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弃了眼前,去追求你所谓的真情,到头来才知是虚无缥缈。可是逝去的时光就如流入大海的江河,即使是月光宝盒,也找不回当时注入大江的那滴水。
正义和邪恶在冥冥之中对抗,汇聚的合流将要把别墅内的空气撕裂。应月星站在正厅中央,她的身上源源不断释放灵力,似乎要将这污浊净化。
“茚魇,你……”熟悉的声音在应月星的脑海里回荡,她皱了皱眉,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见到。她又摇了摇头,就当是自己的错觉。
她将冻住的黄金蟒放在身前,若要让郑家的蛇全都退去,驱赶阴晦邪气还不够,还要将这黄金蟒的鲜血洒遍郑家的所有角落方能彻底。
“茚魇……茚魇……”又是那梦中的女音,又是那让她充满迷茫与痛苦的声音。
“不管你是谁家的鬼,我要告诉你认错人了,我叫应月星,别在我耳边喊什么我不认识的茚魇。”应月星运气于手掌,汇聚气力想要徒手将黄金蟒砍断。她化掌为刀,眼见手刃将近,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将她的法术打散。
“谁呀!多管闲事!”被打散的法术在应月星纤细的手上误划伤口,流出的滚烫鲜血融化了流冰,破了自己的法术。获得生机的黄金蟒,起初在地上扭动了两下身子,但因为长时间的僵硬,还是让它挪动不了逃跑的脚步。
“茚魇,你以前……从来都不杀蛇的,尤其是……黄金蟒。”虚渺的声音,突然化为了真实。应月星惊讶的回过头,只见一身披黑袍的少女曼妙走来。
裸露的皮肤光泽亮丽,单薄红唇诱惑难当。黑色长跑遮盖不住她倾城的容貌,粗鄙的布头掩盖不住她的芳华,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让应月星都目瞪口舌。尉迟枫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美艳的妖精,散发着妖气和迷之香气,别说是本就有天欲的男人,就是连普通的女人都会招架不住对她的沉迷。
“你是谁,我们见过吗?”
“茚魇,你太狠心了。你回到了寂玥的身边,却忘记我这千年的好友。”神秘女人将黑袍从头上缓缓摘下。双眸剪秋水,十指剥青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怕古代的绝色红颜,都比不了她的半分。
“你是谁?”
“独念故人,孑盼以兮。”神秘女人微微一笑,“孑兮。”
“这么高大上的名字,我肯定不认识。”应月星说着,就把要逃跑的黄金蟒抓在手中。
她可不知道什么孑兮,想她应月星这么俗气的名字,也就能认识个沈宥辰尉迟枫啥的,怎么可能会认识像孑兮、茚魇之类的高大上之人。于是应月星很无情的反驳了孑兮,不留丝毫的情面。
“你这家伙,今生的资质不会这么低吧!”孑兮嘟着嘴,心中满是愤怒。她冲到应月星的眼前,使劲捏住她的脸,“你容貌都恢复原样了,你这记忆和智商怎么还这么低。阿洛斯到底怎么虐待你了,让你发育慢到吓人。”
“疼死了。”应月星一把拍下孑兮的手,“我父亲对我可好了,天界的人还都说我天赋惊人,怎么到你嘴里我就成弱智了。”这个女人,是来找茬吵架的吧,上来就骂她怼她,她认识她是谁啊!
“父亲?你老公是阿洛斯的师父,你现在又成为了阿洛斯的女儿,那就是你老公就是他徒弟的女婿,你们这关系可够乱的。”
“我……”应月星刚要反驳就被孑兮打断。
“闭嘴!不许狡辩。我才不管你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乱,只要你能记住我,我们能恢复到原先的关系和生活,能让所有的一切回归到过去就好。”
在千寻宫的时候,看着寂玥对茚魇的照顾,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相信了爱情。可是,当寂玥向茚魇下生死战书的时候,当茚魇明知事情无法回转,用尽一切方法将她送出神界的时候,她对爱情的幻想就成了泡沫,随着时间渐渐消却。
她还是很幸运的,最起码在没亲自经历这痛苦时,能够从其他人的身上吸取教训,尽早脱离这苦海。不如这情的深海,也就不会沉沦;既然不会沉沦,便不会有更多的失去和失望。
茚魇牺牲自己让她明白这个道理,就算时间不可逆,她也会想尽办法弥补这一切。多么希望,她们还是那逍遥六界的好友,看破红尘凡世,笑谈人生。
“你这么说,就代表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咯?就算以前死在沈宥辰家门口的黄金蟒也是你搞的鬼咯?”
“算你智商还在线。”孑兮双手环胸,毫不在意。
“那你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吗?”
“什么。”
“我要让你记起你是茚魇的事实。”从昏迷的梦到出现的黄金蟒,孑兮给她留了大量的线索,想让她顺藤摸瓜找到她。谁晓得这家伙和前世的茚魇的智商差的太多,所有的事情只能看到表面,一旦要深究本质了,她要么放弃要么找错了道。否则,她也不能现在亲自出现。
“前世,你是茚魇。六界所有的人都说你死了,但我不相信。为了你,我曾找过寂玥报仇,可是几百年了,我却没有他一点下落。他失踪了,那就代表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孑兮暗下眼眸,回想起过去。
“我已经不记得第一次得知你的下落是什么时候了,但我知道那时候的我特别开心。那种欣喜,就像我们相识时,第一次见你一样。我用尽了所有的方法,终于知道你今生的身份。想是那寂玥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你,才会背叛生神网开一面饶你一命。”
“现在的你,已经被神界的思想同化,你的晦暗和过去被掩埋,但我相信,他们只是存留在你心里的某处,从未被忘记。要想激发你体内的恶魔之神之力,必须清除幸运之神的压制。于是我设计,让你得知赵晴的事情,再一手策划,将你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体内幸运神的力量过渡给沈宥辰。”
将神力过渡给凡人,已经是逆天之事,这个接受洗礼的凡人,必定会遭到天谴。轻则死亡投胎,重则灰飞烟灭。刚开始,孑兮并不知道沈宥辰是何须人等,对于这个人的生死,她也并不在意,她也不怕在她的身上多算一条血命。
可是让孑兮惊讶的是,这沈宥辰并不是命大那么简单。幸运之神的力量治好了他的病痛不说,还在他体内得到了很好的溶解。那感觉就像本来属于他的一般,让她不得不怀疑沈宥辰的身份。
用墓仙锁捆住应月星,也是为了测定沈宥辰的身份。虽然这样的做法有风险,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要了应月星的命。不过她也知道,只要阿洛斯在,他绝对不会允许应月星就这样离去,何况当初墓仙锁正是寂玥借给他使用的,就算没有解决的方法,也有压制的方法。
事实证明,这次的冒险是值得的,最起码孑兮印证了沈宥辰前世是寂玥的事实。既然如此,那应月星要和他在一起,那她就不能不阻拦,她绝不允许再一次堕落入深渊。
“那在沈家身亡的黄金蟒也是你做的吗?”
“当然。”没有一丝的隐瞒,孑兮很爽快的答应,“当我设计好一切后,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引导你的记忆。我给你留下黄金蟒,无非是在暗示我的身份——一只修炼千年的妖界黄金蟒。”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它呢?”如果想要提醒她,照个照片发给她行不行?现代的科技这么发达,完全可以变成原型后自拍一张,这样看的不光真实,而且贴切。就算孑兮不会这些花哨东西,思想比较守旧,那画一幅图行不行?为什么非要选择杀生的路呢?
“我想要的东西我还没到手,我还不能告诉你。再说了,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不是自称什么未来的最强幸运神吗?有本事那你就自己查啊!”趁着应月星因为愤怒而松懈了神经,孑兮一把抢过小黄金蟒,放进自己的怀中,“今天我给你的线索实在是太多了,要是你这都还一无所知,毫无头绪。那你就考虑考虑接受茚魇的记忆和能力吧,等你想好了,我会自己来找你的。今天本仙姑还有别的事情,我的幸运宠现在还不能死在你的手里。至于这郑家的群蛇嘛,他们都是被小黄金蟒吸引过来的,等到我带走它,这里自然恢复正常。”
一股红光映过辉阳,在阳光的尽头消去,随着风儿微动,孑兮的身影也消失殆尽。来只匆匆,去之匆匆,并且能在应月星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去自如,还能轻易抵挡她的全力出击。这样的厉害人物,让应月星的心里不免有所顾忌。
“孑兮……可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物。可是……为什么又是茚魇。”应月星愣怔地待在原处,和孑兮说的一样,在黄金蟒被带走的一刹那,别墅内的蛇也尽数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