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岱这日里醒的甚早,她推醒百里瑾道:“今日里你去问问,看能否帮皇上看一看,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醒?”百里瑾略带忧伤的看向苏岱,缓缓说道:“怕是被软禁了。”苏岱愣了愣:“什么意思?”
百里瑾深吸了一口气,他把苏岱搂到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皇上病之前的那次上朝,文武百官纷纷上奏,要求立闻懿为储君,这事怕就是闻懿一手制造的,那你觉得皇上这次无缘无故的病了,难道不和他有关系吗?”
苏岱一听,着急了,她彭的一声从百里瑾怀里挣脱出来,“啪”撞到了木板上,百里瑾本来皱着的眉头忽然舒展开了,他看着苏岱眼睛里含着泪,手摸着脑袋,不禁笑了笑:“用的着这么激动吗?看你疼成这样。”
“那你还笑。”苏岱委屈的看着百里瑾,“都什么时候了,赶紧想办法救皇上。”百里瑾愣了愣神,忽然拍了苏岱一下:“听闻着今日孔老丞相进京,恐就是为了这事来的,你我去迎着,见机行事,然后通过孔老丞相接近皇上。”
苏岱一听,很是兴奋,赶紧收拾着。
话说此日闻懿设了埋伏,在孔老丞相进京后,就有闻懿的手下盯着,这一举一动尽收眼底,闻懿找了杀手,就埋伏在洛阳街拐角处。
说得两人在轿子里,忽然听得轿外一阵喧哗,还未反应过来,就有两人掀开轿子,拉起老人就砍,这孔老丞相手臂被砍了一条口子,其女正欲护住,就见得两人被一男子救下,那男子相貌堂堂,一身麻布白苎衣显得人格外开脱,那人把孔老丞相扶下来,道明身份百里瑾,又将两人带进了宫。
不多久,苏岱就来了,她见得百里瑾再孔老丞相敷药,就没有再打扰,只是躲到一边做自己的事。
孔老丞相可以说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见得百里瑾手法娴熟,就猜得出他精通医术,不由的发问:“给皇上看过了?怎么样了?”
百里瑾迟迟未曾搭话,孔老丞相仿佛发现了什么,犹豫道:“有话直说,无妨。”谁知苏岱把话接过来,略显担忧的说:“若是病疾,倒是好的,就怕其中缘由不止这一出啊。”孔老丞相:“哦?”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也恍然大悟了,不许久,就带着两人往皇上这边来。
“怎么,老臣我也不能进?”孔老丞相看这层层把关的侍卫,一丝担忧涌上心头,他仿佛知道,皇上得病这件事,不这么单纯,他据理力争着。
“老先生还是放过在下,在下也是奉了闻懿皇子的命令,闲等人不得入内。”那个小差事仿佛有些为难。孔老先生冷冷一笑:“老臣我在朝堂奏议之时,那小子还在冷宫玩泥巴呢,你最好识相点,别站错了队伍,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个回答很是讽刺,又仿佛有些唐突了。
只见此时,孔老丞相拿出御赐的令牌,低沉写嗓音说道:“认识这个吗?”那小差事一见是御赐的令牌,也没有什么法子阻拦,只能让几人进去,自己就偷偷的去向闻懿通风报信了。
再说闻懿那边,听闻孔老丞相已经进宫,可是大动肝火,把行刺的人通通灭口,又思量着下个法子,正此时,有小人来报,说孔老丞相已经进了大殿,还给皇上请了一个御医。
一听这话,闻懿着了急:“此话当真?”那小人道:“千真万确。”说毕,还仔仔细细的描述了那人的长相,一听这话,闻懿脸上青筋直冒,恨的那是咬牙切齿:“又是他,百里瑾。”
丞相支开了所有人,让百里瑾医治,百里瑾走进里屋,掀开帘子,只见皇上直直的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百里瑾号了号脉,就是积郁过重,没有什么致命的病,调理好就没事了。
这群太医怕不都是受了闻懿的指使。百里瑾仔细思索着,若是说实话,怕这些御医的脑袋都不保了,他开了一些方子,拿给苏岱,前些日子出了三皇子的事,百里瑾此次谨慎的很,他把方子给苏岱后,反复叮咛着,又找了一些试药的人,才敢放心让皇上服用。
话说此日,百里瑾为皇上喂药,忽听着皇上念叨着些什么,百里瑾察觉是方子有效果了,倒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看得皇上冒了满头的冷汗,自想着这大汗一出,皇上的病自是好的,也就拿了帕子给皇上轻轻擦拭着。
正说这日,皇上微微睁开眼,朦朦胧胧的看到眼前的人,白皙的皮肤,那似柳的眉眼,竟忽得想到了百里韵,他轻轻开口,嘟囔着:“韵儿,韵儿。”百里瑾听不清楚皇上在说些什么,他弯下腰来,忽得百里瑾脖颈之中系着的凤玉抖落下来,在皇上面前晃了一晃,窗棂外的阳光投射下来,映得凤玉熠熠发光。
皇上猛的见了,浑身抖动起来,百里瑾见状,赶紧询问皇上,生怕他哪里有异常,只见得皇上用颤抖的手指着百里瑾身上佩戴的凤玉,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的流泪,百里瑾见状,很是不解,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凤玉,又极为疑惑的看着皇帝。
皇帝依旧没有说话,一直盯着凤玉,百里瑾着实没有办法,只好摘下来递给皇帝,皇帝刚接过放在胸上,百里瑾就后悔了,这个凤玉是万万不可给人的,倘若皇帝相中了,自己又没有能力要回,可不是辜负了母亲,正后悔着,忽听的皇上开口说话了。
“这个凤玉,从何而来?”皇帝略显虚弱的声音中夹杂着几丝兴奋,他眼睛闪着光,死盯着百里瑾看着,这一看,竟仿佛看到了百里韵,只是没有白里韵那火辣的性格,倒从百里瑾身上看出几分像自己的儒气。
百里瑾愣了一愣,被皇帝盯的可以说是头皮发麻,他伸出手,想要要回那凤玉,谁知皇上竟是不给了,百里瑾这下可着了急:“皇上既也识得这凤玉,相必与它也有几分渊源,只不过此物是家母留给在下的,还望皇上体恤。”百里瑾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要回凤玉,这医治好皇帝的酬劳还未领,竟赔得一凤玉,百里瑾一想,就觉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