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峤和苗厢倩逛街的时候一直觉得心神不宁,隐隐约约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就在卫予靖在女巫面前倒下的那一刻,燕峤心口猛的一疼,仿佛,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从自己生命中流失了。
东西采购到一半,燕峤再也忍不住,对苗厢倩悄悄道,“我要回去看一看,我总觉得卫予靖有危险。”
苗厢倩的面容僵在脸上,手不自觉的握紧,面上依旧笑吟吟道,“好,我和你一起回去,不要太着急,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苗厢倩对卫予靖的羡慕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几天的相处下来,苗厢倩深深地觉得燕峤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每次自己和他出去,燕峤从来不与她肢体接触,就算她主动想要牵住他,他也不停的闪躲。
为什么卫予靖可以有这么优秀的男人,如果这个男人是属于自己的,那……
苗厢倩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燕峤属于自己?
这怎么可以?他和卫予靖才应该是一对,她们愿意帮助自己,就已经很好了,自己怎能奢求那么多?
这个想法如一个种子,在苗厢倩的心底深深地扎根,然后发芽……
二人尽量装作正常的赶回去。
一进门,苗厢倩就察觉到卫予靖不在了,同时回来的路上,有一股很淡的味道,那种味道她只在女巫的身上闻到过,难道女巫来过了?
苗厢倩发呆之际,就听到燕峤怒吼一声,房门被大力踹开,疯了似的往外冲,可是本空无一物的卧房门口,却仿佛有一道结界,在阻拦着燕峤,让他挣脱不出来。
燕峤气急败坏的说着什么,可是苗厢倩完全听不到,飞也似的闯进屋子,原来这是结界。
燕峤此时都快崩溃了,卫予靖为了不连累苗厢倩,让白虎带着她去了村子的另一边,她现在还身中蛊毒,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她竟然一个人把女巫引开。
卫予靖最难过的时候,他竟然没有陪在她身边,他在和别的女人逛街,卫予靖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在悠哉悠哉的采购成亲用的东西,他……
燕峤濒临崩溃,他对不起卫予靖,他答应过她再也不会让她受伤,再也不会让她陷入危险,可是他……他都做了什么……
苗厢倩见燕峤这般歇斯底里,想要上前抱住燕峤,却被燕峤一把推开,“滚开,别碰我……”
风后冷眼旁观,没有制止。
它早就看出这个女人对燕峤有非分之想,自己的主人好心好意帮助她,为了保住她,主人强行拖着病躯去村子的另一边,她还想碰主人的男人?
主人不知道,它可知道,它可是活了好几万年的老怪物,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它真的白活了。
被燕峤推倒,苗厢倩泪眼朦胧。
燕峤也找回了一点理智,突然安静下来,沉声道,“对不起,只是希望以后你注意些自己的行为举止。”
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苗厢倩,快步走出去。
除了卫予靖,他不接受任何一个女人的好,他的洁癖太严重,神经也比较敏感,虽然不确定苗厢倩是不是对他有意思,提前制止比较好。
风后见燕峤安静,也就随手撤掉结界,跟着燕峤一起出去,一边在燕峤的肩膀上坐着碎碎念。
说的大概是卫予靖这么做的苦心,燕峤如果现在就闯过去,那卫予靖做的这一切就都白费了。
苗厢倩被推到后,在原地呆坐了很久,擦干了眼泪,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卫予靖是被女巫发现了行踪,所以离开了。
她必须尽快研制解药,现在,除了女巫,也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研制出解药。
燕峤和风后出去转悠了几圈,冷静了不少,知道自己那会做的有点过分,就来到苗厢倩的房门前,准备敲门道歉。
刚刚站到门口,苗厢倩就出声了,“进来吧。”
推开门,只见苗厢倩坐在一张桌子前,瓶瓶罐罐摆了一桌子,看样子正在研制解药。
燕峤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倒是苗厢倩先开口说话,“我在研制解药,我需要一定不被人打扰的时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燕峤点头,这里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太平。
“对不起。”深吸了一口气,燕峤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刚刚是他的行为过激了。
苗厢倩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一直专心的研制自己的药,她没有答复,燕峤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待。
“缺了一味药材……”就在实验了十几次后,苗厢倩突然放下手中的东西,长叹一声。
大致的解药她已经研制出来了,可是那毒素却比之前她见过的多了一点东西,她试了所有的药,都不能解开那个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苗厢倩绞尽脑汁。
卫予靖的潜力引起了女巫的兴趣,女巫为了知道卫予靖忍耐的极限,就让她接替了所有药童试药的工作。
每天各种各样的毒素被灌进卫予靖嘴里,身体上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桀桀……小姑娘,你这忍耐力不错啊,我倒要看看,你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厉害……”女巫手中拿着一个装着血红色液体的瓶子,灌进奄奄一息的卫予靖嘴里。
在女巫这里呆了两天,卫予靖可谓是受尽了折磨,本来中了那不知名的蛊毒,就已经够折磨人了,仅仅两天的时间,卫予靖已经不知道她被灌了多少毒素。
每当她快坚持不下去了,总有一股温热的暖流支撑着她。
来了女巫的地盘,卫予靖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做度日如年,一天可以掰开成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来用。
有了卫予靖这么好的资源,女巫怎么可能放过她,况且,卫予靖还想要和自己作对?女巫冷笑一声,这只老鼠果真顽强的很,这么多毒药都弄不死她。
女巫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分昼夜的折磨卫予靖,她想要看看,一个人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被折磨了两天,卫予靖已经没有了丝毫反抗的能力,全身青一块紫一块,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慢慢流下来。
卫予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去自尽,可是女巫为了防止卫予靖自尽,早就已经把她的下巴弄得脱臼了。
红色的液体入口,卫予靖只觉得嗓子如同火烧一般,一直烧到了胃里,随着液体往下流,卫予靖的整个身子开始慢慢变成红色,阵阵热气从卫予靖的身上冒出来。
一股强烈的灼烧感侵袭卫予靖的大脑,此时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脑海里满满的都是燕峤,都是他们两个人的点点滴滴。
好不容易捱过去红色液体的折磨,却正好到了月圆之夜,诅咒非常准时的来临。
卫予靖这几天被女巫的蛊毒折磨的已经没有了人形,月圆之夜的诅咒,让卫予靖一度昏死过去。
一轮圆月爬上高空,尽情的绽放着它的银辉。
女巫感觉到体内母蛊躁动了一下,猜想可能是卫予靖出什么事,女巫火急火燎的赶过去,这么好的一个药人,要是就这么死了,就真的太可惜了。
赶过去的时候女巫发现,卫予靖整个人从床上掉下来,身子弓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女巫顿时来了兴趣除了她的蛊毒,卫予靖好像还有其他的病痛。
能够做女巫,本身也是一名医者,为卫予靖把脉,发现卫予靖身上还有一种病症,是从心脏处传来的异常。
女巫一直想试一试自己的噬心蛊,可是那些孩子的身体实在太过娇弱,恐怕噬心蛊还未发作,那些孩子就翘辫子了,所以女巫一直没想到可以用谁来试药。
正好卫予靖赶上了。
卫予靖被喂下噬心蛊的时候,燕峤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今天又是月圆之夜,卫予靖的诅咒应该发作了,这次不仅没有楚君山的血来帮忙缓解诅咒,而且她还在一个对她虎视眈眈的女巫那里,她应该多么难过。
自己无法在她身边帮助她,就算知道卫予靖在女巫那里受苦,燕峤没有丝毫办法可以去把她解救出来。
他真的很没用。
燕峤一直坐在房间里,打算给自己一杯水喝,却用力过猛捏碎了杯子。
风后见燕峤这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提议道,“不如出去转转吧,估计你今天也睡不着。”
燕峤没有说话,起身打开房门,坐在楼梯上,望着一轮明月。
圆月,在人间本应该是美好,团圆的象征,可是到了卫予靖这里,却成了要命的诅咒。
“咱们商量商量吧,制定个计划,我等不了太久。”燕峤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扭头对风后道。
他等不下去了,卫予靖已经受了那么多折磨,他等不了了。
风后歪了歪小脑袋,“好,我记得没错的话,后天就是你们的大婚了,到时候人们都去祭坛那里给你们祝福,应该会比平日里松懈,到时候咱们就趁着那个机会,救下主人。”
不得不说,风后的小脑袋转的特别快,燕峤现在已经乱了,它必须要保持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