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番外二
猫无九命2018-09-11 03:076,170

  “即使死讯并未传开,”莫云扬看了他一眼:“前几天他在朝堂上被气得两度昏厥的事情,百官都已知晓吧,仅仅这些威慑力,就已经能镇住这些人一些时日了。”

  穆生贺一听,觉得也有道理,随及点点头,说:“穆某也是关心则乱,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穆某也就不作考虑了,以后,阳儿还烦请先生多多照顾了。”

  话说这一日穆生贺刚下了早朝,就被左丞相欧阳致语堵了个正着,欧阳致语可能是顾忌着穆生贺说过的那句要成亲家必先成冤家的话,并没有大明大放的的拦住穆生贺,只是悄悄的跟在了他身后不远的地方。

  穆生贺有些健忘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这才想起自己和左丞相还有一段媒妁之言呢,他好笑的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瞅跟在身后的欧阳致语,看着他那跟做贼似得动作和表情,在心里笑了个七零八落的。为了能够早点儿探知欧阳致语的行动目的,他特意放缓了脚步,好让欧阳致语不至于跟的很辛苦。

  欧阳致语见穆生贺忽然放慢了脚步,知道他已经发现了自己,于是紧赶几步,凑到穆生贺身边,在穆生贺的满目疑惑中,突然飞起一脚揣向了穆生贺的屁股,将毫无防备的穆生贺踹的顿时扑着趴到了地上,在穆生贺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之前,将一张白纸留在地上,然后,脚底下抹油一溜烟的跑了个顺溜。

  穆生贺蹦起来之后,看着已经跑得挺远的背影,默默的将满腹的火气给咽了回去,差点儿憋的他七窍生烟,他捡起欧阳致语丢在地上的纸一看,顿时乐了,只见上面写着:亲家,咱这招儿算得上是冤家对头了吧?端午节马上要到了,是不是该考虑让两个孩子出去游玩一番?老夫的计划是这个样子的,亲家你看看怎么样……落款:欧阳致语。

  穆生贺心说::嘿,没想到欧阳致语这老匹夫还算是粗中有细的人物啊,好,你个老匹夫敢给本王来这招,本王也给你个老匹夫来点儿动静大的,好吓傻你个老匹夫。哼哼。

  本来么,穆生封的事情对穆生贺来说,已经算是告了一大段落,现在自己有精神了,也有时间了,是该考虑考虑自己小女儿的终身大事了,也罢,回去后好好的安排安排,这种事情可容不得出一丝差错。穆生贺一边想,一边往前继续走着,竟然把刚刚欧阳致语那老匹夫狠踹自己的那一脚都给忘到了脑门后,带着满心的喜忧参半回了家。

  于是,端午节这天下午,穆王府的蓝泽郡主穆恋卿在穆生贺和姜雨絮千般叮咛万般嘱咐下,打扮得像个小仙女一样,满心欢喜的出了穆府,随身带着的只有身边的随身侍女静钿,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你扶着我,我依着你,一片主仆情深的模样,奔向了她们美好的前方。

  依照计划,哦,当然是穆生贺的计划,穆恋卿只要在集市上或者划龙舟的湖边待到傍晚时分,然后再一起前往京城中最大的茶楼中即可,于是,穆恋卿满怀少女心的看了会儿划龙舟,便和静钿一起来到了城中心的客来茶楼,这不,两个人才刚在二楼雅间儿坐好,还没等茶水端上来,一直在门口暗处苦候着的欧阳翰晖的贴身侍卫阿庞便已经眼尖的看了个正着,急的跟什么似得跑上去跟自己的主子通风报信儿去了。

  得到阿庞的消息以后,欧阳翰晖整个人激动的是坐立不安,站起来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恨不得是马上窜进她们的包间与自己的心上人见面,那满脸的焦急看的一旁站着的阿庞都觉得累得不行,阿庞只好低声说:“公子,你先不要着急,既然蓝泽郡主已经来了,你还在乎多等着一会儿么?”

  欧阳翰晖想想觉得也是,可他就是忍不住,他不由得搓搓手说:“不行,本公子是一会也等不了了,本公子现在就要去见卿儿。”这么一激动,他抬腿就准备跨出门去。

  就在这时,从穆恋卿的雅间里传来了一声惨兮兮的惨叫声,这一声惨叫吓得欧阳翰晖差点整个人炸毛儿,本来还只是跃跃试试的心态立马转正,一溜烟的窜到了那间雅间儿,这进去一看,顿时就傻了眼,他老爹告诉他,按照计划本来是该英雄救美的,自己这英雄都已经到场了,那么呢?混混儿呢?在哪儿呢?欧阳翰晖不淡定了:这咋跟原计划根本就不一样呢?差别也太大了点儿吧,英雄出场毫无用武之地呀。

  雅间中,穆恋卿安稳的坐着,一脸困惑的看着自己的贴身侍女静钿,而静钿则是浑身发抖,两只抖得几乎产生暗影的手里还端着一杯茶水,脸上的表情惊恐的像见了鬼似得,就差没有一抽一抽的抽过去了。

  看到这儿,欧阳翰晖上前仔细的看了看茶杯,想从其中看出恐怖的源头,可是他仔细地看了半晌,也没发现有什么大的异常,除了在茶杯中趴着的一只蜘蛛,还时不时的弹腾一下腿,向他们几个传达着自己的绝望。

  欧阳翰晖也疑惑了,他看了静钿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等等,欧阳翰晖颇为玩味的笑了笑:这个小丫头不会是因为害怕蜘蛛才吓成这个样子的吧?他看看那丫鬟的小身板,对于她的恐惧表现点了点头,能理解。

  欧阳翰晖转念一想,既然来了,就是缘分,就是上天注定的,他走到穆恋卿身边,好脾气的说:“卿儿,要不,我们先走吧?”

  穆恋卿听他这么一说,看了他一眼,脸顿时红的发烫,她害羞的点点头。

  欧阳翰晖大喜,连忙扶起穆恋卿,小心的扶出了雅间儿,还一个劲儿的用手为她又是遮又是挡的,生怕身边的人儿会被磕着碰着,而还在雅间里抱着茶杯抖着发呆的静钿很好命的被遗忘在了里面,无人问津,最后,阿庞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夺了茶杯,一把把她拉扯过来,拖带着走出了雅间。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几个浑身酒气的黑衣大汉嘭的踹开了这件雅间的门儿,一个个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进来后几个人顿时惊愕的愣在了那里,好半天,一个人才喃喃的开了口:“大哥,我们是不是进错了雅间?怎么没人呢?”

  “不应该呀,就是这间,”另一个人接者说:“这人呢?”

  “没错呀,这人都去哪了呢?”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茶楼的小厮端着托盘刚好经过这里,看见这间有人,抻头就问:“客官,你们是喝……”

  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人拎着脖子拽进了雅间:“小二,我问你,这间雅间里的人呢?”头头儿问道。

  那小二被拎的差点带断脖子,他拼命的吸了几口气,才说:“你是说哪位姑娘么?已经走了。”

  “大哥,这下该怎么办?咱们已经收了银子。”黑衣汉子一把将小二给扔了出去。

  “还能怎么办?”头头儿翻了翻白眼:“咱们来都来了,他们既然走了,咱们当然是拿着银子喝酒吃肉去。”

  众混混儿顿时吆喝着走了出去。

  先不提那一群混混儿们跑到何处吃喝潇洒了,欧阳翰晖扶着穆恋卿上了轿子以后,就对她的侍婢静钿说道:“本公子要带蓝泽郡主回左丞相府,你回去将这里的情况详细的告诉震王爷吧。”

  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的静钿被欧阳翰晖这么一说,居然红了眼眶,眼泪也开始在眼眶中打转:“郡主……”

  穆恋卿轻轻掀开轿帘说:“静钿,你就照着欧阳公子说的去做吧。”

  静钿小嘴儿一噘,急声道:“可是,郡主你……”

  “我没事,你就放心回去吧。”穆恋卿安慰她说。

  静钿听穆恋卿这么一说,才没好气的剜了欧阳翰晖一眼,转身准备回去。

  “等等,”穆恋卿突然喊道。

  静钿连忙转过身问:“怎么了,郡主?”

  穆恋卿下了轿子对欧阳翰晖福了一福,柔声道:“欧阳公子,静钿她一个女儿家独自回家,我委实放心不下,你能不能派人将她送回穆府?”

  欧阳翰晖连忙扶起穆恋卿说:“卿儿,你又何必如此见外,我这就派人送她回去,”说完,他看看身边的阿庞,接着说:“阿庞,你就负责将静钿姑娘送回穆府吧,记住,路上如果出了任何差错,我都唯你是问。”

  “是,公子,”阿庞应了一声,来到静钿身边,没好气的说:“走吧。”

  静钿先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转过头看了看穆恋卿,这才依依不舍的向穆府走去。

  穆恋卿见静钿已经走远了,这才在欧阳翰晖的搀扶下进了轿子,跟着他向左丞相府走去。

  穆府书房中,穆生贺闭着眼睛躺坐在太师椅上,双手交扣着放在胸前,脸上不动声色的听着静钿的讲述,一直等到静钿都讲完好大一会儿了,他才动了动嘴说道:“本王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静钿行礼后转身离开。

  一直等到静钿出去以后关好门,穆生贺才猛地睁开眼,坐直了身子,他先是沉思了一会,才露出了满脸的带着算计的笑容:欧阳你个老匹夫,等到过了今天晚上,本王非要好好整治整治你这个老匹夫不可,本王让你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踹本王的屁股,过了今晚,看本王怎么报着一脚之仇。

  这晚的月亮并不怎么明亮,漫天的星星倒是格外的星光璀璨的,每一颗都是特别的明亮。

  左丞相府中,欧阳翰晖好不容易才从一脸欣喜和爱的父亲母亲那里将穆恋卿给抢了出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吃过晚饭,欧阳翰晖便带着穆恋卿来到后花园中的一座小亭子里,欧阳翰晖看着心上人就这样近距离的坐在自己身边,根本掩饰不住满心的欢喜和激动,他满眼热情地看着穆恋卿,高兴地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一味的给她倒茶,递水果,拿点心,弄得自己是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穆恋卿看着欧阳翰晖紧张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反倒是莞尔一笑,静下了心来,这样一来,她倒反而不那么紧张了,欧阳翰晖手忙脚乱的搅合了一番之后,索性也坐了下来,只是痴痴的望着穆恋卿,就那么一直望着。

  穆恋卿也回望着他的眼睛,温柔的说:“欧阳公子,我们两个的事情,到底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呢?”

  欧阳翰晖望着她,满含爱意坚定的说:“会发展到我们结为夫妻的地步,”他点点头:“一定会。”

  穆恋卿收回了目光,低着头说:“可是,欧阳公子,这样下去,如果一不小心是会牵连到我们的父母的。到时候,我害怕……”

  穆恋卿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翰晖已经站起身来,一步迈了过去,将穆恋卿紧紧地揽在自己的怀中,低声说道:“卿儿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替你扛,我不会让你再害怕,我也不会让你再让你有这种慌张的感觉,相信我,让我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好么?”

  穆恋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欧阳翰晖的这番表白,她心里开始担心自己的父王和母妃,她开始在心里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自己这样做到底会不会连累到自己的父王母妃,她的心里这会儿是真的开始慌了。

  穆恋卿并没有刻意去掩饰自己心里的慌张,于是,这种慌张的感觉慢慢的从心底弥漫开来,蔓延到了她的整个身体外面,最终随着她的眼泪一起决堤在她的脸上。

  欧阳翰晖看着穆恋卿脸上越来越多的泪水,心里顿时慌乱了起来,可他却不知道该去怎么安慰他,他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没有能力让自己的爱人开心起来,他对自己的能力感到很无力,在这种时刻,他只能更加努力的抱紧她,同时也更加努力的坚定自己以后好好照顾她的心。

  就这样过了很久,穆恋卿的情绪才平静下来,欧阳翰晖轻轻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就像面对一件绝世真宝一样的小心,穆恋卿温柔的对他微微一笑,轻轻地离开他的怀抱,站了起来,走到亭子的边缘,抬头静静的看着漫天的繁星,好像满天的星星能带给她最舒心的安慰一般,欧阳翰晖呆呆的看着美得简直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穆恋卿,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欧阳翰晖在心里祈求着上天:希望上天能让自己这一辈子都陪在这个柔弱的仙子身边,让自己能够好好地陪着她,照顾她,陪她欢乐,陪她痛苦,陪她尝尽世间百态,为她遮风挡雨,让自己的生命这一世只为她一人燃烧。

  穆恋卿的心里只希望时间能够停在这一刻,让所有的温馨,开心,快乐和幸福都统统的定格在这一刻,夜虽然很黑,可是却能遮去所有的不快乐,更何况现在还有心爱的人陪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夜虽然黑,更多的却也是快乐。

  夜里的风渐渐的凉了,欧阳翰晖打断了心底的沉思,也打断了穆恋卿心底的沉思,他小心地将她送回房间,还不放心的关好门,特地叫来两个丫鬟在门外守着,这才带着满心的放心不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黎明过后,晨曦慢慢的占满天空以后,每天的早修课上,文武百官都中规中矩的站着,而他们的领导此时此刻正满脸疲惫的微眯着双眼,看着朝中站着的文武百官,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露出了他那满脸算计的神色。

  “还有谁有事要奏么?”穆震宇拿眼轮视了一圈儿,闷声喝道。

  “皇上,老臣有事要奏,”白胡子白头发的水司监杨瑞森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抱着牌子说道。

  穆震宇一看,原来是元老级别的人物出场了,不过,再仔细一瞅他那老迈年高的模样,穆震宇就是一脸的不爽,不过,毕竟那杨瑞森是个老臣子了,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因此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拿出一副颇为和蔼的表情说道:“杨老爱卿有何事要奏?”

  杨瑞森正了正神色,将满脸的皱纹挤得更加的集中了,才拿出一副忧家忧国忧天下的担忧和愤慨说道:“皇上,最近京城疏于防备,以至于城中土匪横行,强盗猖獗,城中百姓都深受其害,还望皇上详加调查,严惩土匪强盗,还百姓以国泰民安,另则,城中安全防御本由震王爷负责,在他治下居然酿成如此不正之风,老臣以为,应治震王爷治部下不严,监管无力等失职之责。”

  穆震宇一听,嘿,这绕来绕去的绕了半天,最后还是绕到抢劫这档子事儿上了,你不就是杨淮八的哥哥么?你不就是想给杨淮八报仇雪恨么?你不就是想让朕接着揪住这件抢石头案子不放么?你都不怕最后僵来持去,你也被活活的气死,你也落个小命儿不保么?想到这儿,穆震宇的心里更是看杨瑞森不顺眼了:怪不得你一个元老级的人物,宁可放着在家享清福的清闲不要,而要来这个你早都不怎么露面的朝堂上,你这是得了失心疯吧,放着自在你自找不自在,真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你个老东西了,怎么,杨淮八是你亲弟弟,这穆生贺就不是朕的亲哥哥了么?说你是老眼昏聩吧,都嫌抬举了你个老东西,你们一家人怎么都这样啊,统统的给脸不要脸。想到这儿,穆震宇微微眯缝着的眼睛眯缝的更紧了:“哦?听杨老爱卿的意思,这京城里又发生什么抢劫事件了?”

  “皇上明鉴,”杨瑞森抱着牌子抖擞着又向前走了一步:“皇上可曾听说老臣的弟弟已在朝中被那震王爷之子多番羞辱,以致气绝身亡之事?”

  “知道,朕当然知道,”穆震宇点点头:“朕还特别下旨此事不可宣扬,尤其是不能让慧贵妃知晓,否则,杀无赦。不知杨老爱卿今日提及此事又是何用意呢?莫非,杨老爱卿是想抗旨么?”

  “老臣不敢,”杨瑞森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人老骨头硬了,利索的嘭的一声跪了下来,颤声说:“皇上英明,老臣的弟弟不曾有任何逾矩之举,却白白招来了这种无妄之灾,更是为此白白的丢了性命,若是皇上不严惩元凶,必然会让百官心寒,让百官担心自身的安危而不能全力以赴的为皇上您尽忠啊,皇上明鉴呐。”

  穆震宇听了这番满是义正言辞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酸腐的老头儿了,他看着杨瑞森说道:“这就是杨老爱卿所说的最近京城疏于防备,以至于城中土匪横行,强盗猖獗,城中百姓都深受其害么?”他将身子往前倾了倾接着说:“杨老爱卿之意是不是说朕昏庸无能,治国无方,以致国家大乱呢?”

  杨瑞森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仍高声呼道:“还请皇上明鉴。”

  穆震宇怒极反笑:“明鉴?朕当然明鉴,”他挑起眉说:“不过不知杨老爱卿要朕怎么明鉴呢?是将朕那侄儿凌迟处死还是将他砍首后挂于午门示众?要不,就由杨老爱卿替朕想个好法子?”

  杨瑞森似乎是听不出穆震宇的讽刺之言,登鼻子上脸的打蛇随棍儿上:“依老臣愚见,那穆生封抢劫在先,且顽固不知悔改,又闹出人命在后,像这等奸恶之辈应该斩立决,以儆效尤。”杨淮八说的是满脸的义正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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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牌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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