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沈宴重归于好之后,我又恢复了以前那种放浪形骸的生活。
其实人的心情当真会受另外一个人的影响,当初沈宴远离我的时候,我做什么都觉得沉闷的,可是如今我和沈宴重修于好,我做什么都觉得倍感精神。
“呸,这种日子真的是太难过了,我如今已经快闲的发霉了。”
我靠在墙头上,咬着手中的狗尾巴草,百般聊赖的把嘴巴中的狗尾巴草吐掉,突然间觉得太过闲适的生活过久了也会让人变得颓废。
“夫人,你能不能不要再整天这样唉声叹气了啦?听到我的耳朵都快长茧了,不就是想要出去玩吗?这扬州城您都逛过来遍了,还想去哪里玩呀?难不成要出城?”
小翠站在墙下边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嘴里的话却是不饶人。
“你刚才说什么?出城,这不错,倒是个好主意。”
我腾地一下从墙头上站起来,不要问我是怎么上去的,我可是有个武功高强的暗卫。
接下来小翠今天在捂着一张嘴,她也知道自己如今算是祸从口出。
“夫人,您不是认真的吧?”
“嘿嘿,以前我一直担心,如果出了城晚上回不来怎么办,可是如今不用担心了,咱们这不是还有会轻功的暗卫吗?直接让他带着我们飞回来就是了!”
我慢慢的从墙上跳下来,美滋滋的想,可是符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冒了出来,一句话就把我的美梦给打破了。
“我的轻功虽然好,可是夫人你也不能走远,如果走远了的话,就算我会轻功,他们也不会开城门的。”
我转过身,有些危险的看着一脸僵硬的狐狸,突然间觉得这个木头简直就是不通人情到了极点,我想创造他的上帝给他的设定肯定是注孤生!
把符离的话完全抛在脑后,我屁颠颠儿的跑回去换了一身男装,然后美美的拉着小翠出府了。
哦,忘记说了,如今这扬州城可不像是以前的段时间,非常颓废的样子了,谁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皇上改了口,反正现在的税收又变成以前的一成了。
我美滋滋的走在街道上,听着来来往往的人一直对沈宴称赞有加,非常与有荣焉的挺起了小胸膛。
可是有时候呢,乐极生悲这个词语用在这里是非常准确的。
“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难道没有看到是我先过来的吗!如今你手上的糖葫芦把我的裙子都给弄脏了,你要怎么赔!”
我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听着众人对沈宴的赞叹,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路,在拐角处和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女孩撞在了一起。
我第一时间道歉,可是那女孩仍然是不依不饶的,还从腰间抽出了一个软鞭子,啪啪的在地上甩着。
我有些怜悯的看着这个小女孩,不知道她的家教到底是个什么人教的,难道不知道当街上使用暴力是一件非常拉仇恨值的表现吗?
我看了看她身上的绸缎,不过就是稀松平常的月华锦,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开玩笑,我可是开着有丝绸店的,难道还怕你一身衣裳不成?
“那小妹妹觉得我应该如何赔呢?”
糖葫芦刚才碰到她身上,不仅弄脏了她的衣服,还弄脏了我的糖葫芦,害得我都没法再吃下去了,当下有些烦躁的把糖葫芦扔到了一边。
“你觉得我是陪你一套衣服的钱呢?还是直接再重新给你做一套衣服呢?”
那小女孩上上下下的把我打量了一遍,然后嘴角衔着一抹嘲讽的笑。
“相信你穿的这是什么衣服,就连叫花子都不这样穿吧,你竟然还能穿着出门,当真是丢人现眼,就连你身边的小厮都比你穿的好吧!”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衣服挺好的呀,我当初就是缺了这种简单大方的款,又用了月白色的流云锦。
要知道,流云锦可是我的镇店之宝,比她身上的月华锦不知道高出来几个段位,如今她竟然敢说我穿的连乞丐都不如,当真是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你这小姑娘说话也太毒,我不过是问你要如何赔你的衣服,你竟然如此羞辱人,难道你的父母没有跟你说过家教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其实我也不怎么想要跟他计较,毕竟是我有错在先,可是她说话太过分,我虽然平时里并不喜欢给自己打扮的多么光鲜亮丽,可也不至于让自己穿破烂的衣服吧,如今这样说,当真是侮辱了我的品位!
那小姑娘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反驳她,当下脸上有些微恼,手中的鞭子帕帕又甩了两下。
“你不要命了不成,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家的女儿,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信不信我告诉我沈宴哥哥。他可是你们扬州城的知府大老爷,我是他的青梅竹马,他肯定非常乐意给我做主,把你抓进大牢,让你吃牢饭!”
呃,沈宴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青梅竹马,还这么屁点儿大?
我朝旁边歪了歪头,符离在一旁冲我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符离毕竟是沈宴身边的人,虽然如今跟着我,可他到底是对沈宴的事情最为了解,如今他都说不认识这个小女孩,看来这也是装腔作势的。
“小妹妹,你这话是听谁说的?你家长辈也真是大胆,竟然敢让你一个人出来,还冒充沈宴的青梅竹马,难道不知道他好歹也是个官,你这般打他的旗帜招摇撞骗,保不齐他会把你整个抓起来扔进牢里呆几天哦!”
我冲她挥了挥自己的爪子,然后把她的话还给她。
开什么玩笑,你就算真的是他的青梅竹马,可是我还是他的妻子呢,难道他会听你的一面之词就把我扔进牢里?这简直不现实好吗。
不过这些事我还是不要跟她说了,毕竟人家是小孩子一枚,若是真的把她的自尊心给打破了,还是我的罪责。
我伸手接过去一个玉佩,然后对她说“我那和百年流云锦的掌柜的有过几分交情,你拿着这个玉佩去找他,到时候他会赔你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好了小妹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就乱了我的旅游大计!”
我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去,却不想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后脑勺一疼,便听到啪嗒一声。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落在地上,碎成两半的玉佩,当下只觉得心头的火噌噌的往上涨。
“你这个小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好心不和你一般见识,可是你竟然出手伤人,到底是谁给你的家教?”
我伸手摸了摸我发疼的后脑勺,突然先摸到一片湿润,把手伸到眼前一看,就看到一片的血红。
好家伙,这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劲,竟然还把我的头给我磕出血来了,这下子真的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了!
我把手上的血往身上随便蹭了蹭,丝毫不介意一件流云锦做成的衣服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我毁掉了。当下掐着腰,非常生地对她说。
“如今你把我的玉佩打碎了,还把我的头给弄伤了,你说你这一身衣服到底值几个钱能够负起我的医药费?”
那小女孩对我的架势丝毫不觉得害怕,反而还冲我变了个嘴脸,笑嘻嘻的说“你这个人真不要脸,明明是你先把我的衣服弄脏的,不赔我的衣服也就算了,竟然还含血喷人。这明明是你自己磕到地上,不小心把头给磕破了,如今竟然敢说是我把你的头磕破的,你一个大人竟然还跟我一个小孩子计较,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了?”
哎哟喂,这谁家熊孩子呀,颠倒黑白的本事不赖呀!
我平生最怕的是熊孩子,最讨厌的也是熊孩子,因为熊孩子蛮不讲理,所以在前世的时候碰到十几岁的小孩,我基本上都是蹭蹭蹭的就直接跑掉,现在想想,比起我面前的这个女孩,他们还真的是可爱多了。
“小妹妹,咱们两个虽然是在拐角处,可这里还是有不少来往的过路行人,我随便指两个,就能把刚才的事情跟你说个一清二楚。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带我去医馆帮我治伤,二是咱们直接公堂上见?”
我抬眼瞧了瞧她身上的裙子,看到她的裙摆上沾了不少的土,原来这丫头应该是从别处走来的,这么久了,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一下。
“我可不觉得你这身衣服比我还要娇贵,如今我把给你的选项全部都列出来了,你还是趁早选一个吧。”
我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朝我甩来,有些发愣的站在原地,一时间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在我身边有符离,他反应快,一把把那个黑色的东西给抓住了,狠狠的摔在地上。
我定睛一看,这原来是那小丫头身上盘着的一条鞭子,如今已经被碎成了两截。
我突然间想起,刚才这小丫头甩鞭子的时候,那可是在坚硬的大理石上都甩出来了两条白印子,这要是真的甩在我身上,那可是真要出人命的。
看着她一副不服的脸,我突然间觉得这丫头真的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