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总有些说不明白讲不清楚的误会,当必不可免地发生后,只有那些感情浅薄的缘分,会在这场变故中折损。事实上真正的爱,并不需要解释和真相,它只需要不顾一切的信任,和与世俗为敌的勇气。
签完合约,郑菲菲满腹牢骚,独自回到家中,而郑逸城和孑兮则神神秘秘地驾车离去,找了一家典雅浪漫的西餐厅用起餐来。
隆重的红布铺在餐桌上,红烛点燃了激情,心脏流过滚烫的热血,砰砰地跳动。悠悠的钢琴曲在耳边萦绕,那是肖邦的曲子。
“亲爱的。”孑兮切下一小块牛肉放入嘴中细细咀嚼,拿刀的右手刚要切下另一块,郑逸城的手就覆了上来。他轻柔地唤了她一声,那诱人的磁性声线让孑兮不自觉抬起头来。
“嗯?”
“我按照你的意愿将这份工程同时交给尉迟家和沈家来做,我实现了我们当初的约定。既然我完成了你想的,接下来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完成我想的呢?”郑逸城坏坏一笑,手指不安分的在孑兮的手上轻画着圈。
“当然。”孑兮眼中放着电,她表面答应着,可内心不知道把这个郑逸城撕碎多少遍。
一般社会有两种人,一种是“披着狼皮的羊”,一种是“披着羊皮的狼”,这两种人并不难理解。
前者是和尉迟枫一样,表面是浪荡的花花公子,任性纨绔,完全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实际上却是比所有人都专一的痴情种子。而另一种人就像郑逸城,明明是一副正人君子的好面孔,可内心却肮脏至极,想着不为人所知的苟且之事。
当初为了接近他,孑兮想了许多的办法,甚至想到在学校通过郑菲菲来接触他。现在想来她还真是多此一举,要是知道这个男人也是个好色之徒,她早用她的千娇百媚让他跪倒在她的裙摆下。
孑兮拿起桌上的餐巾沾了沾嘴唇,又端起红酒杯微微抿了一口,但她并不着急下咽,而是含在口中,眼中泛起挑逗的波痕。她站起身,踩着高跟鞋,迈着高贵的脚步靠近郑逸城。
白皙的大腿在郑逸城的眼前晃动着,纤细的柳腰扭动着妖娆的身姿,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在孑兮走近的一刹那,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让她毫无防备地坐到他的大腿上。
这是餐厅中最顶级最隐蔽的隔间,隔音效果特别好,所以他根本不担心自己的什么举动引起别人的注意,损害了郑家的名声。他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们,因为他早就为了今晚做了万全的准备。
郑逸城的手寻上了孑兮的腰,她不反抗,反而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她将嘴覆上他的唇,让嘴中的红酒流入郑逸城的口中。
细腻的红酒淌进喉咙,来自酒的独特清冽在胃中回荡,郑逸城将手移位到她的脑袋,将这吻变得更深切。
“你这个小妖精。”等到两人分开时,沉重的暧昧气息早已在彼此的鼻尖荡漾不去。
“那你是没见我真正的妖精的样子。”孑兮舔了舔热辣的嘴唇,“马上我就会让你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妖精。”
“我很期待。”
孑兮跨坐在郑逸城的腿上,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中。郑逸城感觉的到,她就像是一条蛇,将他盘旋捆绑,动弹不得。不过这样的佳人在前,即便是蛇蝎美人,死在温柔乡,也会觉得是在所不惜吧!
郑逸城神情地望着她,一脸的期待。可他哪里知道,他的这种渴望与迎接死亡无异。
孑兮冷血一笑,现在的郑逸城任凭有多大的力气,多大的本事,也休想从她的手中逃脱,她完全可以在他的身上为所欲为。
黄金的光芒在她的眼中乍现,右手的指甲飞速生长。突然尖锐划破这空气中的安详,一道血光抛洒出鲜血,她死命摁住郑逸城的嘴,左手中指在他的喉咙上轻点,郑逸城立刻发现自己似乎成为了一个哑巴。
“真是对不起你了呢!你对我的价值到此为止,很感谢你对我如此的信任,当然我也抱歉没有实现你肮脏的愿望。像你这样的人还是在黑暗里好好反省吧,我觉得那种不见阳光的生活才适合如此阴暗的你。”
说完,孑兮迅速张开右手,在郑逸城手足无措惊恐之际,迅急腕下他的两个字眼珠。奇怪的是,从郑逸城眼眶中取出的眼珠并不血腥,而是在它们全部接触空气的一刹那,变成了两份明晃晃的明珠。
“果然是天明之眼,不过这个宝物可真不会挑主人,竟然选了你这种不懂得珍惜又不会保护好自己所有物的人渣。”疼痛麻痹了郑逸城的神经,求生的本能让他陷入了深度昏迷,已经听不见孑兮不屑的嘲讽。
孑兮将两半的“天明之眼”合在一起,可无论她怎么对和缝隙都无法做到恢复原状。按理说,这样的神物都是有灵性的,它们可以在破碎后自动修复。或许这“天明之眼”根本就没有觉醒,现在取出也就是普通的漂亮珠子,倘若这神物真的保留着以前的力量,那郑逸城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呢?
望着倒在血泊中的郑逸城,孑兮的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之意,她将“天明之眼”揣好,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她拿起刀叉,吃完了最后一块牛排后,一道金光突然闪过,然后和她一起消失在比这狭小的空间中。
反望尉迟家,狼藉一片,宁躺在地上怨天怨地,而不小心翻开《轰》的五雷,却意外的找到了第三章:
我的母亲自幼吃素,并且天天坚持锻炼,所以身体一向很好。自我记事以来,她就没有生过病。
那是我小学发生的事情,至于是几年级发生的事,时间太过久远,我也忘记了。
一次放学回家,父亲突然告诉我母亲生病了。这病病的很突然,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母亲突然觉得心揪的难受,赶紧让父亲开车送她回家。
母亲没有去医院的习惯,她把这病当成普通的感冒来治,吃完了药就匆匆的睡去了。我放学的时间是下午五点钟,和几个伙伴玩了一会儿,晚上八点才回家。可这一段时间,母亲都没有醒。
回家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九点钟,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书包,准备做老师留的作业。我和别的孩子不同,做作业的时候没有听歌的习惯,我享受安静的感觉。
我的房间很静,静的只有我的呼吸声,和我的笔与纸张摩擦的声音。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父亲突然打开了我的房门。
“菲菲,你妈妈刚才被你的咳嗽声吵醒,说你可能是感冒了,让我过来看看。”
“咳嗽?”我疑惑的望着我的父亲,我确信这一定是我母亲的幻觉,我写作业的这一个小时内,别说是咳嗽声了,就连一个喷嚏我都未曾打过。
“爸爸,妈妈应该是听错了,我没有咳嗽。”我很确信的告诉父亲。
“是吗?”父亲半信半疑的关上我的房门,就当房门快被关上的一刹那,父亲好像想起了什么,“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忙乱点头,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这心里越毛燥。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了一个女孩在火中拼命的咳嗽。我看不见她的身影,却能听见她的求救声。我敢保证,那是我听过的最凄惨的求救。
第二天母亲并没有好转,她仍躺在床上熟睡着。吃完早饭,父亲送我上学。一切都很正常,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就连昨天晚上母亲的诡异举动,我也渐渐地淡然了。
下午五点钟,我照常放学回家,可是回到家的我并没有见到母亲。我想母亲可能是出去买东西了,又或者是她的病已经好了,去上班了。
正在我猜测母亲的去向时,就听“碰”的一声巨响,那突如其来的变故将这楼房震的摇晃了两下。我被这突然的爆炸声下了一大跳,扔下书包赶紧向楼下跑去。
我快跑到楼下,在不远处我却看到了母亲的身影。我渐渐的慢下脚步,走到母亲的身边。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基本上都围在母亲的身旁,我有些好奇,“妈妈,你在看什么?”
母亲指了指不远处的火星,“刚刚那里发生了爆炸,好像是煤气罐爆炸。”
“那报警了吗?”
“我在这里等了很久,因为我并不确定这里会不会发生火灾。但是在它爆炸后的下一秒我已经报了火警,希望消防队能及时赶到吧!”母亲刚说完,又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这回和上一次不一样。这回的爆炸伴随着浓烟滚滚,火苗窜的有楼高,没有一个人敢靠上前,更没有人知道里面是否有人员伤亡。
我们所有人只能在远处僵持着,等待着消防队的到来。就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我竟然听到了女人的咳嗽声。那咳嗽声很小,却听的很清楚。我向前迈了两步,隐约中,我还听到了女人凄烈的求救声。
我敢保证,那是我听过的最凄惨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