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每个人都逼我做不想做的事?”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结果没问题我们就出院,不想住这儿就不住。”陆禹哲禁不住她叨念,又和顾阳河沟通过,暂时安抚了两人。
“说话要算数。”
“前提是医生确诊你的身体健康,没有问题才行。”他不受她蛊惑,条件还是坚决要讲好的。
“医生的话都是骗人的。”她看看旁边的医生,靠近陆禹哲小声在他耳边说。
陆禹哲看她可爱的鬼精灵模样,心中一阵感动。她是原谅他了吧,她总是那么善良,那么愿意相信。他不会让她有事的。
“小心被听到哦!”他也瞟瞟医生,引得医生看着莫名失笑的两人摇头。
住了太长的医院,乔木槿从心往外排斥,她说到处都是一片白色,看得人心里空荡荡的发慌,闻着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道,自己更像被药水困住的虫子,总想着逃跑,又无论如何也套不脱。
“走吧,带你去花园看看真正的虫子。”陆禹哲一手扶着她没受伤的手臂,另一手在身后揽着她的腰。
“陆禹哲,我还没虚弱到走不动路,不用扶着。”
“是啊,是我不扶着你就走不动路,行了吧?”她怎么听都觉得还是她走不了路。
“陆禹哲!”她朝他瞪眼睛。
“好吧,好吧,等我们彼此都走不动路在互相搀扶吧。”说完,他看她一眼,然后松开她。
“你都走不动了,还扶着干嘛?”她嫌弃的看陆禹哲。
已盛夏,近中午阳光很足,陆禹哲选了一处树荫里的凉亭子。两人窝在石凳上用手机看电影。
“木槿,有哪里不舒服马上告诉我。”他还是不太放心。
“啰嗦,老爷爷。”
小花园里只有他们二人,顾阳河远远地看着乔木槿靠着陆禹哲,活跃的表情,恨不得转身就走。
明明伤心至死的应该是他,他惦念着她的一切,得知她心脏可能出问题,第一时间联系了医院,请好了国内外权威的专家,甚至扔下手上十几亿的生意,专机亲自来接她。
他自嘲地笑。手臂上又重新缠了绷带。如果世上有爱情的解药,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得来,解了这无药可救的毒。他不断的深呼吸,尽量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正如歌词中所说,“谁知道爱是什么,短暂的相遇却念念不忘,用尽一生的时间,竟也学不会遗忘!”顾阳河很早就知道,穷其一生,他也做不到遗忘,真的做不到。他宁愿忍受着深陷感情,无法言说的痛苦,也不愿承受再也不见的折磨。
“走吧,木槿,回去吧,下午再带你出来。”陆禹哲看看时间,乔木槿也有点疲累。
两个人一路上迎来不少羡慕的目光,像看一对恩爱小夫妻,陆禹哲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待回到病房,发现顾阳河正站在窗前,看着郁郁葱葱的小花园。
“阳河?你怎么来了?”乔木槿惊讶地问。
“我能不来吗?你这样不听话不配合检查,我能不来吗?”刚一开口顾阳河就后悔了,可是话已出口,就再忍不住说她。
“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很迁就你,所以我的话就可以不听了?”他激动得直接走到床边,看她的眼里有她不明白的情感。
“阳河,我……我不是……”乔木槿从没见过这样生气的顾阳河,脸比碳黑,眼睛喷火,给她盖上毯子的动作却温柔。
“陆禹哲呢?”
“他去了医生那取检查结果。”
“喜欢陆禹哲吗?”顾阳河突然盯着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不想放过她脸上哪怕细微的表情变化。
“怎么这么问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喜欢他呢?”乔木槿奇怪。
“不喜欢就好。木槿,跟我回京城吧,那里有才最好的治疗。”顾阳河试图说服她。
“我不想回去,我怕回去见到他。”她说的简单直接。
“阳河,你过来,里让我近些。”他的衬上……
她拉过他的手臂,解开袖口,一圈一圈地卷起雪白的衬衫袖子,那条绷带又重新回到他手臂上。她小心解开,已经又有几条新进划过的痕迹。
“阳河,这是怎么回事?”说她不心疼绝不可能,可她没办法给他想要的爱。
“没事,已经不疼了。”心却更疼。看着她重新包扎好,面色温柔如水,他甚至想是不是应该更重一些,能得到她的心疼和关心。
“阳河,别再这样了。我看着难受。”她轻轻的放下衣袖,双手温暖着包围了他的手臂。
“有你的话我就知足了。”他快速将袖子放下。
“我们为什么都这样,真不知道有没有意义,我都已经累得体无完肤了。阳河,你应该找个好姑娘和你成家为你生儿育女,享受家庭的温馨。离开我吧,我这里出来麻烦就是风雨,除了伤病就是难言的痛楚。走吧,远远的。别看见我,就算看见也视而不见。”她劝顾阳河也试图说服自己,很可惜,她口才不佳,没说服顾阳河更没说服自己。
“好了,木槿,别生我的气了,我再不和你发火了。”
“我没生气,刚才那些也不是气话,是我发至内心的。阳河,你不能守着我,你有事业,有亲人,亲人都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这些你都能做到,为什么就单单留在我身边呢?”
“我自认自己无一处出色,不漂亮身材也不好,做不好律师,也没有强大的事业心,就连作为一个女人应该会的做饭都不会。你说,你把心扔到我身上干嘛,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她把自己贬低得一无是处,希望他能离开。
“木槿,别说了,行为不管你怎么样,就算再不好,你在我心里也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这些话乔木槿从未听顾阳河说过,她震惊地呆在那里。感觉是一回事,说出来是另外一回事,她不知道顾阳河对她用情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