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子里出来,寻晓南才发现四周很偏僻,这是一个独立的小别墅,很简单,不远处,她看到了三个倒地的男人,仔细看了下,她认出是今天房间里那几个。
呼吸霎时郅闷,本想开口询问,去在别墅外发现了三两个保镖,此刻,她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快冲上屋子。
那三个男人,本就不是好惹的,依照刚刚那种淡定从容来看,可以断定,他们都是常年刀口舔血的,这种事都不知道干了多少,完全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样子。
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伴随着常青身上的孤冷的气息,带来了莫名的舒心。
她被常青轻轻放在副驾驶座上,他给她系安全带,寻晓南忍不住抬眸剃了他一眼,发现他此刻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刚刚混乱中,她没有看清他的表情,此刻,却完整无疑的全部展现在她面前。
她藏在身后的手指尖动了动,似乎想要做什么,可是,面前被盖下一件西装,接着车门已经被关上,她扯下外套往外看了眼,就看到常青招呼那几个穿戴纯黑的保镖过来,低头对他们吩咐了什么,薄唇轻动间,寻晓南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车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几乎听不到外面的谈话声。
那几个保镖恭敬了应了声后,就转身朝着别墅内走去。
寻晓南不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想着一探究竟,却在一瞬间,缩回了神智,因为常青已经从另一侧坐上来。
他面无表情,寻晓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直觉不是什么好的。
她轻舔了下嘴唇,犹豫着转过头,看向常青,“常青。”寻晓南顿住了,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她转过头,抿着嘴低下头,看着双腿上的手。
这时候她才发现,因着被商辰制约,手臂那块,有青色的淤青附着,道道的痕迹。
常青的脸色冷沉可怕,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骨结泛白,眼睛始终看着前方,“什么都不要说。”
寻晓南一愣。
现在,什么都不要跟他说,他现在还没有把控可以平静无事的和她说话,至少站在不能。
他现在脑袋还闪现着刚刚在房间里看到的场景,寻晓南被商辰按在地板上,手腿完全被制约,甚至呈现一种打开的姿势,衣服凌乱的被扯开,衣不庇体,那一刻,他几乎猩红了眼,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可是,寻晓南是无辜的,他知道,这并非她所愿,可是,他还是痛了,为自己没能保护好她,也为她为什么总是不听他的话,和那些人相处,而让他痛,让他着急。
商辰,他认出来,是那天宴会上造成他和寻晓南争吵的那个男人。
而他,从办公室开完会,就急匆匆回到办公室,想要见她,可是,迎接的是满室的寂静,并没有她的人影。
他看到了办公桌上的纸条,拿起来,就看到她写的,‘我先回家了。’本没有多想,可是给家里打电话得知她没有回去的时候,他彻底乱了,便开车准备亲自回去等她。
可是,依旧没有她的人影,他动用了很多力,甚至是监控,才找到她,可是,如果没有呢,如果这一次,他只是当她在外面逛街而暂时没有回家呢。
这样,也许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也许现在看到的不是还没有成功的商辰,而是已经结束,甚至不知道怎样的寻晓南。
他不敢想,如果他真的看到这一幕,寻晓南真的被玷污了,他会怎么样?会不会疯的要杀人。
高耸的建筑物飞逝而过,常青车子开的很快,寻晓南忍不住抓住了座椅,却没敢说话,忍不住撇了眼常青的脸,发现他此刻脸色铁青着。
为什么,他在怪她么?
寻晓南低下头,略乱的刘海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她却再也没有开口。
突然,车子停下,奢华流水线的车子在空气中滑出一道弧度,常青捏开身上的安全带,“等着我。”就下了车。
寻晓南坐在车里望着他的背影,无比复杂,他……嫌弃她了吗?嫌弃她的身体不干净了吗?虽然最后一步并没有完成,可是她的身体终究还是被别的男人碰过了。他有洁癖,她知道,也许以后,他都不会接触她的身子了。
寻晓南低下头,心头有些发酸,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在和常青有些甜蜜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些东西来破坏,似乎也是昭示她和常青的不适合。
开门声隔绝了她的胡思乱想,常青进来了,带进一身寒气,他身上只穿着衬衫,外套在她身上披着。
注意到常青手里提着的塑料袋,还没有等她开口问,袋子被扔在了她身上,接着,常青握住方向盘,发动汽车。
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寻晓南看了他一会,有些出神,这才缓缓低头看向手里的袋子,却在看到袋子里的东西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里面是一个粉色的手机。
她不明白,常青专门停下,就是为了去给她买手机?
手里抓着手机,心里有些压抑,是因为常青至始至终没有和她解释过一句他的行为的意思,也没有再和她说过一句话。
直到车子停下,停在别墅内停车场里,这样的氛围才舒展了些,她这侧的门被打开,还没有来得及看,她就感觉整个人突然腾空,接着她被抱进一个宽朔的怀里,出了车外。
她的手里还抓着那个手机,刚刚险些掉下去。
常青一路抱着她,回到家里,到了门口,他将她放下,随手丢下钥匙,就勿自换了鞋先走了进去,临走前,他背对着她说了一句,“换好鞋子就进来。”
他走去了柜台前,伸手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只酒杯,接着往里倒满了酒。
寻晓南看着,眼睛有些发酸,他突然对她这么冷漠,她有些不难过,心脏像被扎一样的疼,可是,她没有立场怪他。
绞着的手指松了些,她乖乖换上拖鞋,然后走到沙发边,将手机放下,犹豫片刻后,她迈开步子,柔软的拖鞋踩在地板上,缓缓朝那边走去。
常青本来在品酒,心情郁结的他需要什么来麻痹神经,感受到身后缓缓靠近的脚步声,他抓着杯把的手顿了下,却并没有回头,他薄唇轻启,“你先……”话未说完,他就整个人颤了颤,抓着杯子的手一抖,杯子里的酒摇动差点洒出来。
腰部前衬衫被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抓着,她的手臂环过他的腰紧紧抱着,娇小的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依赖紧张。
常青半晌没有动,刀削般的侧脸冷若寒冰,他静静站着,等她说话。
许久后,空气中传出柔弱沙哑的低喃声,她的脸贴着他的背,似乎为了印证某种猜想,她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常青的整个身子猛的一颤,不了遏制,他没有尝试过这种感觉,怒气逸满胸腔,想狠狠掐死她却又不舍,明明想要冷她一会,却听到她惊慌担忧的声音后,溃不成军。
她刚经历过那种事,应该是最脆弱的时刻,可是却要面对冷漠的他,她肯定是慌乱害怕的,她应该比谁都脆弱,需要人安慰。
怒火烧过之后,是铺天盖地的怜爱和疼惜,带着毁天灭地的星火,重重压下来,他险些喘不过气来。窒闷袭来,他溃不成军。
将手里的酒杯放下,他叹了口气,抓住腰间柔若无骨的手,再怎么样,他都不应该把自己的不舒服强加在她身上,毕竟,她也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