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凤大口喘着气:“这是……什么?”
“预警之镜。”容鸣道:“有次容襄祖爷从外回来,便给了我这个,刚才看到的,因是末世之象。”
人间会变成炼狱吗?
薛凤不由忧心地叹了口气。
宋翰轩进安藻宫,王正与安妃卿卿我我。
本想退出去,但已被王瞧见了,他便大方上前问了安妃的安,又递了信物,把容诗诗留宿容府之事禀了个清楚明了。
安妃自是释然,王在却一脸不悦歪坐着。
王忽然想起身什么,坐直身子,竟来了精神,道:“老夫人病卧,朕应亲自前去慰问。”
安妃欲言又止,但终是鼓气勇气道:“圣上,老夫人既然要留宿诗儿,想必已是明了个中缘故,若就此贸然探访,臣妾认为……大为不妥。”
王站了起身,来回踱步,道:“你身有旧疾,正是当须人前照顾的时候,宫女丫鬟们,朕都放心不下,唯恐有所闪失,朕又日理万机,无暇相伴左右,还是召回九文王妃进宫才是上策。”
安妃和王身边的贴身公公自是知道他的动机,不禁摇头。
宋翰轩在心内却冷哼道:“难怪帝星暗淡,每日贪乐色迷,不堕落已是万幸之幸了。”
王又眯起眼,看向宋翰轩:“轩儿,你乃太子之选,万事孝为先,若是连妻子对自己母亲没能尽孝也不去责备,还怎么君临天下,统治万民?”
宋翰轩垂眸,拱手一礼,道:“父王言之有理,但老夫人病重,对王妃亦有养育之恩,王妃实在是两者不能兼顾,故托儿臣进宫抚慰致歉,此夜明珠乃老夫人镇宅之宝,特给予母妃,望母妃早日痊愈。”
“老夫人膝前该还有一孙女,乃吾儿王妃之姐姐,怎不见她在跟前服侍?”
话未毕,便听见一声笑道:“王说的是容家容丹丹姑娘罢,她已道观出家,俗世凡事,已是与她无关了。”
听见此话,安妃激动地站起身来:“鑫儿,你怎么来了!”她三并两步赶了出去,但来人已进了安藻宫。
宋鑫仍是在莫问居处的打扮,只是右手受了重伤,血流不止。
“怎么会还受了伤,啊?臣妾恳请圣上请太医诊治!”安妃一脸心疼地看着他的伤口,想碰却又不敢碰,转身就泪流满面地对圣上道。
圣上对她一挥手,算是准许,贴身的公公一见,便退了下去请太医。
王又问道:“鑫儿,你如何得知容丹丹已道观出家?”
宋鑫笑道:“回父王,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
太医闻旨被传召而来,却不见了贴身公公,进宫门时还气喘吁吁,见到宋鑫时,却直接跪了下来。
安妃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扯住了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太医,心急火燎地道:“太医,快来瞧瞧鑫儿的伤势如何了?”
宋鑫面带黑气,浑身带着一股浓浓的暴戾,手臂上流出来的血乃暗红之色,再高超的医术也无能为力。
宋翰轩见太医被吓得面无血色,便自行拿了医箱上前。
宋鑫见宋翰轩上前,面露警惕地后退了几步。
安妃见宋鑫如此害怕,便夺过了医箱,对宋翰轩道:“母妃来替鑫儿上药就行了,轩儿还是与圣上商量要事去罢。”
宋翰轩挑了一下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母妃对弟弟的如此紧张,对我却半冷不热,难道只有他是母妃亲生的,我是圣上捡回来的不成?”
“显然易见,不是吗?”宋鑫任由安妃替他包扎着伤口,嘴边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圣上正要开口,宋鑫又瞄了他一眼,他便昏了过去。
安妃专心地替宋鑫包扎,并未顾及许多,一抬头,见圣上躺在地上,不由惊呼出声。
“嘘!”宋鑫把食指放在嘴唇中央,示意她噤声。
安妃识时务地捂住了嘴。
太医欲偷爬出去,宋鑫对着他手指一动,他便倒地身亡。
“你本事可真不小,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宋翰轩歪头一笑,随意坐在皇榻上。
“吾乃摩衍,七魔神之暴戾魔神。”宋鑫亦回之一笑,走到圣上跟前道:“既然千里的江山,迟早会断送在这个败类手里,何不让我替了他之位,好好享受几年?”
宋翰轩翻了个白眼:“帝星更替,必然要领天劫所罚,你摩衍确信有这能力平安过渡么?”
摩衍抚着安妃如玉般的面容,又嗅着她发丝间散发的玫瑰香气,把她的头饰一个,一个地卸了下来,又对宋翰轩道:“若吾真遭天劫,必有魔助,不劳你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