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坐在正中央的座位上,正在听着次位的京兆尹汇报这次案件的结果。
“启禀皇上,那日刺客便是丞相府上的一名家丁,听丞相说这人早有异心,并非是苏岱苏姑娘。”手里递过了一份奏折,将案件的细节描绘出来。
“不过……属下认为,其中事情存在蹊跷之处。”京兆尹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去。
皇帝沉默,示意京兆尹继续说下去。
“这丞相府中的下人就算是要刺杀丞相,为何要大费周章陷害苏岱?再者,苏岱在牢中受尽鞭刑,又是谁买通狱卒,想要置苏岱于死地?”
提出了一系列的疑问,京兆尹跪下,“臣认为此案还未结束,背后之人还未揪出来。”
终于,皇帝开口,“事到如今,丞相那边的说辞没有任何漏洞,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证据,便容后再议吧……”
正因这样,这个案子就变成了无头案。
回到府中,京兆尹一直想着这其中的蹊跷之处,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直接拿出笔墨,这一次丞相府绝对承当了一个不简单的角色。
这一次的狱卒的事件,让他知道自己的身边绝对有不少他人的眼线,不然……用什么解释他们刚刚赶到丞相府,那人就畏罪自杀?
一张白纸上,一个一个的名字落下,他必须趁着这件事情,把自己身边的眼线清除。
医馆中,百里瑾正在给苏岱清理伤口,有些伤口伤在隐蔽的地方,不方便擦药……
到最后,纠结一番之后,苏岱还是释怀,让百里瑾为自己清理伤口并上药。
这个时候并不是自己矫情的时候,如果一个不小心伤口发炎,到时候自己后悔都来不及。
看着那原本雪白完美的肩膀一片片的伤痕,百里瑾心疼的无以复加,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着她的伤口,素来不愿意心情外漏的他,此刻毫不掩饰的心疼。
苏岱深呼吸,那人手在自己身上的触感是那么的清晰,苏岱的脸蛋羞得通红,仿佛要滴血一般。
“咳咳……”轻咳一声化解尴尬,百里瑾也回过了神,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那双清冷的眸中除了心疼,便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这一次的陷害,你认为是谁做的?”在这诡异的环境中,苏岱认为自己要是不说话,会死的。
“过程缠绕复杂,一时无法定夺,不过丞相嫌疑最大。”百里瑾很是认真的回答苏岱的问题。
苏岱歪头,两人对视。
接触到他那双黝黑的眸子,苏岱直接把头转了过来,不敢与他对视。
“不错,丞相绝对有很大的嫌疑,不过他既然陷害我,难道他知道了我们便是那天的刺客。”苏岱轻咬嘴唇,沉思。
“那倒不至于,我们没有留下一丝线索,况且我们与他无冤无仇,他最多就是怀疑。”边擦药边回答苏岱的问题。
“也对啊,不过话说……斯……”猛的,苏岱深呼吸,脸上一片痛苦。
“怎么了,弄疼你了?”很是关心的看着苏岱,百里瑾一片心疼。
“嗯,疼。”苏岱咬唇,把脸埋到了枕头里,露出的耳朵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说出这句话后,苏岱都是一愣,自己什么时候会以这种语气说话?
“咳咳……”尴尬的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尴尬。
“现如今丞相的嫌疑最大,不过我们没有任何证据。”百里瑾一心二用,就算和苏岱说话,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
“你放心,身上不会留下疤痕的,苏岱,你受苦了……”百里瑾看着苏岱,一双锋利的眸子看着她的侧面。
苏岱眨巴眨巴眼睛,莫名的感觉鼻子酸酸的,就算是不转头,都能感觉到身后男子炽热的眼神。
“以后都不会了……”百里瑾轻抚着她后背的伤口,低喃。
嗓音低沉,充满磁性,更是多了平常没有的深情,背上的触感是那样的清晰。
“百里瑾!”一把抓住了百里瑾的手,苏岱直接坐了起来。
“咦,苏岱,我来看你了。”突然,大门被打开。
闻弦愣住了。
屋内,女人双目仿佛含着水雾,一张原本白皙的脸蛋变得通红,仿佛能滴血一般,衣衫凌乱,一只手还抱住了百里瑾的肩膀。
闻弦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问到,“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她却一步步的走了进来,眸中带着好奇的笑容,甚至还戏谑的看着苏岱。
“你说什么呢?”苏岱问到,强行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发烧了?”看到苏岱的脸,百里瑾皱眉,测量着她的体温,终究却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我本来听我皇兄说你受伤了,还不相信呢,你一定要好好养伤,赶紧好起来。”看到苏岱身上的一片一片的伤痕,闻弦也很是心疼,而且在看不到的身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伤。
“嗯,谢谢。”苏岱微笑,很是感动,这个时候,也只有闻弦愿意来看自己。
“我来之前还特意向父皇要了些进贡灵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苏岱,你一定好快点好起来,然后来皇宫找我。”闻弦带着笑容,看着苏岱。
她干净清澈的眸子满是对苏岱的担忧,一点也没有其他的想法,这个皇室唯一的小公主,一直被保护的像一个真正单纯可爱的公主。
尽管在大染缸般的皇宫中,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本心,从未有过任何的逾越,很是难得。
百里瑾敛眸,看了闻弦一眼,然后出去替苏岱再去拿一些药材,没有看到她身上的伤,百里瑾很是担心,也不好耽搁。
百里瑾一走,闻弦对着苏岱挤眉弄眼,一副笑的暧昧的模样,“哎呀呀,看来你和百里瑾两个人这是要……”
苏岱眨眼,一副我听不懂的模样,直接忽略了闻弦的话,甚至假装看不懂她的挤眉弄眼。
闻弦本来就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子,她在这,气氛很是热闹,两个人相处的很是愉快。
就算隔着房门几米远,都能听到两个人的谈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