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微弱的多呼吸让冯言灵向前走几步，却听到了摔倒的声音。
“别，别过来。”这恐惧的声音让冯言灵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眼中带着深沉。
自己最近是不是太惯着那些人了，没有灭口还真是……呵。
不会是自己没灭口就被他们错认为怕他们了吧。
这个想法还真是悲哀。
冯言灵轻柔着上前，脱下了外套，将顾柔柔整个裹住，抱着顾柔柔那小小的身子，走向外面。
顾柔柔显然是抗拒着外面的，狠狠的抓住了冯言灵的肩膀，一个劲的摇头。
可冯言灵不管那些，抱着他坚定的走着，纵使她咬伤了自己的肩膀，也没有丝毫的动摇。
冯言灵大概已经能猜到是什么事了，此时她狠狠的抱住了顾柔柔，不给他逃离的机会。
作为冯言灵身边的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阴影束缚住。
打开门的一瞬间，顾柔柔是视死如归的表情，面无表情的紧闭双眼，对外面的一切都有着深层的恐惧。
“……睁开眼。”冯言灵扶着她的额头，严肃的说着。
她小心的睁开了眼，最后留着泪水，抱住了冯言灵。
她小声的抽泣着，身上露出的肩膀青紫一片，几乎蔓延全身。
“恨阿玉么。”冯言灵放下了她，为她系好口子之后将手放到了他的脑袋上。
这孩子……承受的太多了些。
“我……”他想说些什么，可想到阿玉的后悔，无声的抽泣，一时之间犹豫了起来。
阿玉只是被逼迫的而已，逼迫与自己为敌……那样的话，是否可以留下来阿玉一条命。
“不要想那些没用的，阿玉根本不是个孩子。”冯言灵不屑的看着她，那演技实在是太好了，根本不是一个孩子，再加上她没有把牙全都露出来过，也就代表他是个侏儒。
嗤笑一声，带着讥讽。
而顾柔柔震惊的看着冯言灵。
如果阿玉是侏儒的话，那自己算什么，被蒙骗的人吗。
他捂住了耳朵，蹲下身，拒绝着一切。
冯言灵没有继续看着她，反而看向了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杜北铭。
“你处理好剩下的一切，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为你是问。”虽说杜北铭不是自己的人，但是完全可以当成自己的人使唤。
冯言灵这命令的语气让杜北铭顿时紧绷了身体，站了军姿，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好像不是他们教官。
“原来你还是兵啊，是特种兵么？不对，他们不会像是你这么游手好闲。”这算是另一方面的试探了。
试探他是否有过训练。
杜北铭愣了一下，随后淡笑着，行了一个军礼。
军人的忠诚。
冯言灵淡淡一笑，然后将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头上。
虽说有点勉强，杜北铭只不过是比冯言灵高那么五六厘米而已。
面色不动的揉了揉，一脸严肃的放下了手。
“我先走了，再见。”冯言灵立正，行了一个军礼，抱着顾柔柔进了车。
用纸巾将她的身上擦干净后，用衣服紧紧的裹住，这才打开门，让暮吴进来。
“你还要跟着么？”冯言灵没有去看他，反而紧紧盯着怀中的顾柔柔。
这几个小崽子怎么个个不省心，个个跟她儿子似的，她都怕她从此讨厌生孩子。
“当然。”他激动的上前，抓住了椅子的后面，一双眼眸中都是抛弃一切的情绪。
“……好吧。”冯言灵摸了摸顾柔柔的头，讲她放到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冯言灵驾驶的很平稳，完全没有之前那副赛车的样子。
“……李老板要联合冯氏对付顾安辰。”他红着眼眶，抿唇说出了这句话。
我生君未生，我生君已老。
大概也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那又如何，能大败顾安辰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冯言灵带着狂妄，竟是一瞬间光芒万丈。
不是对顾安辰的全心信任，而是对自己的信任，对自己目光的信任。
暮吴垂着头，一滴，一滴，眼泪汇集成一滩，可冯言灵时刻注意着顾柔柔，完全没有看到他这幅模样。
暮吴又庆幸又失望，庆幸的是他并没有看到他这幅丢脸的样子，失望是他并没有注意到他。
到了一家心理疾病医院，冯言灵抱着顾柔柔走了进去，在引导之下，来到了一间病房。
将顾柔柔放了上去，平躺，去枕仰卧位，头偏向一侧，平稳呼吸。
找来了被子给他盖上后，坐在床边，看着她。
这个孩子啊……这次该长记性了吧。
“姐姐，她是……”暮吴好不容易找到冯言灵空闲的时候，立马上前拽住了她的衣摆。
“嗯？”为褪去的懒散之意，冯言灵挑眉，看像他。
这个孩子啊……也是一个天真的孩子。
是的，对于冯言灵来说，他们就是天真的孩子，没有经历过希望之后的绝望，有怎么会直视这个世界。
他们被保护的很好，即使是顾柔柔，暮吴也一样，他们都是坏着天真的孩子。
对于冯言灵来说，天真是坏事，不过这世界上没有天真的话，那会是什么样子。
“……她是我的……算是孩子吧。”冯言灵迟疑了一会，最后肯定的说着。
对，就是她的崽，毕竟养了那么长时间。
不光是她，就算是杜北铭都算成了小崽子。
不知道杜北铭知道了这件事会做何感想。
“那我呢。”暮吴激动的拽着冯言灵分衣摆，带着点点的希望。
看着他的希望，冯言灵有点迟疑，直觉告诉她说实话的话这个希望就会变成绝望，但冯言灵不想骗人。
“……我的小崽子。”可能他想要的是另一种关系，可冯言灵能给的起的就是这种了。
“乖，叫一声妈妈我听听。”冯言灵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不理会他僵硬的身体，近乎强硬的把他放到床上。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儿女双全么，这感觉还真是不错，如果孩子都像是他们一样的话，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敲门声响起，冯言灵转过头，看向声音发源处。
“秦医生，你这算是……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