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顺从没见金儿姑娘这样,昨天抬进去的“货”竟然没有在横着被抬出来,自己一早去请示的时候还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只是白糟践了自己的那些灵石,现在还放在夏金儿的房间里,来顺摸了摸脑袋,看来自己要想进宗里恐怕得另找路子了!
“吃人不吐骨头的小浪蹄子!呸!”走出了几丈远,来顺才回过身来,叉开了脚,往地上结结实实地啐了一口。
夏金儿一脚踢开了放在地上的袋子,哗哗作响,也不知是灵石还是什么。这个烦人的来顺,大早上的就搅了本姑娘的雅兴,夏金儿口中骂骂咧咧的,一边往床边走去,用手摩挲着床上少年的脸庞。真是个标致的人啊!
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了一句,夏金儿转而又噗嗤笑了起来,不过竟才这点修为,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自己最近遇了瓶颈,昨日又急需鼎炉,不然也不会和七娘去抢。“看来免不了又要麻烦师兄了。”夏金儿一边抚摸着少年的脸颊,一边自顾说着闲话,说到自己师兄的时候却皱了皱眉头。
又在床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夏金儿才起身出了房门,站在门口夏金儿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喊了几声:“来顺!来顺!”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回话,小院子门口贴着进来一个人,拱手碎步来到了夏金儿身前两三步远,行了一礼道:“金儿姑娘,来顺走了,今儿个是我听差!”
抱着胳膊,夏金儿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句:“怎么来了你这么一个废物点心,快去!去前边门房里,把李二给我叫来!你们俩今天下午哪儿也不许去,就给我看好这个院子,里面的人要是跑了,我拿你们是问!”
“是!”
赶忙应了一声,刚才来顺进去就碰了一鼻子灰,自己可别再招惹是非,这人脚不点地飞快地就去了。
夏金儿转身锁好了房门,整了整衣服,就迈步出了院子。
等到刘鸣风睁开眼睛的时候,下午的阳光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夏日炎炎,灼烧着他的脸皮,不由得他不醒过来。
脑子里像是有无数的飞针在乱窜,又刺疼又觉得瘙痒,眼皮像是灌了铅和醋,又酸又沉刚睁开一会儿就又要闭上。
头上是一顶床幔,粉色的云罗纱,手摸过去温凉滑腻,身上竟然盖了一床被子。
自己这是在哪?浑身酥软无力,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可是刚把胳膊提起来,肩膀就没了力气,直接垮了下去。
嗓子像是塞了一块干布,又胀又涩,说不出话来。
“水!来人呐!”
半梦半醒之间,刘鸣风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鸣溪镇的家里,但周围的一又太陌生了。
浑身没有力气,稍稍调整了一下气息,过了一会儿刘鸣风才稳住了心神,脑袋也没有那么疼了,方才见得一丝清明。
尝试着运作了一下气海,还好,一切如常。运起了灵气,刘鸣风开始润和经脉和气息,一直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才又睁开了眼睛,缓缓的坐了起来,活动胳膊和手脚。
这个时候,刘鸣风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着寸缕。
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脑袋嗡地一下又炸开了,又往下摸了摸,刘鸣风才松了口气,只是脱了上衣,自己倒有些大惊小怪了。
转头看去,刘鸣风却看到另一边的小方桌上摆着一个脂粉奁子,再看看周围的摆设,这分明就是个姑娘的房间啊!难道自己昨夜里,污了人家清白?
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猛地一下,刘鸣风气血上涌,差点没再栽下去。这么一冲,脑子也完全清醒了,想起来了,昨天的种种事情也都回忆起来了。
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么看来的话,这可不是个好地方。看到了旁边架子上的自己的衣服,刘鸣风伸手拿过来穿上了,可是自己的包裹却不见了,那把家传的宝剑冯叔一直拿着,倒是没事。
对了!冯叔他们!
都怪自己着急,这才着了道,要不多等几天,说不定风沙就停了。说是到京邑,但是杞方舟直接卖了自己五个人,所以也不知道在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衣架子旁边,刘鸣风从包裹里摸出了玉瓶,倒出来一颗聚灵丹吃了,这个时候方才完全好转过来。
收拾了一下包袱里的东西,刘鸣风拣出了丹药灵石等重要物品,把衣服都撇了,又重新用包袱裹上,缠在了自己腰间,又把衣服弄得松垮了些。
这个时候,刘鸣风才开始打量起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好像是一个大套间,一堂两房。自己处在的位置是最里边的卧室,装饰精美,连窗户好像都是琉璃所制。
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来到了厅堂这里,迎面就是一个大花架子,上面不少的名花异草,而且好像有人经常侍弄,有的叶子上面还残留的水珠儿。
看来这主人经常浇水,到了厅堂就隐约听到有什么人在说话,不过很小,听不真切。猫着腰来到了大门这里,刘鸣风用手推了推,纹丝不动。
再看看门槛,刘鸣风暗骂自己糊涂,这明明就是向内开的门,自己瞎推什么。刚用了点力气,门就被拉开了一条小缝,吱呀一声,刘鸣风赶紧用手把住了大门。
过了一会儿,听见外边没有什么动静,刘鸣风这才又开始拉。可是却怎么也拉不动了,再一用力,头顶哗啦一声,抬眼望去,原来是上了锁。
好歹算是开了一条小缝,刘鸣风就扒着门缝往外边看了几眼,果不出所料,院子里隐约有两个人影,不过离得稍远,听不到在说些什么。
要是用蛮力倒是能打开,可是这样就势必要把那两个人给招过来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却突然一嗓子高声,连房间里的刘鸣风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二爷,你快些去吧!前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