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这一拳,刘鸣启并没有用力,可是掐住了之后可就用上了力气。仆人只感觉自己头脑一阵发涨,太阳穴也跟着发麻,眼前的人也跟着模糊了起来。突然放开了手,刘鸣启可不想弄死了这人,毕竟想要出去的话,现在只能靠他了。眼看就要到了死亡的边缘,突然又一阵清明,那仆人赶紧吸了两口气,又感到一阵不适,拼命地咳嗽了起来。
“公子。。公子,饶命啊!那玉佩也不是我弄丢的,小人一定帮你找回来!”下人赶紧跪了下来,叫嚷着讨饶的话,刘鸣启怕他招来其他人,忙一把把他给提溜了起来,威胁道:“闭嘴!我先前说了,我想要先走了,你非逼着我动手,也没有办法!现在三爷我要走,你头前带路,给我领到大门口!清楚了吗?”
也不敢说话,那人赶紧点了点头,但是还是不敢动。一脚给他踹到了前边,刘鸣启低声骂道:“赶紧带路!”自己就是个仆人,但是自家主人是修行人士,所以下人知道这些修士的恐怖之处,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也不敢走快了。
因为整个府邸都在为李老太爷的事忙着,所以也没有仆人来给灯盏添油,整个外院显得有些阴暗。刘鸣启害怕这小子直接蹿了,干脆就直接威逼着问出了去大门的道路,等到他说完,反手为刀直接就砍在了仆人的肩膀上。闷哼一声,仆人就直接晕了过去,这下得了,刘三爷直接给他扔到了花园子里,拍了拍手,心道等出了门可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正好学了这半本《神行决》,现在正好用得上,刘鸣启按照心法调息了一下,直接辗转腾挪往大门赶了过去。这边刘鸣启往大门赶去,可是别院中的李老太爷却不太好受,一口气憋在胸口,出的多进的少,眼看就要不行了。方清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李荣介此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所幸没一会儿月姑和古万青三人就赶到了。
一看月姑等人来了,李荣介赶紧赶了上来,急道:“望道友出手!得月楼神通广大,必定是有办法的!”安抚住了李荣介,月姑忙上前探视,只见李之空面如金纸,双目紧闭,颧骨高突,喉咙间还有着呼呼的声音。古万青别过了头,没有想要管这件事念头,月姑皱起了眉头,她知道李之空回天乏术,恐怕是救不回来了。
肖媛青被留在了屋外,气氛紧张,她也不敢再乱跑,乖巧地呆在了门外的院子里。往里面瞧瞧看看,但是又看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看月姑的脸色,李荣介心一下就悬了起来,心中把方清明一家骂了个遍,自己八成是被这小子给骗了!
“还望得月楼出手相救!若能救老父一命,在下定有重谢!”为显足够诚意,李荣介当场就跪了下来,含泪道:“李家现今所有的一切,都是父亲一手拉扯起来的,只要能救父亲一命,李家的东西,得月楼要什么都可以!”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月姑也没有办法,李之空确实寿数已尽了,但是却也能强行吊命,不过这样耗费颇多,而且对李之空也是受罪。
“死生有命,李道友,你的孝心我们是看在眼里的。李前辈早年对得月楼有大恩情,我们也不愿意看着李前辈就这么去了。”叹了口气,月姑看着现在这死生别离之时,也有些感慨:“但是,李老前辈确实寿数已尽了,实在无力回天啊!”难道真没有办法了?李荣介听完月姑的话,心都凉了一半了,老头子要死,自己早就看开了,总有这么一天的,但是自己还指望着老爷子撑着得月楼的人前来,求一求他们,让自己进入得月楼呢!
“竹楼主为报李老前辈的恩情,特地送来了紫心丸,应该是能保李前辈一时,但是恐怕。。也过不了今年了。另外,竹楼主也答应了,就由你替代李前辈原先在得月楼的职务!”月姑心里明白,李之空在得月楼不过是挂了个名字,是个虚衔而已,不过她也很疑惑,疑惑竹京玉为什么要把李荣介放进得月楼来。
先是听说有紫心丸相赠,现在更是许诺让他进入得月楼,李荣介大喜过望,眼含热泪,长作了一揖。欢快之情,滥于言表,全然忘了身后自己的老父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幽冥。“事不宜迟,道友快些让李前辈服下紫心丸吧,要是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见李荣介手都在颤,月姑生怕他会一个不小心,把丹药给摔了。
看着卧榻上躺着的形同枯木的老父,李荣介内心里挣扎得要命,眼前这个分明就已经和死人无异了。先前自己想要保住父亲的性命,只是为了不让李家从得月楼里除名,现在这件事已经定了下来,紫心丸这样宝贵的东西,真的要用来给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人吊命吗?
呆立了半响,李荣介这才反应过来,胡乱指着一个下人厉声喝道:“快!你快去,吩咐他们准备些东玉汤来!快去!”这么好的丹药,就这么没了啊!李荣介心里懊恼无比,可是表面上还得千恩万谢,都说李家在敬安府风光,可是谁又知道我李荣介在得月楼面前,连个屁也不敢放呢?
那下人连忙就往外跑,险些摔了一脚,因为避讳,几个人就来到了帐幔的后边坐下来等着。李老太爷的状况已然是吃不进丸药了,李荣介用东玉汤润湿灌服,自是没什么问题的。避讳恶疾之气,没有让肖媛青进来,所以此时三人环座,又不好开口说话,气氛颇为怪异。
正等着东玉汤送过来,帐幔后面奉命看护的仆人这时候却突然大叫了一声:“不好了!老太爷快咽气了!”刚才见着情况危急,但好像也不至于如此夸张,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了?三人心里都是大吃一惊,李荣介更是像被钟锤在脑袋上狠狠地砸了一下一样,一瞬间,悲伤和窃喜,愧疚都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周围的声音也都被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