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忠诚的脸没一会儿就被扇的肿了起来,整个都麻木了,嘴巴也噘得老高,由于穆生封扇的起劲儿,他甚至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扇成了猪头,穆生封起劲儿的扇了一会儿之后,可能是扇的胳膊累了,直接站了起来用脚狠狠地踢了起来,直踢得胡忠诚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好大一会儿都没能停下来,等到穆生封踢也踢累了的时候,他随即往后一站,又对流肃说道:“流肃哥哥,其他的人都包给你了。”
“没问题。”流肃一个潇洒的耍帅开场动作结束以后,砰砰地将其他的人都踢翻在地上,扇的扇,跺的跺,打的那叫一个畅快。
穆生封站在一边喘着粗气,还不忘专心的看着热闹,甚至还时不时的指挥上一句:“那个打的轻了,再打一会儿,还有那个,对,再跺几脚,最边上的那个,他要是再敢抵挡就废了他……”
流肃顿时上蹿下跳的开始在人堆里流转开来,扇这个几巴掌,跺那个几脚,再捶这个几下,那打的叫一个欢啊。
等到流肃终于停下手来,遍地躺着的人都已经站不起来了,哎哎呦呦的躺在地上都是直叫唤,穆生封看了看满地的惨状,稍微不满意的皱了皱眉,接着便舒展开来,他将胡忠诚从人群中扒拉出来,又补了几个耳光之后才说道:“这次本小王爷就先放过你们了,你们呐,就自求多福吧。”说完,他又朝胡忠诚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后,才对流肃一摆手说道:“流肃哥哥,咱们走吧。”
流肃畅快的搓了搓刚刚运动过的手掌,痛快的说道:“打得真是痛快,走吧。”说完两个人随便找了一辆马车,绝尘而去。
躺在地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胡忠诚心中腾地涌上了一股怒火,却碍于身子无法动弹,只能是在喉咙里哼哼了两声,然后两眼一番,晕死过去。
没过几天,右丞相府的胡忠诚胡大公子带人拦路左丞相府的少夫人蓝泽郡主,然后又被人狠狠的给揍了一顿揍得直接背了板儿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弘梁国的大街小巷,于是,这件事一度成为了几乎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笑内容,于是乎,整个弘梁国开始轰动了,原因就是左丞相府的公子欧阳翰晖带兵围了右丞相府,强烈要求当事人给这件事情一个完美的交代。于是乎,胡忠诚杯具了,他一方面除了要接受来自他老子那里的狠狠责骂和批斗之外,另一方面还要努力的好好休养,好早日将那日被揍的一身伤给养回来,最重要的是还要给当事人一个所谓的交待。因此胡忠诚在心里悲哀的想着:自己该拿什么给他们左丞相府的人来交待呢?唉,明明是自己被打的更惨好不好?
这边儿的胡忠诚躺在上直叹可怜,要说这胡忠诚也还真是挺可怜的,堂堂的弘梁国的蓝泽郡主由于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以即使是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都认不出来,因为他们这些人是谁都没见过呀,可就是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没见过,可怜的他们一群人此时此刻都躺在了上背了板儿。都说本公子拦路那什么左丞相府的少夫人,可本公子连她人到底长什么模样都没见到,怎么就成了良家妇女了?而且事后本公子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人给打的半死不活的,最后又给扔在了马路牙仔上,本公子我才是最冤枉的呢,这么多的苦,这么多的冤屈,本公子找谁去讨说法去?
外边儿围府的欧阳翰晖可不这么认为,怎么着也是你无礼在先,这才导致本公子的心肝肝儿受了惊吓,被一大群人给包围着,那场景得多可怕啊,好吧,虽然当时她是在马车里面,看不到马车外面的情形,可你们那一声声的痞子话,也足够让她受到很大的惊吓了呀,当然这还不算完,最可气的是现在外面满城风雨议论的都是你个混球拦路本公子的夫人这件事,而且这事儿还是有目共睹的,想藏着掖着都办不来,这对本公子夫人的清誉影响应该有多大呀,怎么说本公子也是受害人,所以,这事儿吧,你个混球必须给个交待。
右丞相府闭门思过了好几天,胡晖秉才黑丧着脸出了大门,毕竟这件事情就这么扯皮着,他们胡府可是拖不起呀,要知道前段时间不是还有个人被震王爷围了府以后,由于事情没能及时解决,最后被活活的气死了么,既然有了先例,那这事儿还敢一直拖这么?所以,胡晖秉虽然生自己儿子的气,气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给自己找麻烦,但还是要尽快的将这件事情给扁平了,把整个胡府以及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给赶紧的从水深火热当中扒拉出来,他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亲自出了府门恭恭敬敬好声好气的将一个晚辈给迎进了家门。然后两个人各自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面和心不合的各自诉说着各自的为难之处,就这样,你来我往的长吁短叹之后,两个人最终停止了空手打太极的扯皮行为,达成了一致的协议,那就是由右丞相府赔偿欧阳翰晖黄金一千两,白银一万两,上等丝绸一千匹,各类珠宝一箱。
胡晖秉在心里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心疼的心尖儿直颤,肉疼的嘴唇直哆嗦,这么大的一花费,对于财大气粗的右丞相来说,也是足够他可惜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的,可偏偏……唉,胡忠诚脸上一副牙痛得要死的表情,艰难的朝着账房里的管账先生摆了摆手,管账先生意会的转身就走,欧阳翰晖也朝着胡晖秉一抱拳,说了一声告辞之后,喜滋滋的调度人马开始搬运了。
看着已经装好东西,收整了队伍,正准备离开的欧阳翰晖,胡晖秉终于从内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极力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罢了罢了,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只是让胡晖秉没有想到的是,欧阳翰晖刚刚准备带自己的军队离开,突然又出现了一队人马,很是爽快的又将胡府给围了起来,而这个队伍的领头人还很开心的和欧阳翰晖打了个招呼:“hi,二姐夫,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见了。”
欧阳翰晖笑笑道:“兄弟,哥还有事儿,就不陪你说话了,哥先走一步,改天咱们兄弟再见面。”说完,领着自己的人马扬长而去了。
再次包围丞相府的领头人当然是穆生封穆小王爷了,他看着胡晖秉那一副像见了鬼似得表情以后,很是天真的笑着说道:“你好啊,胡右丞相,啊,不对,岳父。”
“你……”胡晖秉一边颤抖着身子一边哆嗦着嘴唇问道:“你又来这儿干什么?”
穆生封露出一副看见白痴的表情看着胡晖秉说道:“当然是为我二姐讨个公道喽,这还用问么。”说完穆生封甩给他一个你真的很白痴的眼神。
“你还要讨什么公道?公道欧阳翰晖不是已经讨过了么?”胡晖秉的肺几乎要气炸了。
“他讨得是他左丞相府的,”穆生封不以为然的说道:“本小王爷讨得是穆王府的。”
“什么你讨你的,他讨他的?没有,什么也没有。”胡晖秉怒极反笑,就像一只被薅了毛儿的公鸡一样呛上了。
“说的还真难听,”穆生封皱起了眉头:“你老讨啊讨什么的?你当本小王爷是叫花子啊?”
“你们是叫花子?”胡晖秉彻底的炸了毛,他大声的吼道:“有你们这样的叫花子么?那欧阳翰晖从本相府里带走了一千两黄金,一万两白银,一千匹上等丝绸,一箱珠宝,这还叫打发叫花子?哪有这么高级的叫花子?你们王府打法的叫花子就是这种待遇?要真是这样,你就当本相是叫花子,也痛痛快快的打发我这么多东西呀,混账。”大概实在是气急了,胡晖秉这个自认是风度翩翩,作风严谨的读书人竟然骂上了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穆生封轻笑一声,不再做计较,只是淡淡的说道:“只要你拿出打发本小王爷二姐夫的东西来打发本小王爷,关于你儿子本小王爷的二姐弘梁国的蓝泽郡主的这件事,本小爷便不再追究与你的管教不严之罪,本小王爷拿到东西之后也会马上撤兵,你认为如何?”
胡晖秉一听这话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强盗,你们这根本就是强盗。没有,本相什么都没有。”
“没有是吧,来人呐。”穆生封朝地上啐了一口:“既然给你脸你不要,把胡忠诚给本小王爷抓了带走。”
胡晖秉一听差点抓狂,这人要是被抓走,那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给送回来了,就算是能送回来,谁知道会被变成什么模样呢?他心里此时此刻痛的是一抽一抽的,不过他却是打心眼儿里不想儿子被穆生封抓走,钱没了还能再赚,可儿子没了,那就不好说了,所以,他咬了几咬牙,才不甘的说道:“等等,给,本相给还不行吗?”这话说倒是终于说出来了,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已经比哭还难看了,谁让他此时此刻简直是心疼的连浑身的汗毛都是在哆嗦着呢?
尽管胡晖秉是千般的不甘万般的不愿,却还是让账房的管账先生将所有的东西支给了穆生封,得到东西后的穆生封开心的朝着气的已经石化的胡晖秉一摆手笑道:“bay,胡右丞相。”然后很是满意的带着自己的兵离开了。
看着离去的穆生封,胡晖秉内心的憋屈一直线儿的飚到最高点,终于在飙到他的大脑的时候,华丽的让他的脑子因为充血严重而光荣的晕倒在地了。
再说这穆生封满心欢喜的回到家以后,先是去向自己的父亲反映了一下具体情况,最后在穆生贺的哈哈大笑声中将事情画了个结尾。穆生贺赞许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望着儿子的眼神中满是自豪,最后他得意的总结道:“阳儿,你二姐这件事你处理的甚好,父王深感老怀安慰。”
一旁的流肃也是满脸的笑容,对着穆生封是一个劲儿的挤咕着双眼,害的穆生封一度以为他的眼睛是抽筋儿了。
笑了好大一会儿,穆生贺才又说道:“此次胡晖秉那个老匹夫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以他的性子是必定不会受这种窝囊气的,阳儿你还需小心才是。”
面对自己父王的关切之情,穆生封感觉内心里一阵温暖,他点了点头说道:“父王,孩儿知道,不过孩儿不怕。”
“好好,”穆生贺听见儿子这么一说,心里更是得意了:“我穆生贺的儿子果然是个男子汉。”
流肃也满是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两个人一起向穆生贺请了辞,又一起相伴离去了。
穆生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感慨的在心里说道:儿子还真是长大了。
穆生封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刚想躺下好好的休息会儿,就听见屏风后面传来了两个小女孩的声音:“瑜姐姐,那个丫鬟还真是可恨,居然敢打那个姐姐。”说话的人是杜灵儿。
“唉,看来这个姐姐在家里也是不怎么受人待见。”这个是于洪雨的声音。
“可再怎么不招人待见,那个丫鬟也不能做出欺主这样的恶事呀。”杜灵儿的世界里总是很单纯。
“贞儿,你是在一个温暖的环境了长大的孩子,你根本不知道在那些大家族里都有哪些阴暗的事,如果这个姐姐再这样下去,恐怕到最后连命都要保不住了。”于洪雨的话语里透漏出来了无限的落寞:“如果我不是上辈子修得了好福源,这辈子刚好遇到了封哥哥,恐怕我的命运也要和她一样了。”
“瑜姐姐,你别难过。”看见于洪雨伤心难过,杜灵儿连忙焦急的安慰着她:“我们等封哥哥回来了,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让他帮那个姐姐出气,好不好?”
“嗯,现在咱们只能这样了。”于洪雨暗叹道:“看着那个姐姐被人欺负,我们却帮不了她什么忙,于心有愧呀。”两个女孩子说到这里,就都沉默了下来。
穆生封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闪过一丝不解,难不成在这大好社会里还会有什么六月飞雪的事儿不成?听着两个小丫头说起来那个女孩子好像是比窦娥还冤似得,想到这儿,他起身来到屏风后面,淡淡的一笑说道:“两位小爱妃,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先讲给封哥哥听好不好?”
两个女孩子本来只顾着替人打悲情牌呢,所以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封哥哥已经进了屋子,这会儿她们一见自己的封哥哥走进了屋子,顿时都是满脸的惊喜,杜灵儿更是急忙站起身来朝着穆生封扑了过来,开心的抱住他的胳膊说道:“封哥哥,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穆生封笑着点了点头,又溺爱的摸了摸两个小丫头的头,这才问道:“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听见你们正在专心的议论着什么事情,你们在议论什么呢?”
杜灵儿听他这么一问,立即气鼓鼓的撅起了嘴,气愤的说道:“封哥哥,你刚娶回府的那个姐姐实在是太可怜了,连她的丫鬟都敢欺负她。”
“哦?”穆生封感兴趣的一扬眉,继续说道:“那个丫鬟怎么欺负她了,说来听听。”
“唉,”于洪雨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安的说道:“封哥哥,本来我们不想让你知道,让你不高兴的,只是我们和那个姐姐现在已经是姐妹了,看着她被一个丫鬟这样欺负,我们却都帮不上什么忙,心里总是觉得很难过。”
穆生封将两个小丫头揽进怀里轻声说道:“瑜儿,贞儿,你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我今生能够拥有你们,已经是天赐的幸福了,你们肯这么替我着想,我很高兴,不过你们说的对,我不能让自己身边有这般心肠歹毒的人存在,更何况还只是个丫鬟,所以你们大可以将事情讲给我听,我来给你们做主。”
“封哥哥,真的可以么?”杜灵儿从他怀里抬起头问道。
“当然可以,封哥哥说过以后就是你们的避风港湾,是要为你们遮风挡雨的,难道你们两个小丫头已经把我的话抛脑后了么?”穆生封刮了刮两女的小鼻头说道。
“当然不会忘了,”杜灵儿开心的跳了起来:“那么封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地惩罚那个坏丫鬟,我和瑜姐姐都看见她打那个可怜的姐姐了。”
“贞儿,你们说的那个可怜的姐姐不是落水了么?怎么,她已经醒了?”穆生封这才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档子事,随口问道。
“是呀,我和瑜姐姐就是听说她不小心落水了,情况很危险,甚至连爷爷都请来了,我们不放心才专门过去想看看她的,谁知道……”杜灵儿难过的撅起了嘴。
“你们去看他,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呀。”穆生封不解的问道。
“本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洪雨接着说道:“只是刚开始我们进到那位姐姐房间的时候,她正在睡觉,我和贞儿怕打扰到她休息,就连忙退了出来,打算等她醒了以后再来看她,谁知我们刚离开她的房间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她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摔东西的声音,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都不放心,就悄悄的又回到了她的房间外面,只见她的房门大开着,里面还传来了一阵高声的呵斥声,我和贞儿知道那个姐姐正在休息,所以都觉得很奇怪,就悄悄的趴在门口儿想要看个究竟,结果却看见……”
穆生封看见于洪雨说到偷看时脸上出现的那一丝尴尬,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这才问道:“瑜儿,结果看见了什么?”
于洪雨的脸上闪过一片潮红,她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我们看见那个姐姐的一个穿着湖蓝色纱裙的丫鬟一只手揪着她的头发,一只手还一直在她脸上扇着耳光,那个姐姐本来是在上躺着的,可这会儿已经被拖到地上了,她的奶妈在旁边紧紧地抱着她,一个劲儿的朝着那个丫鬟哀求着,那个丫鬟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她一边打一边还骂道: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傻子,我现在就已经是胡府的当家少夫人了,都是因为你这个丧门星,我才被连累的来伺候你这个话都说不好的傻子的,让我伺候你,你配么?呸。只见那个姐姐被打的傻傻的,也不知道还手……”说到这儿,于洪雨轻轻地哽咽起来。
看见于洪雨落泪,杜灵儿也不由得鼻头一酸,她轻声说道:“瑜姐姐,别说了。”
穆生封听到有这样的恶奴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气不打一处来了,这会儿见两个小女孩儿又因此而落了泪,心中就更是恼火了,他轻轻地拍了拍两个小丫头的背说道:“你们都别难过了,这件事就交给封哥哥来处理吧。”
于洪雨和杜灵儿都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都轻轻的依偎到了穆生封的怀里。
“瑜儿,你真的听到那个丫鬟说她就要成为胡府的当家少夫人了么?”
于洪雨在他怀里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和贞儿离的很近,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又很大,我们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