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封来的声音竟然变得有磁性起来,他木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护好这里,无论是谁,说了什么,死了也不可离开。”他神情凝重地转身:“这次魔神那边,可是动了真格。”也不等他们答应,又自顾离去了。
“啧,他们那边动真格,圣神这边就不能也动真格么?”敖茗翻了个白眼,又道。
“他们不仁,我们可不能不义,不然与他们又有何分别?”薛凤缓缓说道。
“嘶!”躺在地上的容鸣突然睁开了眼,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脸色潮红,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不停地渗了出来,他像被火灼般,不停地把衣服一开一合地扇着风。
“鸣哥!你终于醒了!”薛凤转身惊喜地喊道,遂看到他的动作,又紧锁了眉头:“你怎么了,很热吗,啊?”
容鸣问闻声抬头,惊讶地看向她,又颤抖着手想抚上了她的脸。
但他的手犹如烙铁般热烫,这才刚碰到一点,薛凤便惯性地向后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抓住了他的手,惊恐地道:“鸣……鸣哥,为什么你的手会那么烫?”她伸手去摸着他的脸,忍着滚烫不去松开手,泪珠儿凝聚在眼眶中打转,哽咽道:“鸣……”
“紫儿。”容鸣喘着气,深情看着她,又推开她后退了几步,深吸了一口气道:“这肉躯,恐怕我是保不了多久了。”
“不会的,不会的,”薛凤抹干了眼泪,尽量理智地说道:“是师羽明让你受了古海的血,所以你现在才会这样。”她又转头问敖茗:“你说的那个代价,就是这个吗?”
敖茗却笑着道:“不是的哟。”他歪着头:“古海的血,有净化之用,容鸣吸了魔气,他之所以这般煎熬,不过是在净化而已,跟要付出的代价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那代价究竟是什么啊?”容丹丹问道。
“这个嘛,”敖茗认真地点着头,又羞涩地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薛凤上前抓着他的双臂,满眼尽是哀求:“既然你和古海相熟,为什么会不知道?”
宋翰轩用苍老的声音,缓缓地道:“只因这代价不是古海所索取,而是云竹贤仙间接受用的,结果如何,代价如何,自然是未知之数了。”
薛凤无力地垂下了手,泪眼朦胧地回头看向容鸣,张嘴想说什么,却是有口难言。
或是受了感应,琉璃仙瓦灯突然又亮了起来,薛凤突然觉得头一眩晃,人便倒在了地上。
薇花仙的虚影从她的身子中慢慢走了出来,握着拳,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激动,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呼唤:“云贤。”
“紫儿。”容鸣身子颤抖着,他的身子越来越热:“恐怕这下,你要没我了。”
“说什么话呢,怎么就要没了,你没听见他们说这是在净化么?”一滴泪,从薇花仙的眼中流了下来,她又赶紧抹去,缓缓地道:“你别急,无论以后怎样,代价是什么,只要你……只要你能忍下了现在的煎熬,一切都会好的。”
薇花仙慢慢靠近容鸣,通透的手凝起一掬甘露,又缓抚上了他的脸。
甘露入体,流水缓缓使那炙热降了下来,黑血从容鸣的嘴角边流了出来,滴到地上化而不见。
“薇花仙的功力,原来是如此深厚的啊?”敖茗眼一亮,一阵仰慕油然而生。
宋翰轩冷笑了声,苍老的声音又再响起:“薇花仙掌管的,可不止一种花,百花百草中总有解百毒的。”他又凝起一掌:“既是同为圣神,我也来帮他一把好了,毕竟对着同僚,总不能坐视不理的不是?”
他慢慢踱步到容鸣身后,把凝起的那掌,拍落在容鸣散发着黑气的伤口上。
容鸣拼命忍耐着喷血的冲动,但宋翰轩的掌力引导着薇花仙的甘露一路化解着身体的炙热,他用袖子掩口,终是忍不住把口中的黑血喷到袖子上去。但他并未因此而感到舒畅,反而心口闷闷生痛,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捂住胸口。
“嗯?”宋翰轩收了手,疑惑地皱眉,又想通了似的慢慢地点着头,对薇花仙道:“紫绛,别浪费仙力了,你我都起开,让绯儿来。”他又对容丹丹道:“绯儿,你脱离肉胎出来。”
容丹丹“哦”了一声站起身,单手结印,又念念有词:“树上鸟儿吱喳喳,出!”刚说完,容丹丹便倒了下去,宋翰轩赶紧上前接住她的身子,慢慢放到地上去。
“师父,绯儿要怎么做?”身穿粉衣的女童在容丹丹的身子窜了出来,眨巴眨巴着眼,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