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沉睡的回忆在聂东刻意的唤醒下渐渐地开始苏醒,难怪自己第一次见到聂东的时候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本能的想要逃离,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对于他的惧怕还是深植于心底有增无减。
沉默许久,林安雪终于开口了:“聂东你放过我吧,我只想一个人好好生活。”
林安雪语气中竟然带着恳求的意味,这让聂东很是不爽。
“这难道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我真的不记得当初你救了我,我只知道当时是顾亦城一直背着我的。”林安雪如实说道,坦白说要是聂东不说的话,她一直都觉得是顾亦城,因为那个时候她在医院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看护人员,她说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男生送她来的,所以她就理所当然地觉得是顾亦城,因为在她意识还尚未模糊的时候她只知道是顾亦城背着自己,在自己耳边一直温柔地喊着安安,根本就没有聂东的印象。
“好一句不记得。”聂东有些愤愤地说,听的出来他听到林安雪这么说很是不高兴,那天自己冒雨送她去医院,就立马叫人去接顾亦城了,而且自己也淋湿了,有些生病,刚好母亲那天为了给他们个惊喜偷偷地从城市跑过来打算接他们回家,看到顾亦城出事了,火急火燎地非说小县城的医疗水平不好,要转院去大医院去,聂东拗不过自己的母亲大人,只好跟着她一起走了,本以为只是短暂的放开,未曾想竟是隔了这么多年。
“如果真的是你救了我,那我现在只能说谢谢你了。”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做无以回报,以身相许嘛。”聂东半开玩笑地说道。
以身相许?这可不行,不管聂东是不是认真的,自己绝对不能答应:“中国还有句古话叫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林安雪,我发现你比以前会说话了,以前你从来不敢这么和我说话的。”
这是夸奖还是威胁?林安雪承认自己笨听不太懂,毕竟聂东的城府太深了,自己有时还是会琢磨不透他的意思想法,特别是当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你的时候,但林安雪还是回了一句:“人总是会变的。”
“但有些东西不管时间过多久都不会变的。”聂东突然意味深长地说道。
林安雪怔怔地看着聂东,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总觉得应该是别有深意的。
“比如。你还是那么笨哈哈哈。”聂东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哼。就知道从这家伙口中就没有什么好话,林安雪有些气恼的撇了聂东一眼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谁说我没什么事的。”聂东见林安雪又要走了,又开始有些不太高兴了。
“那你还有什么事?”
“下周一是我生日,我想邀请你一起过来参加我生日。”终于聂东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
“我看吧。”
“看什么看呀,我看过了你下周一没什么课的,而且我生日是晚上。”
“我晚上要兼职。”
“放心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而且保证不会扣你工资。”
“可是我没钱买礼物给你呀。”
“又不是小孩子了,要礼物干嘛呀。”
“我”
“我什么我呀,林安雪你是不是不想来一直给我找借口呀。”聂东见林安雪一而再再而三地用理由推辞不觉有些恼火。
我能说是吗?林安雪心里暗暗地说,可看到聂东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表面上还是说道:“当然不是,主要是怕我一个人过去太无聊了,你知道的,我不认识什么人。”
“你放心,你要是怕一个人孤单,你可以和朋友一起。”聂东见林安雪这样,语气开始放缓和了些。
“那好吧。”林安雪有些无奈地说道,好像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自己每次都只能听聂东说什么是什么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聂东声音不觉开始有些愉悦起来。
“嗯”林安雪有些无奈的应到。
对于聂东的生日邀请,使得林安雪很是烦恼,她其实并不喜欢参加生日聚会这样的场合,可她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拒绝,正在她在宿舍一筹莫展的时候,刚好米粒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了,既然找不到理由拒绝,那么找个人陪自己一起过去也是好的。
“米粒,你下周一有时间吗?”挣扎许久林安雪终于开口问道。
“下周一我要参加朋友的一个生日聚会怎么了?”
“朋友?我认识吗?”林安雪其实并不是个八卦的人,只是有些意外这个时间和聂东的竟然这么巧合,本能地问道。
“应该。不认识吧。”
米粒难得说话会这样吞吞吐吐的,明显是在刻意隐瞒什么,林安雪突然想到之前在楼下看到米粒和聂东交谈的画面,他们应该是认识的,而且她刚好说是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这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场合。
“米粒你和聂东熟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米粒有些戒备地反问道。
“没事,就随便问问。”
“还好,不是很熟,对了,你刚刚问我周一有没有时间是有什么事吗?”米粒开始转移话题。
“嗯刚好我也有个朋友生日,想让你陪我一起去,可惜你没时间。”
“那真是太不巧了。”
“是啊。”
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林安雪开始意识到自己和米粒所谓的友情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深,彼此相对而面,却都说着口是心非的话。
结果等到了聂东生日这天,林安雪选了个很蹩脚的理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为由打算不去,电话那头的聂东很意外地没多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这样的反应令林安雪不知道是该开心好还是担心好,毕竟这不像聂东的风格。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林安雪还是选择待在宿舍里,此时宿舍冷冷清清的只有她一个人,她看了会书觉得有些乏了,就躺在床上休息睡觉了,睡的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有人在敲宿舍的门,林安雪以为是米粒她们回来了起身随便穿了双拖鞋就去开门了,可看到门外站着的人之后林安雪的睡意立马醒了个大半。
“聂东?你怎么会来?”林安雪有些惊讶地问到。
“你不是说你生病了吗,我来看看你呀。”聂东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安雪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我现在好点了。”林安雪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她直觉聂东应该早就看穿了自己在装病,可没办法,当你说出了一个谎言之后你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看起来是好多了,跟没生病一样。”聂东上下扫了林安雪一眼说道,这语气听得林安雪很不舒服,总感觉话里有话,可自己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
“那个。你是怎么上来的,阿姨肯吗?”
“噢我告诉阿姨说我有一个朋友生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她就让我上来了。”
“你”林安雪听出来了,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地跑过来戏弄自己。
“我怎么了?”聂东故意反翻问道,显得自己十分无辜的样子。
“好吧,我承认我不该骗你说我生病了,我道歉。”林安雪真的是被聂东打败了,应该是自己永远都斗不过他。
“那你现在可以去我的生日宴会了?”虽然是在询问,但聂东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林安雪刚一张口,聂东立马一个眼神过去,好像在说你有本事再拒绝说试试,顿了顿说道:“那等会我换个衣服好吧。”
“可以。”这次聂东很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