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一天工作后,芸树独自去了旧房子。
冷风灌进脖子里,只有路灯照明的小区格外冷清。芸树毫不在意的向着旧房子走去,任由冷冽的风划在自己娇嫩喝的脸庞上。
没了温蔚还,芸树一个人要更加坚强,起码和没有遇到温蔚还之前一样百折不挠。
芸树掂量了掂量手里的袋子,袋子里的东西仿佛能给她额外的勇气。
走到旧房子前,芸树开门的双手在颤抖。狂虐的风在耳边嚎叫着,忽明忽暗的灯光给芸树的内心蒙上一层恐怖的阴影。
芸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手电筒。芸树跟着手电筒的光芒走进了屋里。
关门的瞬间,寒冷被隔绝在门外。芸树看着无异常的房子,心里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手电筒能给的视线很狭窄,芸树摆动着手电筒给自己增加视野。
转动手电筒,芸树寻找着安装监控摄像头的最佳位置。最后决定安装在最不起眼又角度广泛的客厅角落里。
芸树打开袋子,迅速地把监控摄像头拿出来。由于一天都在看说明书,芸树轻车熟路地把摄像头安装好了。
站在地面看着若隐若现的监控摄像头,芸树心里有底气了。找到房子里的人指日可待了,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能在自己家来去自如呢?
临走前,芸树环顾客厅,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后就准备离开了。
芸树胸有成竹地关上门,放心的离开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芸树要做的事情就是安静的等,就像草原里的猎豹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零星的灯光点亮了芸树的路,又走到正朝自己家书房的位置。芸树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这么一看,芸树的心里防线瞬间崩塌了!
卧室里竟然泛出淡淡的白光!不是灯光那么耀眼,但是却在这夜晚如此的醒目!
芸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那光就像是长在芸树眼睛里一般挥之不去,越看越亮。芸树的心猛烈地跳动,呼吸也加速了,手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如果说房间里真的有人,那自己在客厅的时候,二楼一直有陌生人!自己在客厅呆了那么长时间,那个人注意到自己了吗?芸树的大脑被恐惧占据了,这个房子,还是自己的家吗?
芸树的脑袋嗡嗡作响,她是应该庆幸自己轻手轻脚的,那个人没注意到自己还是感谢自己没有走到二楼去。
风夹杂着干枯的树叶吹在芸树脸上,芸树好像感觉自己的脸被小刀划了一个口子。
恐惧让芸树的感官都变得敏感至极,寒冷和刺痛让芸树深切的感觉到绝望。
窗户上淡淡的光芒就像沼泽,芸树深陷其中却浑然不知。
芸树快步离开了,她不敢再去面对房子里的一切。
即便是在冬夜,小区门外的饭店依然在如火如荼地开张着。人们开心地喧闹,每个人好像都很自在。
人们聊天的内容芸树听不真切,但聊天的兴奋和愉快却是让芸树感受到了。芸树的恐惧没有那么严重了,起码她知道现在自己的安全可以保障了。
芸树随手整理糊在自己脸上的碎发,这才发现自己的汗把头发浸湿了。
习惯了温蔚还的陪伴,此刻的彷徨无助被无限放大,芸树没有目标地在街上走着。
如果,此刻温蔚还陪在自己身边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滋味呢?芸树胡思乱想着。
站在马路上打车,芸树准备回家了。衰事接二连三,芸树站了半个小时了,还没来车。
湿润的头发贴在芸树额头上,阵阵寒意从头顶传来。芸树跺着脚,保持自己的体温。要是再没有车,自己今晚就不知道还去哪里了。
在芸树出神时,一辆车缓缓停在了芸树面前。
芸树松了口气,不用再在这冷风里呆着了。
“芸树,怎么在这里?”车窗放下来,袁立的脸庞印入眼帘。
看到袁立,芸树的彻底松懈下来。
“过来看看,要回家却没车了。”芸树疲软地笑着,手扶着头。
“那我送你回家吧,这个点打不到车了。快上车。”袁立邀请着。
袁立熟悉的笑容像是一股暖流,在芸树心里泛起阵阵波澜。
“谢谢。”芸树迅速坐到车上,感激地说着。好像自己每次有困难时,袁立总会恰逢时机地出现在身边。
“哎哟,你又来这一套。”袁立边开车边吐槽着,他就不喜欢听芸树客套的话。
芸树笑笑,也没回应。
“给,吃个羊角包吧。”袁立从后排拿过一个纸袋子,放在芸树膝盖上。
芸树闻着阵阵奶香,肚子不争气地叫唤起来了。
“谢……”本来想说谢谢的,但袁立不喜欢听,芸树硬生生咽下去了。
袁立转头看着芸树,这个女孩子本该被疼爱的。
芸树拿出一个羊角包,就把纸袋子放到后座上了。
“买来当早餐吗?”芸树顺理成章地说着,袁立这个大忙人一定没时间吃固定的三餐。
袁立笑笑,像是想起了美好的事情。
“这是给我家楼下的老阿姨买的,她腿脚不好。”袁立说着,不介意让芸树知道。
芸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袁立的内心依旧温热。
“楼下的甜品店搬走了,她买不到羊角包了。阿姨对我挺好的,每次见了嘘寒问暖的,特别好。”袁立看着芸树吃东西的样子,温暖的笑了。
“挺好的。”芸树点点头,有点佩服袁立的交际能力。自己在别墅里住了将近六年,只有几个邻居见面会打招呼。
芸树乖巧的样子深得袁立的喜欢,一尘不染、与世无争的样子是袁立的心头好。最重要的,那个人是芸树。
自己进戒毒所之前就对芸树倾心,在戒毒所的日子更是对芸树想念和感激以及自责。
“和你那个男朋友还好吗?”袁立试探着,看芸树的样子应该是没有男朋友,不然就是男朋友不关心芸树。
心情刚刚好转一点的芸树一听袁立的话,心里又开始难受了。羊角包放在嘴边怎么都咬不下去,鼻子很酸。
“对不起,冒昧了。”袁立看芸树的反应,能猜到芸树刚刚分手。
“没事的,都过去了。”芸树忍住眼泪笑着,咬了一大口羊角包。
车里的气氛有点变味了,袁立在脑子里已经把所有关于芸树的以后都统统想了个遍。
“树,你还在那家孤儿院上班对吗?”袁立转变了话题,一步步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芸树点点头,没有说话。她不想在袁立面前把自己懦弱的一面表现出来,尽量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放松。
“那你现在还在读经济类书吗?考证了吗?”袁立问着,把车速慢了下来,为两人留出了交流空间。
“还在读书,没考证呢。暂时没这个想法,但以后说不定会考。”芸树对事业的野心早已在和念森的材米油盐中磨光了。
袁立心里的算盘一直打着,看着芸树的样子由心生出一股保护欲。
“那你以后会从事经济类工作吗?我公司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了,缺少一个会计助理。你有意愿要来吗?”袁立偷偷看着芸树的模样,观察芸树的反应。
芸树低头想着,权衡利弊。
“我暂时还没想要换份工作。突然离开孤儿院,孤儿院会人手不够。”芸树担心着,换工作的事情她考虑过,但她放不下孤儿院的孩子们。
袁立能看出芸树有些动摇,但他不想逼迫芸树,更不想芸树进了自己公司里会有后悔的念头。
“你自己决定,有意愿就和我说。”袁立以退为进,不让芸树为难。但是只要芸树开口,袁立就一定能做到。
“好。”袁立有意提携芸树,芸树心里明白。袁立对自己的好,芸树也清楚。
“一份工作做久了就会厌倦,没有了当初的热情。尤其是没有挑战性的,反复的工作。做久了,人会没有野心,把精力都放在千篇一律的事情上真的太可惜了。”袁立旁敲侧击着,想让芸树答应下来。
芸树早就察觉到了,可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论述。芸树心里有些不痛快,对职业的选择更加倾向于适合自己,和旁的无关。
“虽然我不知道你从事过什么类型的工作,但可以看出你在社会上待得时间很少。”袁立继续说着,眼看着就到芸树家了,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在孤儿院当老师就是我的第一份工作,这份工作挺适合我的。虽然很累但很有责任感和成就感。”芸树回想过去的生活,好像不应该是个年轻人所拥有的。
美曰其名是孤儿院考试,归根究底也就是个保姆类的工作,照顾孩子就是她们最主要的任务。所以当芸树第一天到孤儿院时,院里的其他老师都用奇异的目光看着芸树。
“自己过得开心最重要了,别想太多。”袁立把车停在芸树家楼下,芸树在身边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好。天晚了我就不邀请你上去了,路上小心。”芸树笑着,有个这样的朋友也不错。
“你回去吧,早点睡觉。晚安。”袁立催着芸树,自己也累到一定程度了。
芸树利落地下车,站着目送袁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