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叽一脚,刚想要动一动身子的刘鸣风就又被压在了地上,脸颊好像贴在了石子儿上,扎得生疼。这人的脚就像是灌了铅水,怎么这么沉,刘鸣风被他一脚踩着了,愣是分毫都动不了。这回可算是一脚踢到了铁板上,就是冯叔在这里恐怕也只能自求多福吧!
“好了!古叔,放开他吧!”看着被踩在地上,口中只能呜呜呻吟的刘鸣风,那女子好像有些于心不忍了。这人却好像有些不大乐意,又用力踩了刘鸣风一下,说道:“姑娘,这小子鬼鬼祟祟的,肯定是青峰门的人!今天,咱们被他们给暗算了。我看,正好这小子自投罗网,不如杀鸡儆猴,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好似一声惊雷,刘鸣风万没想到,这人这样地穷凶极恶,怎么一上来就要拿自己开刀。
强撑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刘鸣风才稍微爬了起来,喊道:“误会了!在下只是过往行人,和那青峰门并没有什么关系啊!姑娘,还请明查啊!”又是一脚,力道却透过后背,自己的胸口好像就要炸开了一样。“还敢狡辩!”对于刘鸣风的说辞,这人一点也不相信,哪有人大晚上的从这里经过,况且这林子外还有青峰门的人守着,这不明摆着,自己脚下的小崽子就是个探子。
招了招手,女子让人又多点了些火把,这才看清楚刘鸣风的容貌。男子也俯身看了看,哈哈大笑道:“是个小白脸,怪不得功力这般差,青峰门连这种人都派出来,还真是不把我柳家放在眼里!”话到了后面,这男子语气又愤恨了起来,连带着脚底下的劲儿也大了,猛地一下,刘鸣风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这句话倒也提醒了女子,皱了皱眉,柔声道:“刚才古叔也说了,青峰门又怎么会派这样的人出来呢?我看他真的可能是过路的,要不还是放了他吧!”幸亏这少主人明事理,刘鸣风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踩住刘鸣风的男子想了想,也暂时放松了力气。总算是可以缓两口气了,胸口再没了刚才的憋闷,刘鸣风终于可以畅快呼吸了。
还没等喘上两口气,一边的一个壮汉却突然说道:“难保他出去了以后撞见青峰门的人,到时候我们的行踪不就暴露了。姑娘,还是解决了的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刘鸣风刚喘了几口平缓气,这会儿一颗心又提了上来。女子有些为难,毕竟壮汉说的确实有道理,自己一行的踪迹让青峰门知道了就完了。
“放心,姑娘放心!在下是去宣州城的,立刻就会离开宣州,绝对不会走漏半点风声!”赶紧表明了态度,刘鸣风四指向天,就怕这一行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一个瘦弱的老者悄悄地走上了前,在女子耳边说了几句话,脸色一变,那女子突然就变了态度,喝道:“狡诈之徒!差点中了你的奸计,今天下午打斗时你明明就在不远处,还说你和青峰门没有瓜葛!”
暴露了!刘鸣风暗叫不好,可这一次却无法辩驳了,自己刚入筑基之境,无法自如地掌控灵气,看来今天下午时,应该是不小心被这老者的神识给感应到了,也亏他到了现在还记得。犹如霜打的茄子,这一次刘鸣风可是没话说了,刘鸣风身后的男子最先反应过来,直接一脚就踢在了刘鸣风身上,骂道:“臭小子,还敢糊弄我们!我宰了你!”大喝一声,男子就直接朝地上的刘鸣风一脚踹了过去。来势汹汹看来是上了狠劲儿,这一脚要是挨上了,自己还不得筋碎骨折。
就说不行吧!老李头一边走着一边骂着刘鸣启两个人,大晚上的叫自己白跑一趟,这下可好,还不是不同意。耽误自己吃酒啊!哼着小调,慢悠悠地老李头就晃到了偏门,打开门一瞧,这两人还等着呢!没有办成的事,面上总归有些挂不住,老李头笑了笑,拱手道:“对不住了,二位!家里出了点事,恐怕留不得人,二位还是另寻他处吧!”
这么大个人家,难道连一间空房都没有?刘鸣启心中不喜,这家人也太没教养了,就是在原来刘家过往的行人借宿,母亲都会收留的。可又没法说人家什么,真是好生憋屈,刘鸣启只得回道:“烦劳老人家了!”不等老李头,转身就要走了,一边马背上的林素雨见没有成,淡淡地瞥了一眼,让了让地方好让刘鸣启上马,就要走了。老李头也反身回去了,正要关上大门,可就在这时,一个火急火燎的声音却打门里传了出来:“别走!尊客等等!别走~!”
寂静的夜里,这一嗓子拖得又长,格外地抓人耳朵。自己没听错吧?老李头正要拴上门闩的手愣住了,这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怎么听着声音是从府里传出来的。门外的刘鸣启也听得格外清楚,这怎么又变卦了,刚才不是还不留我们吗?门已经关上了呀,现在想起来留三爷我了?我还不干呢!兀自堵上了气,刘鸣启提腿迈步,一把抓过马鞍,就要上马走人。
这时候,门却突然开了,一个年轻的仆人急匆匆地就跑了出来。噔噔噔下了台阶,一见马上的刘鸣启两人,立马就是一个作揖,道:“怠慢了尊客,方才家中有事,这才没来得及留两位客人,老爷特地吩咐我前来,请两位尊客务必在府中留宿,以结善缘!”话倒是挺好听,鬼知道在你们这儿,三爷我住不住的惯。
“算了!贵府高门,我等可住不起,另寻他处吧!”遭人驱赶,这可还算是刘三爷生平头一遭啊,现在也要狠狠地把面子给找回来。见刘鸣启口气不善,那仆人看了猫在门里的老李头一眼,忙道:“尊客这是哪里的话,刚才府中确实有事,并非是拿捏姿态!”
看着刘鸣启一脸的贱样,林素雨也有些看不过去了,偷偷地拧了他一下,趴在他耳边说道:“敬安府没有客店,你再去另寻他家,万一别人不愿意,难道你要我露宿街头吗?”吃了痛,刘鸣启也反应了过来,可脸上依旧挂不住,只淡淡道:“如此,就先谢过了!只要间客房就好,明天一早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