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岱放开了在百里瑾手中的手,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推了他一下。
“我知道你的心意,自然以后也不会随便的怀疑你,而且韩松灵说的话也没有可信度,但是现在她明显已经狗急跳墙了。”
“居然在宫里都不顾身份的就上来撕扯,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对她的打击不小,她也终于认清楚自己在这宫中的地位,一切只不过是皇上给她的。”
“她刚才在皇上面前丢尽了颜面,韩家现在肯定也是胆战心惊的,生怕皇上对他们秋后算账。”
百里瑾看着苏岱表情还算是轻松的样子,想起来刚才在皇上面前的苏岱,居然直接跪了下来求情,让他实在是难以理解。
“刚才出来的时候,我就想让问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在皇上面前替韩松灵求情。”
“你看看她一点儿都没有领你的情,而且我们原来的计划不就是为了摆脱韩松灵,让她在宫中报复不了你的手段。”
“你怎么会为她求情,”百里瑾看起来有点恼意,到更多的是不解,一副略带质问的口吻。
苏岱看着他的面容,也叹了一口气,“之前咱们那样做,虽然可以免除了我们后顾之忧,但是伤害的人太多了。”
“我在进去丞相府之初就利用了大夫人的善良,夫人虽然不知,但是却对我这个丫鬟推心置腹,着实对我不薄。”
“如果真的因为这一次,韩松灵的突然嫁入皇宫,给大夫人气倒了,我会良心不安的,之前欺骗利用了大夫人,我都感觉心里过意不去。”
“这次也算是还了人情吧,而且三皇子对我们也是情同手足,也是一个经事治国之人,如果韩松灵嫁了进去,那还有什么安宁的日子。”
“韩松灵为人醉心权势,如果真的让她成为了未来太子的女主人,那我们还真的就没有活路了。”
“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利用自己手中的势力,将我们赶尽杀绝,我们都已经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她的习性吗?”
苏岱看着百里瑾的脸,一句句的说出来了自己的理由,她内心还是希望自己亲手把韩松灵这样的人打倒揭穿,而不是用这种方式。
百里瑾盯着她的脸,看到她在提到三皇子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后悔和担心,丝毫没有考虑自己为这一次的事情付出了多少。
百里瑾对于苏岱过度的关心三皇子心中有点恼怒,面容担心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心中有点儿不舒服。
上一次看到两个人谈笑风生在一起,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虽然已经解释清楚了,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儿隔阂。
紧接着这一次她居然为了三皇子,在皇上面前为韩松灵求情,这让他更觉得苏岱这一次对于闻筽有一种过度的关心,甚至于超过了自己。
“这就是今天的理由?为了三皇子的幸福不顾自己的性命?你可知道伴君如伴虎,如果皇上今天怀疑你求情,也是因为同党策划了这件事。”
“你该怎么办?因为因为你求情,皇上直接归为同类,把你拖出去,那我们之前所走的每一步,全部都功亏一篑了。”
“你觉得你这样做划算吗?韩松灵一直以来是什么样的阴险心思。我不用说你也知道,但是现在这件事情没有成功,她会比之前更加的记恨你,报复你的。”
百里瑾一身月白色袍衫,手背在后面,清风明月的样子,眉头此刻却紧紧的皱了起来,脸色铁青,一看因为刚才的话很是不愉快。
苏岱也被他口中的话有点刺到了她,随即有点委屈的开口,“百里,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之前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这一次我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所以才求情的。”
“而且可以看出来,皇上根本就没有想惩罚韩松灵的意思,韩家的势力过大,它就是想恐吓一下韩丞相让他接受这门婚事。”
“但是现在看来韩松灵和韩丞相他们两个,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接受这份亲事,我们何不……”
苏岱在焦急的解释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为了三皇子闻筽。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并不想听你们两个人交谈的细节,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百里瑾一声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说接下来的话。
苏岱从未见过如此的百里瑾,身上明显的有一股怒火,她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自己明明也是为了两个人好。
“百里,我觉得你今天的态度有点问题,如果你觉得我的做法不合你的心意,你大可不必拿三皇子的事情来搪塞我。”
苏岱的语气也有点偏激,情绪稍微激动,百里瑾听了更是觉得自己很是冤枉,直接抚了袖子,冷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苏岱看着百里瑾不打一声招呼的就离开了,更是觉得心里苦涩,本来这件事情她觉得自己处理的还好。
角落里的沐檐倚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摸了一下表面光滑的玉笛,灵机一动。
苏岱和百里瑾两个人吵完架之后,心情有点郁闷的走在路上,准备回萃瑕宫,半道的时候,却听见了一串悠扬的笛子声。
笛子的声音清晰动听,百回婉转,又如泣如诉,实在是让心情郁闷的苏岱心中着实感觉对应,她不由得寻着声音走过去。
她一路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院落,这个院落是她之前自己迷路的时候,就曾经都来到过这个破败的地方。
外面的鹅卵石地上,纷纷的飘落了满院子的银杏叶,金黄的亮色也给落败的院子增加了几分萧瑟的感觉,曲子婉转动听。
在苏岱以为曲子要衬托出主人的无尽哀思的时候,突然急转而上,语调轻快,更是让人的心情瞬间就愉悦了起来了。
苏岱听着声音轻轻推开了门,果然看到了上一次帮过自己的沐檐倚,一身墨黑色丝绸长袍,绣着淡雅的梅花和他清冷忧愁的气质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