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荨下了马车之后,在大内高手们的保护下,迅速向京城的方向撤离。
与此同时,有一半的兵马都去追放箭的人了,山林里一片混乱。
等到他们所有人重新在皇宫门口汇合,叶荨赫然发现,他们辛辛苦苦抓来的细作,一个都没有活着抵达皇宫。
这让叶荨的心里,彻底安稳了下来。
同时,她又要面临另一个问题,怎样跟夏无疆解释这一切?
“奴才参见皇上。”
夏无疆一大早起床,叶荨就跪在他的面前,向他汇报昨晚发生的一切。
“昨夜奴才带队去捉拿南诏国的余孽,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却在押送他们返回的时候,被人暗算,所有细作尽数被杀,请皇上恕罪。”
听见这个,夏无疆的周身一冷,气场骤降,“所有细作尽数被杀,反而你们倒活着回来了,你当朕是傻瓜吗?”
“奴才该死,请皇上饶命。”叶荨跪了下来,摆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夏无疆冷冷地看着她,目光如炬,“去之前你向朕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完成任务,可回来的时候却一个活人都没有带回来,你让朕如何向钰儿交代,又如何追查出幕后的真相?”
“奴才该死,请皇上饶命。”
叶荨说来说去都是这一句话,令夏无疆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你是乾清宫的总管太监,朕不会杀你。可是既然有错,就得受罚,此次因为你的疏忽,造成南诏国的事情断了线索。朕必须得将你严惩,才能服众。”
说着,他便抬起头对旁边的侍卫说道:“来人,将八喜拖下去杖打三十大板!”
“卑职遵命!”
叶荨一脸木讷地看着自己被人拖下,心里其实有些迷糊,区区三十大板,应该不能让她怎么样吧?
毕竟这次是她理亏,如果只是受一些皮肉之苦就能将此事压下,那她还挺乐意的。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这次的事情依然是夏无疆对她和夏麟钰的试探,他早在昨夜就已经知道了那些细作尽数被杀的消息,今天早上大发雷霆处罚她,不过是想试试夏麟钰的态度。
倘若夏麟钰派人前来阻止,亦或者在她被打之后赶来关心她,那就坐实了他们二人之间结党营私的罪名。
夏无疆虽不会处置他们,但却会对他们盯得更紧。
“八喜公公,得罪了。”
行刑的太监向叶荨知会了一声之后,就开始举起竹板,对着叶荨狠狠地打了下去。
叶荨本以为区区几下板子,不会有什么大碍,谁知道对方早就受了夏无疆的吩咐,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来打。
一板子下来,她当场皮开肉绽,险些尖叫出声。
“八喜公公,对不住了。”那太监见她有些承受不住,再次向她道了个歉,然后便手起板落,一下一下地向她狠狠打去。
不消多时,叶荨的背后就一片血肉模糊,她也痛得流了一身的冷汗。
三十板下来,叶荨几乎被打断骨头,整个人软趴趴地趴在长凳上面,险些丢了性命。
她的喉咙腥甜,眼前发黑,随时都有要晕厥的可能。可是她不敢昏迷,因为害怕自己的女子身份被人拆穿,只能忍着剧痛命令旁边的小太监们将自己抬回房间,再让他们去请与夏麟钰熟识的太医来给她疗伤。
叶荨被打的事情,早在那些太监们动手的同时,清酒就已经将消息传达给了夏麟钰知道。
夏麟钰虽然心痛不已,可是他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跑去阻止。
因为此时此刻,以他现在的状况,还不足以与夏无疆抗衡。
倘若让夏无疆知道了他和荨儿的关系,只怕他们以后的路会更加难走。
“赶紧去通知钟太医,让他提前做好准备,准备去乾清宫替荨儿疗伤。”夏麟钰吩咐道。
清酒微微点了点头,迅速离开了重华宫。
夏麟钰听着清酒渐渐离开的脚步声,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荨儿,但愿你我现在所受的苦,以后都能换成美好的未来。
我不求称王称帝,只求与你携手到老。
在清酒的安排下,钟太医顺利地接受了乾清宫的小太监们的传召,匆匆忙忙地赶去了叶荨的房间为她疗伤。
与此同时,夏无疆也收到了自己手下传来的消息,证实了叶荨和钟太医都是夏麟钰的人。
这让他的眸子微微眯起,脸上写满不悦。
他的儿子们,还真是没有一个可以信得过啊!
钟太医赶到叶荨的房间时,叶荨已经难忍疼痛晕了过去。他用最快的速度帮叶荨上药、换衣,额角渗出了丝丝细汗。
经过钟太医的抢救,叶荨很快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由于她伤得严重,恐怕至少得有一个多月无法下床。
夏无疆听到太医的汇报,当场勾起了唇角,他倒要看看,一个重伤、一个险些残废的人,还能在他的皇宫里耍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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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荨和夏麟钰都在治伤的同时,夏麟尘那边总算摆脱了灾民的骚扰,顺利地抵达了宁夏和云苍两国的边境。
就在他的队伍准备递交关牒,正式进入云苍国境内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云苍国边境的守卫们得知他们是宁夏国的人,二话不说就将他们包围了起来,全都关进了监牢里面。
这件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即便夏麟尘带着大队人马,却还是难以抵御那些边关将士们的包围,不仅悉数被擒,还损失了大半人马。
“你们要干什么,本王乃是宁夏国的贤王,代表我父皇前来出使,你们有什么资格捉拿本王?”夏麟尘在监牢里大声嚷嚷道。
然而他喊了好几天,监牢里都没有人理他。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有一个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人生的儒雅俊美,眼眸盈盈如水,如二月桃花,令人心神向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脸色十分苍白,看起来十分孱弱,如随风摆柳,一折即断。
“你就是宁夏国的四皇子夏麟尘?”
听到那男子的询问,夏麟尘微微点了点头,不悦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将本王抓来这里?”
听到他的问题,那男子轻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嘲讽,“如此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还敢带着兵马来我云苍国出使,宁夏国的皇子,可真是有趣。”
“你说什么?!”夏麟尘恼怒了起来,“你是个什么东西,本王凭什么要认识你?赶紧叫个能做主的来见本王,本王不稀罕与你这样的小白脸说话!”
听到这个,那男子身边的侍卫低斥一声,恼怒道:“休得无礼,此乃我云苍国的太子祁闻萧,岂容你这般放肆?!”
“什么?!”这回轮到夏麟尘震惊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你是云苍国的太子?”
祁闻萧刚刚才被他骂了“小白脸”,倒也毫不气恼,只是含笑点了点头,语气十分地轻柔,“今日请四皇子来此做客,实非有意,只不过云苍和宁夏两国马上就要开战,本太子想在手上多一个筹码罢了。难得四皇子殿下主动送上门,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太子有所不知。”夏麟尘急了起来,“本王此次亲自上门,就是为了向你们解释清楚两国之间的误会。你们之所以想对我宁夏开战,无非是因为在自己的国家里发现了细作,而那些细作又自称是我宁夏的人。其实此事大错特错,我宁夏从未主动派过细作来你云苍,这当中另有隐情,还请太子听本王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