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咱这是去哪啊?”初次出远门,刘大少爷是见什么都新奇,道之奇告别了刘家就带着刘鸣启往灵州城的方向去了,一路上繁华阜盛,确实让刘三爷看花了眼。可走了一天不带歇息,仍凭刘大少爷多大的新奇劲儿也顶不住啊。
“多嘴!只管走便是!”道之奇由着刘鸣启,只是走着,没有施展灵气,但依旧快如清风。“歇歇吧,师父,累死了!”实在受不了的刘鸣启刘三爷直接在路边,一个屁墩儿坐了下来。
“起来!”道之奇声音肃然,全然不似原先在刘家府上的书房里那般笑呵呵的样子。刘鸣启哀嚎一声,只得不情愿地爬了起来,这怪老头自己可惹不起。站起身来,刘鸣启却突然喜上眉梢,手指前方兴冲冲地说道:“前面有个茶棚啊!师父,走了半天就是您老人家仙人之体,可徒儿我早就渴的不行了,容我喝口茶再走吧!”
说到了后面,刘三爷拉下脸来几乎带着哀求。“好吧!”道之奇想着,刘鸣启毕竟也修为尚浅,也走了不短的时间了,便点头同意了。刘三爷自是欢天喜地的跑向了茶棚,还没做到桌边就嚷嚷开了:“小二!拣好吃的茶点,珍藏的好茶,都给我上来!”
天近黄昏,刘鸣风和冯毅二人加鞭快马,一路不停歇,翻过前面这座玉壁山就是敬安府的地界了。二人驱马来到了山林子前,冯毅突然勒住了马绳,冲刘鸣风喊到:“贤侄,这玉壁山毗邻西陲,民风彪悍,有道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常有山贼出没,出门在外万事小心,我们还是歇一晚再走吧!”
刘鸣风向前观瞧了一下,山林茂密,山势也迷离不清,生人进去怕是很容易迷路,加之又是夜晚。想到这里,刘鸣风有些犹豫不决,唐如松之约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两人一路马不停歇,可也还是差了一步,如果连夜赶路,还可能在天亮之时能赶到西泉桥驿。
“冯叔父,唐阁主之约今天就到了,若是停歇,怕是又要出些岔子。”说这话时,山林里却突然有了响动,惊起一片飞鸟,连带着胯下的马也不安地走动着。赤龙驹打着响鼻,但也不像是因为疲惫。这林子有怪异之处啊!冯毅眉头紧皱,朝山林的深处望去。
刘鸣风也不安地朝密林深处看了一眼,幽深葱郁,灰暗的让人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但时而发出的动静,又让人明确里面有一些东西。连夜赶路?还是就地停歇呢?
“就依贤侄,不过是些野兽,小心些那些贼人,不生篝火便是,反正所带的这狐皮也足够取暖了!”加紧了身下的马驹,不再让它乱动了,冯毅朗声道。
点了点头,刘鸣风头前驱马就走进了密林之中。外面看山势迷离,但山林中坡度倒是平整了些,只有些许地方有几处怪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狰狞。
天完全暗了下了,不一会儿玉蟾东升,皎白的光透过树荫照了下来,洒在崎岖山路上微弱的亮光让二人勉强得以前进。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都没有说话,耳中只听见虫鸣禽语,倒更觉得林子里静得可怕。“冯叔,是否要点上个火把,山路崎岖,万一马失了蹄,陷进了石缝中,平添麻烦。”刘鸣风坐在马上放慢了速度,朝后小声说道。
“也好,这样也快些,免得夜长梦多,快些出了山林子,免得那些贼人惦记着。”冯毅也同样压着嗓子,这阴沉的密林,不由得让人放低了音量。点了点头,刘鸣风拿出了一根火油折子,捻了一点赤砂粉末,只拿手一擦拭,一丝光亮就从手中散发了出来。
山路太陡峭,手持着火折子便不能双手把着缰绳,容易摔下马去。看了看身下,刘鸣风就把火折子插在了马鞍的一个折带扣处,勉勉强强照亮了前方的路。接过了刘鸣风递来的火折子,冯毅也照葫芦画瓢,弄好了插在了马鞍缝隙处。
光亮大了不少,照的路也清楚了,两人速度也快了起来。玉壁山虽然人迹罕至,但毕竟是敬安府的扼喉之地,也开辟了山路,虽然崎岖但还是可以供马队穿行的。顺着这条山路,倒也不见得是有多慢。
翻越玉壁山,也不用说要行至山顶,到了山腰处,绕一圈再下去便就又能回到官道了。一路无话,正走到山腰处,准备下山之时,在近下山的峡口处,一只羽箭却突然冷不防地射了出来,正中头前边的刘鸣风的赤龙驹。
走着夜路,赤龙驹的状态本就不好,这么一惊吓,直接跃将起来,刘鸣风见事不好也感觉借势赶紧从鞍上滚落了下来,可还是跌的不轻。另一匹马上的冯毅见事情不好,一个跃身就从马上落了下来玩,直接抽出刀来大喝一声,宛若开山之势就朝羽箭来的方向劈了过去。
一道可见的气刃直接飞了过去玩,咔擦一声巨响,一颗大树应声而倒,轰隆一声在寂静的深夜异常的响亮。横刀于身前,冯毅从马鞍上抽出了火折子,吹得旺了些,可依旧看不清前面究竟是什么人。刘鸣风躲在山岩之后,面色慌张,此人是想要自己的命啊!这箭再上移几寸,自己就不是受些皮肉之苦这么简单了。
“来者何人,鬼鬼祟祟,敢做却不敢当,可敢出来与某一战!”前面阴森鬼魅,任凭冯毅怎么睁大眼睛就是看不清楚,所幸不找了,直接开骂起来。
话音落下,却没人应答,冯毅收刀靠臂闪身到了刘鸣风的躲避处,见刘鸣风脸色苍白还以为他中了箭,忙问道:“贤侄,没事吧?”摆了摆手,刘鸣风动了动身子,所幸只是腿脚磕绊了一下,没有大碍。
“这帮刁民,谋财害命,简直是猖狂至极!”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大刀,冯毅现在真是巴不得赶紧出现一个人来和自己大打一场,这背后放冷箭的勾当实在是龌蹉之极,让人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