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鸣风并不知道苍云山是什么地方,但是从冯叔的话语间的语气就可以听得出来,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冯叔,这个苍云山是什么地方?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问话的刘鸣风并不知道自己的额头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银云印记,有些不明白冯毅为什么要突然提这样一个地方。
“真是吉人自有天相!你小子真是家里积了德,净碰上好事!”没有理会一脸迷惑的刘鸣风,冯毅却突然笑了起来,嘴里还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是怎么说的?睡了一觉,一件法宝就这么丢了,怎么自己倒还成了吉人自有天相呢?
脸都快挤成了一块,刘鸣启是越发奇怪了,忙问道:“冯叔此话何讲啊?鸣风愚钝,实在是不明白啊!还望叔父明示啊!”敲了一下刘鸣风的脑袋,冯毅笑得快挤出了褶子,道:“先前你说,这把小剑形制上和《通古异闻》上所记载的有所不同,应该是仿品。”
说到这里,冯毅却神秘兮兮地停了下来,刘鸣风纳闷道:“确实没错啊!这把小剑虽然在形制上对所记载的冰魄寒玉模仿得很像,但是确实和原本的不一样。”冯毅摇了摇头,不过却也没有推翻刘鸣风的说法,只是道:“你自己也记得,冰魄寒玉是苍梧人用寒晶所铸造的,那你知道这寒晶是哪来的吗?”
一听冯叔这么一说,刘鸣风也隐隐地明白了,看来这把剑可能跟这个苍云山有关系。“难道就是从这个苍云山吗?”看着冯毅,刘鸣风问道,但是依旧不能明白冯毅为什么要提起苍云山。点着刘鸣风的额头,冯毅笑着说道:“没错,苍云山还有一个族群,额头就是这银云印记!”
阴云印记?搭手就去摸自己的额头,但是却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跟往前一样光滑如常啊!见刘鸣风满脸疑惑,冯毅就指着一边的镜子说道:“你去镜子前看看,你的额头上,是不是有个银云印记?”噔噔噔,赶忙就跑了过去,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果真额头上确实又一道流云的银色印记!
不过,自己这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况且,这印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额头上呢?“冯叔,这和那把小剑失踪难道有什么关联吗?”从没有想到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头上,一到了中州怎么各种奇遇就撞上自己了!
“有些法宝,是可以融入人的气海的,不过这些法宝那都是万中无一的!你小子也是走运,竟然一下子就遇上了!”盯着刘鸣风额头上的银云印记,冯毅是快活得不行,自己这辈子在修行上,郁郁不得志,现在看着自己小辈有了机遇,自己也从心底里感到高兴。
融入气海,那冯叔这么说的意思,难道那把小剑,已经融入到了自己的气海里?可自己怎么没有一点感觉呢?既然融进了自己的气海,那怎么着,自己也应该有些感觉啊行!
似乎是看懂了刘鸣风的疑惑,冯毅笑道:“你刚筑基,灵识不明,还不能看到!以后要更加勤于修行才好,要这样才不负于这等奇遇啊!”听着这话,刘鸣风是越发地觉得可惜了,原本自己有了这把小剑,于自己修行一途,总算打开了些局面了,可是现在又没了影儿了!
飞龙谷人心涣离,近几日谷中闲言碎语也就越来越多了,对于这些,魏东陉心里也知道。段小楼的死,自己心里也有愧,但是魏东陉心里更明白,要是自己真的承认段小楼所讲得是真的,那飞龙谷可就真的再也不太平了!
没有踏出过兴龙殿半步,魏东陉却一直在处理着自己闭关的这些日子,飞龙谷所积攒的公文。各个堂阁的公文与递交的牒报也差不多都看完了,不过唯独缺了天机阁的,近两年这也算成了一个规矩了!天机阁的公文和一切大小事务几乎都是放手给了刘士诚,自己从来不去过问,作为飞龙谷的谷主,魏东陉自认自己也算是给足了刘士诚面子,怎么他却反而跟自己翻了脸了呢?
正坐着想着这些事,门外的弟子却走了进来,道:“禀谷主,左掌事求见!”左昭?他来干什么?魏东陉从这些事情里边出了神,叹了口气,回道:“知道了,你去叫他进来吧!”领了命,那弟子自是下去了,没一会儿门外就走进了一个人,刚一进来就拱手道:“谷主!”
左昭在飞龙谷创建之初,立下过大功,所以现在对魏东陉也没有行多大的礼。魏东陉也并没有在意,只是抬手让他就坐,没有虚应客套,左昭顺势就坐了下来,不过却并没有立马就说明自己的来意。
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搭着手,魏东陉看了左昭一眼,道:“令公,怎么现在倒学会了卖关子?有什么事,就说吧!”知道左昭平时慷慨直言,也不会吞吞吐吐,不知道今天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磨叽了起来。
站起了身来,左昭一开口却并没有再称魏东陉为谷主了,怅然说道:“山陵兄,仔细想想,你我相识也快要十几年了!今日,我左昭来这里,也不算是为飞龙谷,只是作为老友,来说几句诉诉衷肠的话!对错与否,全在于你!”
左昭脸色决然,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事,可是隐隐地,魏东陉似乎也猜到了。身心俱疲,魏东陉这两天为了这事,不知道已经废了多少心思!“山陵兄,当年发现了妖兽图,是你以性命换出了这上古之力的方法!又是多少年,闯荡于中州,这才成就了飞龙谷!可是那刘士诚不过是半途帮衬了你,加上碰巧能和妖兽图合上,凭什么现今要一再忍让他?现在,在这飞龙谷,他都快骑到了你的脑袋上!”左昭语气强烈恳切,到了后面,几乎是嘶吼了出来。
没有半分生气的意思,魏东陉知道左昭天性率直,就是这样的脾气,对谁有不满,就会直接说出来。但是,现在却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点魏东陉比谁都明白。一时间没有开口,不过魏东陉却也没有出言反对,左昭便接着说道:“我知道,刘士诚确实对飞龙谷有金石之功,可是难道这样就可以以下犯上不成?吴存楼是您手下的掌事,他却随随便便就杀了,这难道不是犯上之罪,自相残杀吗?”
阴沉着脸,听着左昭这样说,魏东陉却突然开口了:“令公,吴存楼身亡一事,他的弟子已经跟我说了,是闯进了谷外的人,死于仇家之手,和刘阁主没有干系。”语气平静,也不带着什么,一时间左昭也有些琢磨不明白了。
只有魏东陉心里清楚,吴存楼的事,是万万不能声张的。说小了是飞龙谷人心不稳,竟然有自相残杀一事,为中州其他宗门耻笑。说大了,要是吴存楼的事情全都抖搂了出来,那么自己要吴存楼查刘士诚,以及道之奇和刘家的事,可就全都暴露了。
可要是魏东陉知道了刘家早已经被灭了满门,估计现在就更加心乱了。作为刘家最小的男丁,刘鸣启刘三爷出了灵州的这些日子,可是把前十几年没有吃过的苦头,全给连本带利的吃了回来。
这个叫为里奇的便宜师父爱喝酒这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却死缠着要跟着刘鸣启和林素雨要去中州。这才是最让刘鸣启头疼的,俩后生身边带着一个叫花子,这不惹耳目吗?再者说,自己去中州是要前去飞龙谷,找自己哥哥和小叔。这些事,自己连林素雨可都没有告诉,到了中州这倒霉师父要是还跟着自己,自己可怎么办?
自己把林素雨打发在屋里呆着,刘鸣启自己则一直在大堂里,陪着为里奇喝着酒,一边开脱起自己。最好还是别趟着这趟浑水,就算这老叫花子有些本事,可是自己有要事在身,纠缠起来了,反而耽误事情。
不想,喝着酒的为里奇却突然对刘鸣启说道:“丹药一途,不同于修行,最讲天分!可造之材,少之又少,可遇不可求。我见你有着个天分,也才有意想要收你,可也不是纠缠不放!”刚才还有些疯癫的为里奇这时候却突然严肃了起来,脸虽然是红着的,却是一脸正色,没半点玩笑的意思。
“说了半天,却也不见师父有什么真本事,弟子愚钝,自认也没有什么天赋!还请师父,哦不,仙师另找他人吧!”管他什么可遇不可求的,人活一世,刘三爷我这辈子就想着吃喝玩乐。
见他朽木不雕,粪墙难朽,为里奇也是恨铁不成钢,顿时就来了火气,掏出了一张符纂,啪地一声就打在了刘三爷的身上。说来也奇怪,不像先前那会儿的那张了,见人就炸,但一瞬间,刘三爷却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是万千虫蛇啃咬,是奇痒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