢谢,包含了黎皎皎的酸涩难过,她知道盛祁南很期待这个婚礼,可是她却注定要辜负他的一番深情。
很快,半个月时间过去,黎皎皎现在基本已经不去公司,公司里大部分人都知道,黎皎皎是未来老板娘,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她和盛祁南的那些牵扯,满心以为是她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极佳才能傍上盛祁南这样的大款。
冷嘲热讽自然是有的,可是毕竟是未来老板娘,也没人真的敢说的那么明目张胆,只是在看黎皎皎的时候神色间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不屑,嘴里却还说着恭喜的话。
黎皎皎不喜欢这样的虚假,所以到了后来干脆连公司都不去了。
“皎皎没想到啊,你隐藏的这么深。”顾青青被请来当黎皎皎的伴娘。
她的朋友并不多,顾青青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她穿着淡紫色的抹胸短裙,头发在后脑勺扎了一个小巧的丸子头,看着像是邻家小妹妹一样可爱。
黎皎皎扯了扯嘴角,并不觉得开心。
“怎么了?”顾青青发现她的情绪并不高涨,疑惑问道。
“没,没事。”黎皎皎摇头。
此时坐在酒店的套房中,黎皎皎心里祈祷时间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甚至直接停留在这一刻。
她身上穿着的是那条绝无仅有的婚纱,心却沉重的好似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了一般连呼吸都是十分困难的。
“叮咚。”门铃声响起。
黎皎皎的心一阵紧缩。
“这新郎官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还有一个小时婚礼不久开始了吗?”顾青青嘴里念叨着走到门边开门,看见的却是另一个长得极美的女人,身上穿的是和黎皎皎一模一样的婚纱,只是和黎皎皎的感觉不一样。
她美则美矣,却好似少了点什么味道。
而黎皎皎却灵动的不像凡人,而是一个美丽的精灵。
“你是……”顾青青刚张嘴,女人就直接大摇大摆的进来。
站在黎皎皎身后,勾唇笑的肆意,“黎皎皎,我来了,你该让位了。”
黎皎皎沉默无声,缓缓站起。
看着唐静颜身上的婚纱,双眼模糊不清。
“我忘记告诉你了,你的这条婚纱才是仿品,而我的这条,却是正宗的意大利工匠手工缝制出来的正品。”唐静颜轻蔑的看了一眼黎皎皎,似乎在嘲笑她的无知。
黎皎皎微微一愣,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听懂吗?祁南其实根本就没打算和你结婚。”唐静颜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被她这么一说,黎皎皎更不明白了。
“现在不明白没关系,等会你就会明白了,就算我和你穿的一模一样,样子也都是不同的,祁南是多么精明的人,难道会看不出来我们狸猫换太子了?”唐静颜嗤笑一声,在黎皎皎刚才做过的位置端正坐下。
桌上摆着一个心形戒指,黎皎皎带着还有些松。
可是此时,唐静颜将那戒指拿起戴在自己手指上却是不大不小刚刚好。
脑袋嗡的一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眼前也是空白一片。
黎皎皎脚步扶虚,差点就直接晕倒过去。
顾青青粮忙搀扶,对唐静颜没有好气,“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有毛病啊!今天是盛氏企业总裁的婚礼,你怎么穿成这样!信不信我叫保安过来把你赶出去!”
顾青青不认识唐静颜也属正常。
虽然唐静颜之前和盛祁南有过婚约,但是两人却从来都没在公共的场合露面过,就算是在一起,也都是私人宴会,记者什么的都禁止入内采访拍摄。
所以一般人是根本没机会见到唐静颜的。
黎皎皎抓住顾青青的手,声音虚弱,“别说了。”
“可是……”
“或许这出戏的女主角本来就是她。”黎皎皎忽然发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愧疚和自责都是多余的,正如唐静颜所言,盛祁南那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异样?
这样只能证明,这场婚礼,他早就意料之内,而她的心思他也早就能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