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直在发酵，苏晓却被隔在发酵圈的外面。董集跑上跑下给整个办公司的人都送了甜品和咖啡，大家才有所收敛。一个星期过去，在刻意不去注意网络上的消息的时候，苏晓竟真的做到了毫不知情。
和美工组的人一起待了一天，又和陈末星磨蹭了一个下午关于为粉丝做双十一礼物的事情。
“现在做双十一的主角玩偶来得及吗……”苏晓把笔插进头发卷起的小团里，却不小心在脸上滑下浅浅的一条线。
想和别人商量一下，抬头却发现陈末星一直在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苏晓稍微往后退了些，“怎么了？”
陈末星把手伸到一半，才刚要碰到苏晓的脸，又缩了回去，笑眯眯的说：“脸。”
脸怎么了？苏晓摸上自己的脸，不明觉厉，该不是最近胖了被看出来了吧……
“没事的 。”大春没发现刚才陈末星想对苏晓做的事情，心宽的伸手用力的擦着苏晓的脸 ，“不就是被笔画到了吗，学生时代谁没被画过啊。”
大春力气大，苏晓被他擦着脸，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
感觉脸都要被擦疼了，苏晓抓住大春的手，“好了好了……你这样干擦是擦不掉了，等等我去洗把脸算了。”
“那你快去吧～”陈末星撑着脸，眼睛眯起来，“不然一直被你脸上吸引根本就不能集中注意力。”
苏晓拿着包去卫生间洗脸。
水还没冰到冻手的地步，苏晓洗了把脸，把脸上的黑笔画的线搓干净，又拿出包里的洗脸巾擦干净脸，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确定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以后就准备回去了。
刚抓起包准备出去，却感觉到手机在震动。
卫斯理的电话。
这个是卫斯理上次回国的时候办的号码，自从存了以后还是第一次响。
“IL Mio Angelo。（我的天使）”卫斯理轻快的声音响起，背景里还能听见熟悉的说话声。
苏晓敏锐的听见背景里的声音，“你回国了？”
“Per te， sono quasi al Lato， Al Piano di Sotto， Vedi？（对，我快到你公司了，见一面？）”
苏晓黑着脸，完全听不懂他刚才说那一长串是什么意思，“说，中，文！”
“我要到你们公司了，见一面吧~”卫斯理切换成中文模式。
苏晓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离下班时间还早呢，怎么也要，嗯……一个小时后吧？今天我有点忙，可能下班还要再晚点。”
“拜托~现在能解救梁末生的就只有我诶~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怎样才能帮梁末生挽回形象吗？”
卫斯理是为了梁末生的事情回国的？提到梁末生，苏晓有些心动。
苏晓抓着包，猫着身子尽量使自己不起眼的样子溜出了公司。
卫斯理会有什么能解决梁末生的办法？苏晓不知道梁末生现在面临的困难，对卫斯理口中说的办法更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等着卫斯理的时候，苏晓抓着手机，犹豫要不要上网查一查。
肯定很容易搜出来的吧……可是梁末生和Linda都不希望她知道……
但是她去见卫斯理，也不算违背了他们两人的意愿吧？
一辆漆黑色特斯拉停在苏晓的面前，随着车窗降下来，卫斯理的脸出现在苏晓眼前。
“快上车，这里不让停车。”卫斯理把头发染成黑色，配上他异域风的五官，竟也不显得唐突。“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位‘朋友’～”
朋友，谁？
考虑到卫斯理说的朋友可能坐在副驾驶座上，苏晓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
刚坐好就感觉到旁边令人无法忽略的视线，苏晓扭头一看，竟然是吕橙。
感觉吕橙每次出现在自己面上的时候都是精致的，头发柔顺弄着好看时髦的发型，脸上的妆也一定要齐全，阴影高光什么的绝对不会落下，小巧的脸蛋配上花费了长时间的妆容让人眼前一亮，每次佩戴的耳环也绝对引人注目。
那是苏晓印象中的吕橙了，现在在她面前的吕橙，原来爱不释手的长发变成了耳朵上的短发，像是很久都没有用心打理过了的样子乱糟糟的，脸色惨白，还能看到脸颊上粗大的毛孔，衣服这是宽松的T恤和运动裤。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吕橙吗？
吕橙只是稍微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眼神呆滞的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只是稍微一眼，马上又收回了视线，继续顶着面前的椅背看。
吕橙怎么会变成这样？既然吕橙是卫斯理带过来的‘朋友’，那卫斯理一定知道为什么吧。可是吕橙就坐在旁边，虽然看上好像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的样子，但就这么当着人家的面问人家的事，不好。
只能忍着，也忍不住的一直往旁边瞄。
都说女人的自觉是很准的，哪怕不用眼睛去看，也能感受到周围传来的视线，如果有人一直盯着她们看，那种被注意的感觉会更明显。
虽然苏晓是很小心的往旁边看的，但苏晓认为她的动作已经足够引起吕橙的注意了，偏偏吕橙还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就冲她和吕橙的关系，这样也太反常了吧！
上车之前卫斯理没有告诉她要去哪里，余光里突然瞥见滥私的招牌，苏晓顿时把注意力放到窗外。
车开了一段时间，现在是接近下班的时间了，车也慢慢多了起来，特斯拉在车群中慢慢跟着开着，苏晓才能把外面的街景看的仔细。
她跟陈末星来过一次的地方，跟着梁末生来过一次的地方，这里确实是滥私的附近，刚才她余光瞥见没能看仔细的一定就是滥私的招牌。
虽然没能看清楚，但一眼望去滥私门口那么多举着手机的人是看的真切。
再结合吕橙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梁末生不让她知道的原因就是因为和吕橙有关？
看吕橙现在这个样子，她最近一定很不好过……
突然转弯，苏晓控制不住的往吕橙那边倒去，不小心的抓住了吕橙的手。
“对不起！”苏晓连忙坐好，松开手。
吕橙没有反应，仍然是盯着椅背看。
不行，再来一次这样反常的情况，她就真的要忍不住的要问卫斯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车停了。卫斯理转过来，脸上带着笑，“下车吧。”
苏晓看着他的笑，有些晃神。那一瞬间，她好像在卫斯理脸上看到了恶魔的微笑。
吕橙已经下车了，苏晓看着她僵硬的关上门的动作，叹一口气，下车了。
能让公司的人悄悄的议论她，能让吕橙变成这个样子，能让梁末生不让她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应该就是梁末生和吕橙之间的事情被爆出来了吧。
可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被爆出来又有什么值得大众炒作的呢……
苏晓拿出手机，查SU·J的股价。
她就是关心一下梁末生的事业而已，嗯，对。
一片绿，可以说是很惨淡了。
“晓晓，快跟上来呀～”卫斯理拉着吕橙已经走的跟苏晓离的有些距离了，招手示意苏晓快跟上。
默默的把手机放回包里，苏晓面色凝重的跟上去。
卫斯理拉着吕橙，轻车熟路的走进一个小区，上了楼，打开门。
进了门，卫斯理松开吕橙，吕橙自觉的走到沙发坐下。苏晓光是在门口处看一眼，就知道这里是吕橙的房子。
客厅里挂着一副油画，画里女生挽着男人的手笑的言笑晏晏，画的传神，苏晓一眼就认出来画里的人是吕橙和梁末生。
卫斯理从里面一间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晓晓，快来帮忙～”
苏晓又看了端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的吕橙几眼才走进房间里。
卫斯理把床底下的箱子都拿出来，手上拿着一个清单，正在从箱子里找清单上的东西，找到了就放进刚才他手上拿着的盒子里。看见苏晓进来了，指着旁边的衣柜，“能帮我把里面藕粉色的衣服都挑出来吗？”
原来卫斯理带着她是来给吕橙搬东西来了？
本来以为一个人就算再喜欢一个颜色，也不会有那么多同颜色的衣服，但打开衣柜才发现，衣柜里基本上都是藕粉色的衣服。把几条淡蓝色的围巾和深色的裤子挑出来，苏晓直接一把把衣柜里剩下的所有衣服的抱出来扔在床上。
“把这些衣服都装在行李箱里吧。”卫斯理的眼睛没有从清单上离开，把一个藕粉色的行李箱推向苏晓。
苏晓忍不住了，向卫斯理问吕橙的事情，“你怎么会认识她？”
卫斯理手上不耽误从箱子里找东西，一心二用的回答苏晓的问题，“我和梁末生是朋友，认识她也不奇怪吧。”
说得过去，苏晓也不急着把衣服装进箱子里，“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卫斯理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也不看苏晓，就只是看着箱子里他刚找出来的东西，“这个，你就要问梁末生了……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全都要问梁末生。”
苏晓脑袋那根筋突然弹了一下，直径向卫斯理走过去。
苏晓把卫斯理逼到角落，虽然身高上有明显的劣势，但苏晓抬起头让自己的气势提升到能压迫卫斯理的程度，“你不是来告诉我能解救梁末生的办法的吧？你就是来提醒我，梁末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卫斯理靠在墙上，被只到他胸膛的苏晓壁咚着，也仍然保持着好整以暇的样子，“嗨呀？IL Mio Angelo。（我的天使）冷静，我确实是来帮你们的啊。”
苏晓紧抿着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