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有些憋闷,刘氏二人不太说话,身为客人的唐如松又不好一直说,再加上刘士怀先前又表明在自己三弟来之前不愿洽谈古图一事。于是,唐如松便悠悠地讲起自己在中州听得的古图异闻起来。
“高泽兄和风楼兄二人没有去过中州,不知道现在这古图并非是只有你刘家才有的。原本这古图并不有何异常,就算在中州有宗派世家典藏也只是当做上古灵物而已,但二十年前中州飞渊楼和龙门阁两大宗门却出了一桩大事,致使两大门派弟子死伤过半,两方门主高手在雁霞峰大战一场却尸骨无存,从此两大声名煊赫的宗派就此烟消云散了,而导致这件事的就是龙门阁的一张异兽图,此图传说滑润坚韧,牢不可摧,遇异宝则发光,遇灵气充沛之地则嘤嘤作响,与府上的古图十分相似。”喝了一口茶,唐如松竟把自己所知晓的有关这古图的来历一五一十地说了。一张图竟引得两大宗门相争,刘士怀和刘士德心里都是一惊,但又不知唐如松说的是真是假。
再者说,如果此图真的是这样珍贵,可以引得中州的宗门为此相争,你天策府必然是势在必得的。你唐如松这样讲,莫非是要暗示我刘家识趣,自己主动交出异兽图吗?刘氏兄弟两人二目相视一下,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都低着头,似有所思。
“倒不知此图还有何不同寻常之处,竟然两大宗派不惜举全派之力也要力争到底?”刘士怀思忖了许久才小心地问了一句。那唐如松也并不心急,只喝茶等着。听到刘士怀发问,这才放下茶杯捋了捋胡须正要回答,此时一个仆从却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见了一礼便在刘士怀身旁耳语了几句。“我知道了,你去吧,按先前吩咐办!”刘士怀听得那仆从密报后,出言吩咐道。二人说话声很小,又说的隐晦,唐如松听见了却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不禁有些紧张,这刘家莫非要来个鱼死网破?刘家虽说和整个天策府作对不是对手,可是要留下自己还是可能的。
“唐阁主,我三弟已经回族里了,不一会儿我们便可以详谈此事了。”摆手让仆从退了下去,刘士怀转头冲唐如松笑道。“不急,不急,这对阁下和贵府毕竟是件大事。”听说是刘士维回来一事,唐如松暗自松了口气,一想又觉得自己刚才竟有些害怕,心中暗骂自己大惊小怪。
“唐阁主,那便等我三弟前来,再详议此事,有关此图的情况我三弟也并不知晓,不如等他到了再说?”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刘士德出言问道。唐如松拱了拱手,谦恭地说道:“那是自然,阁下等不知此图底细,我自然要说与你们它的利害,不然我玄机阁不就是坑蒙拐骗之徒了吗。”
此时刘家门外,一路匆匆赶回来的刘鸣风已经到了,问明了待客的地方径直就往这边来了。正待要直接闯进去,一边等着的那个仆从忙一把拽住了他:“三少爷,且慢!”刘鸣风回头一看,这不正是来叫自己的那个仆从吗?怎么此时自己匆匆赶回来又要阻拦自己呢?“你这是何意?”事关家族大事,刘鸣风心急如焚几乎是强压着烦躁之气。
“三少爷,小人非是阻拦你进去,不过是否等小人前去厢房请三老爷,你父子二人一起进去比较好些?”那仆从见刘鸣风语气不善,也知道磨叽不得,拱手道:“这也是大爷的意思。”刘鸣风仔细一想也发觉自己这样闯进去却是不妥,屋内议事的都是族内长辈,也是灵州有头面的人,自己一个毛头小子贸然进去,那唐如松不是以为我刘家一点礼教都没有吗,稍加考虑刘鸣风忙道:“说的是,快去,快去请父亲,我和他一道进去!”
那仆从答了喏,急急忙忙地就奔向厢房了。刘鸣风则在上房外焦急地等待,不一会儿刘士维也快步赶来了,一看自己儿子居然在上屋外走来走去忙问道:“鸣风,你在这里干什么?”一听声音是父亲,刘鸣风松下了一口气忙道:“父亲,我们快进去吧,大伯他们正等着呢。”
“你大伯也叫了你前去议事?”刘士维有些不太相信,虽说自己儿子确实少年老成,办事牢靠很得自己大哥的喜爱,可来人毕竟是唐如松这等人物。“三老爷,这确实是大爷的意思。”这话刘鸣风自然是不好回答的,加上自己前几天刚和父亲闹了别扭,见此情形那仆从忙出言替刘鸣风答道。
大哥的意思?刘士维心里有些不喜,自己大哥让自己在厢房枯等莫不是就是等着兔崽子吧?此时回过神来的刘士维差点没背过气去:“既然是你大伯的意思,那就走吧!”刘士维一甩袖子,快步就往上房里去了,刘鸣风以为父亲还在为前两天的事生气,但也不敢说什么,只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快步走进了上房屋内,刘鸣风跟在父亲身后轻轻施了一礼,便在接着父亲下首处坐了下来。知直到现在,刘鸣风这才打量起这个玄机阁阁主唐如松。
此人身形健朗,短须黑发,面色白皙,举止言谈间极有大家风范绝不是普通宗门的人。唐如松功力肯定不低,就是屋内几人联手也不一定能擒住他,想到此处,刘鸣风心中不禁紧张起来,坐着喝茶身体却不由得紧绷。
“唐阁主,人已到齐,可以开始了。”见三弟父子二人到了,刘士怀放下茶杯摆了摆手,让那仆从退下了。
仆役点了点头,施了礼忙关上屋门退了下去。望了屋内几人一眼,唐如松缓缓说道:“既然人已经到齐,各位我便将此图来龙去脉交待一番,我玄机阁是来与刘家合作的,其中利害你们自己考虑,再想想是否与我合作,我唐如松和玄机阁是绝不会以势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