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教”老祖辛饶弥沃在留下仲教传承后,就飞升了天界。在他飞升后五十年,仲教发生了一次激烈的教派冲突。自认为是绝对正统的火空海,坚持修习“虹光九乘六本尊法”,判定其他一切流派都是异端。
而辛饶弥沃的儿子辛八论则主张重新恢复远古巫门的巫法和传承,他认为这这才是辛饶弥沃留下的真正传承。“虹光九乘六本尊法”只不过是辛饶弥沃为了迎合世俗需要,而创下的法门。
于是,上古仲教分裂成两支,分别是以辛八论为代表的“斯巴派”,和以火空海为代表的“甲琼派”。两派修士大打出手,最终“甲琼派”取得了全面胜利。“斯巴派”的修士们从此离开世俗,遁入大山中苦修。
“斯巴派”仲教修士只修脉轮,不修舍利。他们大多修炼的是《贤若普转轮笺疏》,再结合诸多的秘传巫法打造自身的战力。“斯巴派”修士不擅长近身战斗,他们喜欢使用星宿、雷电、冰雪、山川、土石、草木等巫法来应敌。
可以说,“斯巴派”修士的战斗方式与洛冬帝国的法师很像。不同之处就是,“斯巴派”修士擅长自然巫法,而洛冬法师擅长规则奥术。
桑耶作为筑基后期的“斯巴派”修士,除了基础的诅咒巫法以外,还擅长使用雷电、冰雪和草木巫法。尤其在雷电巫法上,他拥有极深的造诣。这也是他敢离开深山,出世历练的依仗。
刘剑衍通过推衍确认了桑耶就是给鲁西酩下咒的凶手,也懒得再跟他啰嗦下去了。一把拔出了“人世间”,刘剑衍一剑直取桑耶的要害。桑耶对面来势汹汹的仙剑,不紧不慢的掐了一个法印,念出了一道口诀。
嗖得一下,地上突然长出了一根长长的蔓藤,将刘剑衍的双脚绑在一起困了起来。一招得手后,桑耶也不抢攻。他在木床上按了一下,触发了一个机关,随后整个人就从床上消失不见了。
刘剑衍身上剑气一发一收,绑住他双脚的蔓藤就被剑气搅得粉碎。他连忙快步走到床前,这才发现原来床下还有一个不知通往何处的密道。打量了几眼后,刘剑衍也跳了进去,趁现在追上去应该还来得及。
桑耶之所以要逃走,也很简单。这间密室空间密闭,并不是最适合他的战场。“斯巴派”修士更喜欢拉开距离,一边游走一边用各种巫法来攻击对手。他通过密道离开,就是要引刘剑衍到合适的地方,再决一雌雄。
两人一追一逃,很快就通过这条密道来到了悦玛城外。密道的出口位于积石山中,在这里两人不管打的如何激烈,都暂时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刘剑衍追上桑耶时,他正负手站在山中一块缓坡上遥望山顶。听到刘剑衍的动静,桑耶缓缓转过身来,说:“今天就让我领教一下凤鸣派的高招,也让我们这些乡野之人开开眼。”
“好说。”刘剑衍不卑不亢地答道,“上古巫门的那些巫法,我也神往了很久,今天正好有机会领教一番。”
刘剑衍说完后,桑耶一边后退一边快速发出了一计“山中惊雷”。这是一种雷电巫法,一道游龙一般的闪电从桑耶的手上快速射向刘剑衍。这道巫法的速度远远超过一般的法术,才刚出手就已经飞到了刘剑衍身前。
这是刘剑衍第一次与“斯巴派”修士交手,刚才那根蔓藤其实就已经让他吃了些暗亏了。这次这道闪电更是如此,他完全没有时间使用神通来抵挡。只能发出真气屏障,将剑气暗含在屏障中进行防御。
轰的一声,闪电在刘剑衍身前炸了开来,电光打在真气屏障上跟丝状剑气彼此僵持了起来。桑耶放出这招巫法后不进反退,他拉开了跟刘剑衍的距离后,又开始掐动法印准备起下一招巫法来。
刘剑衍哈哈一笑,说:“桑耶老兄,你还真把我当成了木偶了,就这样任你打杀。看来我不意思一下,也对不起你。”
桑耶完全懒得搭理刘剑衍,手上继续掐动着法印。刘剑衍一边顶着电光,一边拍了拍挂在腰间的剑囊。仙器剑丸从剑囊中飞了出来,凌空漂浮在他的头顶。随后刘剑衍双手也快速掐了一个剑诀,嘴上快速吟唱了起来:
“长铗出鞘乎!卷天霜。
长铗出鞘乎!断空云。
长铗出鞘乎!无以为擎。”
“斯巴派”修士的难缠程度,刘剑衍在桑耶身上已经有所体会了。他们完全不给你近身的机会,一道接着一道的巫法就好像炮弹一样轰击向你。如果只是一般擅长近身战的修士,可能会就这样活活被拖死。
刘剑衍也懒得再拖下去,既然你要远程对轰,那我就奉陪到底。上古剑修可近战、可远攻,最不怕的就是这种远程巫法。
剑丸在刘剑衍头顶快速吸收着天地灵气,随后一股锋锐至极的剑气从剑丸身上冒了出来。刘剑衍心中一动,剑丸化为一道青光快速杀向桑耶。
桑耶这时候正好也准备完毕,一计“雷耀八方”从他手上放了出来。强大的雷光呈扇形分布,直射向刘剑衍。数不清的雷电包围了刘剑衍的身前身后,剑丸一边飞向桑耶一边放出无数丝状剑气抵御着雷光的侵袭。
如丝一般的剑气在空中和无数电光抗衡着,而剑丸已经出现在了桑耶的头顶。桑耶正想放出一道护身巫法,但还是迟了一步。剑丸轻轻在他脖子周围一绕,随后就飞回到刘剑衍身前消灭起那些电光来。
桑耶指了指刘剑衍,什么都来不及说,一颗脑袋就直接掉到了地上。这时刘剑衍身前的电光也被剑气杀的溃不成军,随着剑丸的加入,电光渐渐消散在空中。等“雷耀八方”巫法完全平息后,刘剑衍收起了剑丸。
这招“长铗剑歌”刘剑衍已经娴熟掌握了,现在所缺的就是加入一道适合自己的剑意。当然这是一个漫长的工程,急是急不来的。
这次跟桑耶的交手看似平淡,其实暗含惊险。比的就是谁的神通更快更猛,完全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不像那些擅长近战的修士,可以你一刀我一剑打上小半个时辰,寻找合适机会在一招毙敌。
所幸刘剑衍得到的上古剑修传承擅长对付各种风格的对手,尤其是飞剑神通,轮起速度来比雷电巫法还要快上那么几分。而最简单的致胜法门就是,“快、准、狠”这三个字。
刘剑衍走到桑耶的尸体前,用秘法取出了他的心头血,随后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将这滴心头血装好。解药和药引都有了,下一步就是解除悦玛城少城主鲁西酩身上的小箧禳幻神咒。
这样刘剑衍就可以用“浑末部”的名义,自由的在吐蕃各地通行。他的计划是先去逻些城找到凤鸣弟子刘澜遇害的原因,然后再赶快玉龙雪山摘取灵药“天雪莲”。随后再赶往大荒,寻找灵药“玄冰玉”。
一边想着下一步的行动,刘剑衍一边往积石山下走去。高原的天空显得特别的低矮,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天穹上的白云,远方的大地像披上了一层黑色的轻纱。夜幕即将来临,也许下一个转身就是黎明……