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施展魔法,自然很难注意到元檬檬的小动作,等到容子安感觉到背后的危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闪躲了,一个水刀突然出现在容子安身后,在他身后花了一尺多长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容子安疼的惨叫一声,众人都被眼前的变化惊呆了,容子安气极反笑,冷冷的看着元檬檬,目光像是可以吃人一般:“元檬檬,你很好,敢对我背后捅刀子,真当我容子安是软柿子么?”
“元檬檬,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我们都忍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阴狠,我们怎么说也是红云帝国的人,你对自己人下手,那我们还为红云帝国卖个屁的命!”云腾将一个疗伤的丹药递给容子安,声音森冷。
红云帝国其他的人看着元檬檬的目光中也透露着怪异,身为红云帝国的人,平时小打小闹的也都很正常,但是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却是最让人忌讳的,谁知道她这一次朝着容子安下手,下一次是不是就朝着自己下手了。
就连穹天帝国和元鲁帝国的人都看不下去,蓝衣少年轻哼了一声,鄙视道:“本少爷最恶心的就是那些对自己人下手的心狠手辣的女人,有本事出了这试炼之地再打,趁着自己人在前面拼命的时候在背后捅刀子,真是垃圾。”说完也不管元檬檬什么脸色,带着穹天帝国的人就朝着前面继续走去。
黑衣少年也不屑的看了元檬檬一眼,元鲁帝国的其他一位成员冷笑道:“某些人还不知羞耻的曾经杀了一个没有修炼的普通人,现在那位大人家还愁云惨淡呢,那家少爷可是天生的神童,三岁便出口成章,如果还活着,现在应该是国之栋梁,真是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优越感,这么飞扬跋扈。”
其余的人都懒得再看元檬檬一眼,继续朝前走,很快就剩下元檬檬一个人,一想到那些鄙视的目光,元檬檬就心里气愤,看着众人走远,元檬檬气的大吼:“你们凭什么都向着容子安,我又没有杀他,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尊卑,你们别忘了我爷爷可是领队!那个什么少爷,明明是他先惹我的,我都说了他道歉我就饶他一命,是他不肯道歉,我才打了他一掌,谁知道他那么废物,一掌就被打死了!”
黑衣少年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愠怒,他猛地回头,朝着元檬檬冷声道:“马兄弟为人纯善,明明是你走路不长眼,踢到了一个小乞丐,你拿那个乞丐撒气,只有几岁的小乞丐被你打的半死,马兄弟看不过去才说了你几句,现在在你的眼里却成了马兄弟的错了?元檬檬,别说你的爷爷元勋只是一个普通家族的宗长,就算你的爷爷是红云帝国的皇帝,你也没有如此狂妄的资本!”
听到这件事情,众人看着元檬檬的目光就更怪异了,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元檬檬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红云帝国的其他人甚至都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早先和元檬檬靠的那么近了。
云腾看了一眼成为孤家寡人的元檬檬一眼,冷笑道:“阿晚一直与你无冤无仇,是你想来抢夺阿晚的魔法令牌,阿晚不给你,你就各种刁难她,幸亏阿晚是个好性子,不与你计较,不然你觉得你能活着来试炼之地吗?”
“秦晚有什么好的,长得那么丑,一看就是个穷光蛋破落户,我要她的魔法令牌有错吗?”元檬檬仍是用力的大吼,“我打乞丐怎么了,谁让那个小乞丐弄脏了我新买的裙子,是你的马兄弟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众人嗤笑一声,都不愿在于元檬檬说一句话,和这种只活在自己世界的说话简直是降低智商。
元檬檬见众人不再说话就走,气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恨恨的绞着自己的衣服,嘀嘀咕咕:“你们都觉得我有错,我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们护着的永远是秦晚那个女人和那个早就死了的马兄弟,我才没有错,是他们该死!”元檬檬咬咬牙,朝着大部队的方向追去。
“阿嚏!”段晚菘摸了摸鼻子,打了一个喷嚏,她有些疑惑,怎么突然间就打喷嚏了呢,总不能是着凉了吧。
他们已经朝着宫殿的方向走了一天,路上的野兽也渐渐的变少,但是出现的都是高阶的野兽,在段晚菘他们的努力之下,才终于斩杀了一头高阶野兽,不过三个人也都挂了彩。
原本战意盎然想要一路杀过去杀到宫殿的白胥,经过那一战,也偃旗息鼓,距离元鲁帝国皇帝所说的试炼的时间还有三天,三天时间一过,不管他们是不是找到了那个宫殿里面的东西,他们都必须离开了。
想到这里,三个人抓紧时间的朝着宫殿赶路,现在他们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宫殿的样子,宫殿外面有符文若隐若现,保护宫殿的大阵还在运转。
越靠近宫殿,反而野兽越不出没,段晚菘他们经过半天的赶路就已经到了宫殿外面,周围已经没有了野兽,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只是解开宫殿外围的大阵就可以了。
段晚菘打量了一个整个宫殿,整个宫殿保存完好,宫殿的外墙颜色竟然以红色为主,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红色的外墙还是鲜艳如血,宫殿两边分别站立着两尊石兽,石兽的身上隐隐散发着威压,青铜的大门紧闭,似乎在等着有缘人去扣响。
段晚菘的阵法造诣并不是很深,她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大阵的符文走向,然后进行推演计算,但是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段晚菘看的眼睛都红了,却依旧没有半点头绪,现在距离试炼之地的关闭还有一天半的时间。
段晚菘叹了口气,这座大阵太过玄妙,她根本就无法参透,别说一天半,就是一年半的时间她可能都没有办法将大阵解开,白胥和白陆更是对大阵一窍不通,也无法指望他们两个,也许,她就跟这座宫殿无缘吧。
“走吧。”段晚菘轻笑了一声,不舍的看了一眼宫殿,真是不甘心哪。
白胥和白陆心情也有些不舒坦,那么大一座宝库在自己面前,就是拿不走的郁闷真让人难受,但是他们也知道现在没有时间了,一天半的时间参透一座大阵真的是难如登天。
“段家丫头,”阿巡的声音在段晚菘的脑海中响起,“这座阵法真是高深,就是小爷我也整整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来推算,现在终于找到破解的方法啦哈哈哈。”阿巡得意的笑道。
段晚菘神色一喜:“前辈说的当真?真的能够破解这个大阵么?”
“可不是,”阿巡继续得意,“想当年段常可是一个全才,小爷跟着段常那个混小子那么多年,会点阵法啥的也很正常,布置这个大阵的人也不简单,想来也是惊艳一方的人物,跟着小爷给你的提示,赶紧的将里面的宝物搬空吧。”
白胥和白陆见段晚菘突然间停住脚步,面露喜色,白陆疑惑道:“主人,怎么了,不走了吗?”
段晚菘眼里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轻笑一声:“走,为什么要走,我们去这个宫殿,会会里面的上古凶兽,搬空宫殿里的宝物。”
说着就朝着大阵走去,在阿巡的帮助下,三个人进入大阵如入无人之境,在大阵中各种穿梭之后,一炷香的时间便穿过了这个大阵,来到了宫殿门前。
就在段晚菘他们穿过大阵之后,宫殿门口的两尊石兽却发出“咔咔”的石头碎裂的声音,很快,两尊石兽变成两尊活的凶兽,目光不善的看着段晚菘三人。
“呦嘿,石头活啦,这两个家伙真凶啊。”白胥看着两个凶兽,牙齿都有些打颤,两个凶兽并没有出手,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就让白胥觉得难以承受的压力自头顶而来,压的他整个人想要跪在地上。
白陆的修为是三个人之中最低的,他已经被威压压的背有些微微的弯了,但是却始终没有跪倒,反而在努力的抬起脊背,牙齿咬的咯咯响。
段晚菘感觉似乎有一座山压在自己身上,她牙关紧咬,硬是连头都不愿意低下,脸色微微泛白,额上密密麻麻的一层冷汗,过了不知道多久,段晚菘的身体已经僵硬,身体中的力量几乎全部流失,甚至只要再多一根稻草的力量她就要被压倒的时候,两个上古凶兽才闭上了眼睛。
随着上古凶兽的眼睛闭上,如山般的压力才陡然消失,三个人却是不约而同的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其中左边的凶兽开口道:“尔等心志坚韧,可入殿一看,后续有何造化还看尔等是否通过考验。”凶兽的声音如同春雷滚滚,声音雌雄难辨,震得三个人识海震荡,三人赶紧报守丹田,守住识海。
随着凶兽的声音落下,身后青铜的大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响,青铜大门已然打开。
青铜大门里面的大殿呈现在段晚菘他们面前,十几根白玉石柱撑起整个大殿,每个白玉石柱中间都有一个石像凶兽,最顶端是一个白玉的王座,王座上面有一个水晶盒子,上面隐隐发出丝丝雷光。
段晚菘抬脚走进大殿,他们三个刚走进大殿身后的青铜大门就缓缓关闭,段晚菘回头看了一眼青铜大门,看来如果不过宫殿里面的这一关的话,他们就会被活活困死在大殿中。
而在他们进来的那一刻,白玉石柱中间的石像开始缓缓龟裂,很快,所有的石像全部碎裂,露出里面凶兽的真正面目,十几只凶兽释放的威压,段晚菘他们连抵抗的力量都没有就直接被压的跪倒在地上,身上冷汗直流,甚至,段晚菘身上已经出现了伤口,血珠从毛孔中开始朝外渗出。
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一个大磨盘一样将肚子里面的五脏六腑使劲研磨,段晚菘咬牙缓慢的抬头,颈骨在压力的作用下发出“咯吱”的声音,似乎下一瞬就要断裂一般,白胥和白陆想要阻止,被段晚菘一个念头收进了天灵废墟中,与其三个人都在受这种罪,还不如就她一个人来。
“阿晚,放我出去!”
“主人,好歹让我们陪你一起啊。”
白胥和白陆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段晚菘一个念头便掐断了联系,专心的调动体内的元素之力来抵抗来自这些上古凶兽的气息,金元素运转,一层金光闪现,将段晚菘的身体包围起来,在金光的范围之内,段晚菘稍微松了一口气,她牙关紧咬,猛地使劲,原本跪着的那条腿慢慢的站了起来。
令人牙酸的骨骼碰撞的声音响起,独自使力的另外一条腿,因为承受不住压力,碎裂开来,骨头茬子都刺穿了皮肉,疼痛让段晚菘的脸都白了,但是她却始终没有发出声响,只是紧紧咬着下唇,念头一转,木系法术凝聚成一根粗壮的拐杖,段晚菘双手夹着拐杖,顶着威压,艰难的抬起了脊背。
身体表面的皮肤因为承受压力过大而龟裂开来,鲜血顺着背部的伤口流淌,不一会儿,地上便出现了一小滩血迹,她额头上冷汗涔涔,头发全部汗湿,一缕缕的黏在脸上,她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下唇被咬出血,整个人狼狈至极。
但是,她在十几只上古凶兽的威压下站了起来!
身姿笔直,昂首挺胸!
就在段晚菘站起来之后,十几只凶兽的威压突然撤去,段晚菘身体绵软的就要朝着地上倒去,她低喝了一声,强自稳住身形,一步步朝着大殿上面的王座走去。
就在这时,王座上面虚虚出现一个人影,隐约可见是一个面容清瘦的中年书生模样的人,他轻声一笑:“本座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多少年了,今天可总算见到一个活着的进来了,你既然能承受的住我这些凶兽的威压,还能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足以说明你的意志足够的强大,不管你是魔法师还是武者,甚至是召唤师和药剂师,只要走到我的面前,便可以得到我的一道传承。”
段晚菘扬唇一笑,虽然受了这么多的苦,但是能得到这么一位老前辈的传承就值得,“但是!”中年人虚影正色道,“只能选择一个,我这大殿里面的宝物和我的传承只能选择一个,宝物要领走也只能领走一个,一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也算是与我结个善缘。”
段晚菘轻笑,宝物她才不在乎,她要传承就够了:“我要……”
“段家丫头,”阿巡突然打断段晚菘的话,声音严肃,“我知道你想要传承,但是那颗丹药很重要,可以让段常提前醒来,当然我不会逼你选择丹药还是传承,一切全凭你自己的意愿,即便你选择传承,我们大不了再去别的地方寻找丹药。”
段晚菘的话还没说完便沉默了下来,如果选择丹药,那么躺在段家神秘祠堂的那个老祖就会醒来,但是如果选择丹药的话,意味着就要放弃这位大能者的一个传承。
“我要丹药!”沉默了几息时间,段晚菘便开口道,对于她来说,段家已经被人灭了满门,她以为她会一个人孤单单的撑起段家,但是有了这个丹药就不一定了,那个老祖会醒过来,到时候段家就不再是她一个人了。
至于传承什么的,没了便没了吧。
中年虚影哈哈一笑,似乎没有想到段晚菘会是这个答案,一道雷光亮起,下一瞬,王座上的盒子便飞到段晚菘身边,被段晚菘珍而重之的放进了储物空间。
现在段晚菘总共有了三个储物袋,她将一些重要的东西连同两个储物袋全部放在了天灵废墟中,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则放在外面的储物袋中,试炼之地毕竟不是白来的,各国试炼者在试炼之地得到东西的三分之一都要上交给领队,然后分出胜负。
段晚菘收起丹药之后,中年人的虚影就消失不见,原本已经成为活体的上古凶兽也渐渐的重新凝固成石像,一阵巨大的推力袭来,将段晚菘推出宫殿几百里,直到宫殿只能看出一个大体的轮廓为止。
段晚菘看了看周围,四周全是茂密的树林,兽吼声阵阵,连行走的道路都没有,显然不是段晚菘去宫殿的那条路,难道她现在到了另外的一边?
就在她这样想着,隐约能听见前方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小嫩芽从段晚菘的储物袋里爬出来,爬到段晚菘的头上,声音细细:“阿晚姐姐,前面是不是有人?”
段晚菘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烂的兽皮,低叹了一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飞快的将兽皮换掉,歇了半晌,才低低道:“我们去看看。”
她起身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约莫走了两个时辰,才看见前面一群少年少女正在努力的砍着前面的树林,在他们身后一条小路歪歪斜斜的出现。
“阿晚?”正在用力砍树的云腾看见前面出现了一个人,还以为是某个野兽,抬眼一看才发现是失踪了很久的段晚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